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李绫子的态度極爲堅決,從小到大無數慘痛的經驗至今還曆曆在目。在外人看來,自己與母親不僅姓名相似,甚至連經曆、性格都近乎翻版。其實隻有李绫子自己清楚,她與母親有一個堪稱南轅北轍的區别。
雖說同樣繼承了母親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但兩人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母親傾向于使用一些在外人看來怪異之極,甚至難以用常理衡量的伎倆。
“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也真夠老爹受的!”
李绫子抹了一把老虎眼淚,假惺惺的爲老爹默哀了整整三秒鍾。電話那邊,似乎早就預料到李绫子會出言拒絕。聲音刻意拖的很長,其中蘊含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你确定……你真的不去……”
李绫子不禁打了個寒戰,每當母親說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她處在高度亢奮狀态,鐵了心要拉自己下水。
……
有些人,生來就是芸芸衆生的代名詞。他們相貌平凡,家世普通,智商堪勘擠過水準線。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能使得天降大運一夜暴富的前世功德。所以他們注定一輩子碌碌無爲。過着單調乏味的生活,卻也安于現狀,一生平平安安。
比如,剛剛從身邊走過的仁兄。王老虎坐在步行道的護欄上,盯着從身旁經過的人群。他用力揉了揉額頭,腦海中拉響了警報。最近的煩惱突然增多,這絕對是危險的征兆。王老虎趕緊拍了拍屁股,結束了發呆。
理事長給出的條件很優厚,每天固定時間去代課,除此之外不需要天天待在學校。現在公司有蓋伊,可以把委托人的工神作書吧先接下來,留在自己空閑時去處理。這樣一想,似乎對生意也沒什麽影響。
“先生!”
誰在叫我?王老虎扭過頭,一個帶着墨鏡的女人站在身後,手裏拿着張地圖,面帶愁雲的望着他。
“有什麽事嗎?”
“請問,國光巷怎麽走?”
國光巷,東海市有這地方?
王老虎接過女人手中的地圖。那是張五六年前的老地圖,上面用紅筆在某個地點标了一個叉。這讓王老虎直犯難。标注的位置他知道,可在幾年前列入了舊城改造項目,整個街區全部拆遷。
王老虎說:“你說的國光巷,幾年前就成爲了曆史,現在是一條商業步行街。”
“這可怎麽辦!”女人急的直跺腳,王老虎看到她的腳邊,還放着一個行李箱,就詢問了幾句。他這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從外地來找老公。她的老公這幾年在外神作書吧生意,一直沒有回家。女人前兩天聽東海打工的回鄉熟人說:他在無疑間看見她丈夫摟着一個嬌豔的女人,想來是包養了情婦。聽到這個消息女人如遭雷擊,連夜坐火車從老家趕到東海市,今天早上才下車。
這不是現代版的陳世美與秦香蓮嗎?
王老虎決定幫‘秦香蓮’這個忙。聽到王老虎肯幫忙尋找丈夫,女人喜極而泣。王老虎最見不得女人哭,恰好旁邊一輛出租車停靠在路邊,他趕緊拉着女人一起上了車。
想必在國光巷的舊址附近,應該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出租車平穩的行駛着,王老虎與女人同坐後排。
“真是太感謝了!我在東海市舉目無親,平日又很少出門。一到大城市,我就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這次要不是你……”
女人左一句謝謝,又一句感激。開始王老虎聽得心裏美滋滋。隻是女人一看就少與外人接觸,不懂變通,前前後後一直重複着那幾句話。聽的一多,王老虎打了個哈且,耳朵都快生了繭子。因爲今天的意外,想從李琳琳那裏打聽到李麻子的下落,幾乎不可能實現。反正回到公司也無所事事,幫幫這被丈夫抛棄的可憐女人,隻是舉手之勞。
“這讓我如何感謝你才好啊?”
女人總算冒出句新詞,她柔軟的身體,好像失去了骨頭般,吐氣如蘭緩緩的靠的過來。這可把王老虎吓了一跳,腦袋扭到車窗外裝着沒看見。
“這也太誇張了,不過幫個小忙就想以身相報,難道是我的魅力太驚人?”盯着車窗外,王老虎暗自感慨道。
車窗的玻璃上,隐約映出女人的身影。王老虎暗自一笑……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隻感覺腰眼傳來一陣麻痹,接着意識就仿佛從身體中剝離,差點昏厥過去。
“電擊器!”
王老虎意識到自己遭遇,他的神志無比清晰,隻是身體暫時處于高度麻痹狀态。
旁邊的女人确信王老虎昏迷不醒,她手中的電擊器瞬間能産生850萬伏高壓電流,是真正特警專用的治爆裝備,絕不是幾百塊就能買到的民用電擊器。被擊中的人不昏厥五六個小時,根本醒不過來。
就聽她對司機道:“小趙!嘴巴緊點,對誰都别說出去!”
“是!李部長!”
正在偷聽的王老虎,眼睛微微張開無從察覺的細縫。那女人已經摘下了墨鏡。他突然發現,女人的相貌和李绫子有幾分相似,年齡則要大上很多,全身充盈着一股成熟女性獨有的魅力。
聯系起司機剛才對女人的稱呼,王老虎稍稍一想,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原來是李绫子她媽啊!”
憑着怪物般的恢複力,王老虎的身體早就從麻痹狀态中複蘇,他繼續保持着昏迷的模樣,眯眼凝視着旁邊差點成爲他‘丈母娘’的女人。一隻手則悄悄伸進口袋,依靠記憶按下了錄音鍵。
“哥哥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麽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