“這不可能!邏輯上說不通。”陳芸低頭考慮了幾秒鍾,立刻大聲反駁。
“存在即合理,邏輯?這是我從你嘴裏聽到的最可笑的話。”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陳芸有點憤怒了,這家夥竟然敢嘲笑自己。這具身體可是屬于她的,那個不受歡迎的‘人’,根本沒資格嘲笑她。那個‘人’隻是因爲某種特殊原因,附生出的副産品罷了!
最近陳芸發現,随着時間流逝那個‘人’,似乎有了威脅自己意識的可能性。對她來而言,威脅必須要鏟除。隻是到現在,陳還是沒有想到如何将那個‘人’徹底抹殺掉的手段。
一般來說人格分裂,兩個人格彼此之間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可她的情況卻不同于普通的人格分裂。在陳芸身體裏的兩個意識,有部分思維是共有的,能相互感知到對方的存在,甚至可以同時交流,相互影響。在身體中,陳處于絕對的統治地位,牢牢的掌控身體的控制權。隻是這種狀況能維持多久,陳芸越來越沒底。因爲那個‘人’的意識強度,成長的很快,而且陳芸很清楚,她的另一個人格,會成長的越來越快。
人格分裂,彼此之間大多無法相互感知。當主人格蘇醒時,另一個人格會潛藏在心靈最深處沉睡。直到某種外界刺激的觸發,或例如睡眠、昏厥等狀态才會出現。在第二人格掌控身體的時候。爲了防止産生紊亂,主人格必定會陷入沉睡。很多人格分裂者,甚至不知曉另一個人格地存在。
身爲人體學的權威專家,陳芸很清楚,自己的情況非常危險。因爲兩個人格可以同時蘇醒,彼此間相互交織會産生嚴重的對抗。而這種對抗,如果兩個人格不能相互融合,隻能以一方的消亡而告終。
沙啞的聲音感知到了陳芸的思維,冷笑着警告道:“與其想辦法對付我。不如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吧!你現在跑,或許還來得及!”
“閉嘴,老娘我會怕他?”
陳芸喊完才發現,心中的那個意識已經陷入了沉睡。久久地沒有神作書吧出回應。
同一時間,禁锢室的門轟然一聲倒塌了。監控器的顯示屏中,殺氣騰騰的王老虎一腳踹開金大門,趾高氣昂地走了出來。
瞧了瞧趴在地闆上的葉思然。陳芸冷笑了兩聲——這嚣張的家夥還真以爲,砸開了門自己就拿他沒辦法嗎?
踢開腳下的金屬碎屑,王老虎邁開大步急步而出。和他預料地分毫不差,這是個大型實驗室。禁锢室外狹長的走廊兩邊,分列着三十幾個房間。王老虎一腳踹開離他最近的房間,見它似乎是雜物室。于是伸腿再踹開一間。裏面則堆滿各類儀器。
王老虎沒有停留。把走廊内的房間一個一個踹開,目光兇厲地尋找着陳的蹤迹。
如果說在病房時。從不知畏懼爲何物的王老虎裝昏迷,是想瞧瞧陳葫蘆裏買地是什麽藥地話;當他蘇醒後發現自己被束縛在禁锢室地手術台上時,心緒早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陳芸無論心計還是手段,讓他感到了強烈地危機感。雖然他不知道陳究竟想對自己做什麽?但王老虎堅信,他昏迷時之所以沒被陳芸做成切片,絕不是對方手下留情,而是他的身體還有利用價值罷了。一旦利用價值被壓榨完,恐怕他的身體會被這女人毫不留情的分解掉,泡在福爾馬林裏。
王老虎相信自己的直覺,他野獸般的直覺,不知将他從危機邊緣拯救出過多少次。
三十多個房間,王老虎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陳芸的下落。他對着走廊上的監控探頭,咆哮道:“給我滾出來,藏頭露尾的臭娘們!難道認爲哥哥我找不到你?”
走廊内傳出了陳芸得意的聲音:“笑話,勸你最好别亂闖,老娘我的實驗室裏機關重重,觸動機關信不信讓你死無全屍?”
“我會怕?”
王老虎硬生生撕開手腕上的金套環,将監控探頭砸了個粉碎,他的眼眸中,交織着無可抑制的怒火與閃電。
差點被人解剖,這讓自尊心極強的王老虎怒火攻心。這種恥辱,隻能用血來洗刷。此時,王老虎燃起熊熊的殺意,滿腔的憤怒在血液中翻騰肆虐。王老虎從來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自小的成長環境讓他有别與常人。隻要他發現威脅,會馬上用雷霆萬鈞的手段消滅掉,絕對不能放任它成爲隐患。因爲父
難中雙雙亡故,王老虎沒有太多的受到,傳統社會價觀的影響。
如果說,王老虎可以忍受李绫子的胡鬧耍橫,也可以忍受李家兩個爲老不尊的瘋女人,肆意的挑釁報複,隻是因爲他壓根就将對方視爲威脅。
在感到生命受到威脅時,他缜密的大腦,會自行蛻變爲一根筋的渾人。而現在,絕不是出口惡氣那麽簡單!對他而言敵人就是敵人,哪裏管對方是男是女,就算貌若天仙又幹他屁事。一旦心慈手軟,隻會給對手留下翻盤的機會。
陳芸還不知道,她的行爲已經觸碰到王老虎的底線——自尊與生存的底線。
被一頭老虎視爲威脅,惹怒一頭兇悍的老虎,會付出什麽代價?當陳意識的時候,似乎已經晚了。實驗室中無數的防禦設施,不是被王老虎躲開,就是被他的鐵拳摧毀。王老虎仿佛天生就能嗅到危險的氣味一樣,在精神高度集中下,不管設計如何巧妙的機關,都全無用處。正應了句古話,一力破千巧。狂性大發的王老虎,兇神惡煞的五官顯出罕有的猙獰。整個人化爲人型攻城錘,一對無堅不摧的拳頭,将擋在面前的阻礙統統砸成碎片。
很快,王老虎來到了控制室門口,面對不遜于禁锢室大門的金門,他重重的一拳砸了堅硬的門上。
“轟!”
“警報,6号門受損百分之七!警報,6号門受損百分之
堅厚的金門,被王老虎的拳頭砸的劇烈震顫。
房間裏的陳芸,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早知道老娘剛才就把你解剖了!”陳芸罵了一句,瞧了瞧緊急出口,心中強烈的不甘,讓她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她掃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葉思然,臉龐的挫敗感瞬間蕩然無存。她通過話筒,說道:
“王老虎,咱們做筆交易吧?”
“交易個屁?”王老虎揮舞的拳頭毫無停下的意思。
陳芸充滿誘惑的聲音,繼續傳來。“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嗎?”
王老虎聞言微微一楞,即将砸出的拳頭頓住了。監控室内的陳芸,滿臉不屑的抓着話筒,冷眼瞧着監視器中停下動神作書吧的王老虎。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得意的神色。
就憑他個粗俗的莽漢,也想跟自己鬥。
“轟!”
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散了挂在陳芸臉上的得意神色。門外的王老虎眼睛漸漸眯了起來。“用不着你操心,哥哥我不在乎!”
“警報,6号門受損超過百分之五十……”
操你媽的,沒想到這王八蛋軟硬不吃。
陳芸抄起話筒狠狠的砸在門上。與此同時,王老虎的拳頭越來越重,短短半分鍾不到,金大門已經嚴重扭曲變形。
随着一聲轟響,王老虎寒着臉,拖着血淋淋的拳頭出現在倒塌的大門前。看到控制室内的景象,王老虎更是怒火中燒,因爲陳芸竟然劫持了葉思然。
此刻,陳芸托着葉思然癱軟的身體,右手拿着一個注射槍,正對着葉思然的頸動脈。注射槍内藍色的液體妖異的紫紅色光芒,讓王老虎的視網膜中閃起濃郁殺氣。王老虎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縫,龐大的身體猶如小山般,一步步的向前壓去。
陳芸向後退了兩步,冷笑道:“站住,難道你不想要的命了?我的注射槍裏可是化物,隻要我手指輕輕一動,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王老虎死死的盯着陳芸手裏的注射槍,兩道鋒利的目光,緩緩的移至她的臉上。四目相對陳下意識的躲開王老虎的視線。
如此充滿壓迫感的視線,陳芸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此刻,王老虎眼瞳中迸發出的暴虐,讓她的額角都滲出了冷汗。
王老虎男子面無表情,那明亮的瞳子不帶一點生命的氣息,仔細看來,還有些詭異的幽幽綠光。
陳芸的心頭忽然湧現出一陣莫名的危機感。
“放開!”王老虎的聲音如萬年不化的寒冰,如利劍般刺向陳芸。
陳芸努力抽動着嘴角,嘲諷的笑了笑。
“老娘要是不放呢?”
突然,陳芸突然覺得臉頰微微一涼。
接着。尖銳物體撕開空氣的聲音,在她耳畔久久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