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事事難預料,世間萬物本就反複無常。這不,剛才還威風凜凜,擺出酷酷poss的“救美英雄”,轉眼間就成了階下囚。
“小子,你挺能耐啊!連警察都敢打!說吧,你的同夥呢?”
派出所的審訊室裏,一個中年警官冷眼瞅着雙手反铐在椅子上的王老虎,厲聲說道。
“如果我說,這都是巧合……你信嗎?”一瞧中年警官鐵青的臉色,王老虎小聲嘟囔了一句:“看來你的确不信!”
平日裏他絕對沒有這麽老實。剛剛上過電視,王老虎自認他在東海市,也是數的上号的風雲人物,這才出奇的沒有發火。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公車上的白衣少女是個扒手,被他揍成豬頭的四個倒黴蛋,竟然是警方‘公交反扒組’的成員。
這下英雄沒當成,自己反而被認爲是小偷的同夥。王老虎暗罵一聲,怎麽他也會犯以貌取人這麽低級的錯誤呢?
“絕對是因爲睡眠不足,想哥哥我平日英明神武,要是精神狀況良好,類似的誤會肯定不會發生。”
悔恨這種情緒,在王老虎的大腦裏停留的時間從來不超過一分鍾。很快,他就把這次誤會推到昨夜失眠的頭上。
隻是,中年警官顯然不認爲這隻是個小小的誤會。
“你小子給我老實點,要是前兩年……哼!”
“是!是!哥哥我知道,最近東海市整頓警風,隻要你們一被投訴暴力執法,立刻吃不了兜着走。”
“你……”
王老虎嘿嘿一笑,說:“有什麽事,你就問吧!”
中年警官強壓下火氣,投過一個算你小子識相的眼神,這才拿起筆嚴肅的問道:
“姓名?”
“王老虎!”
“嘿!又一個王老虎!我看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到底叫什麽?”
王老虎一聽中年警官竟然質疑他的名字,不由怒聲道:“哥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個王八蛋想找茬是吧?”
中年警官一張臉猶如霜打過的茄子,他還從沒見過這麽嚣張的嫌疑犯。“别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我……”
王老虎聽都懶得聽,直接打斷中年警官的威脅。“威脅我?哈……就你這号生瓜蛋子,哥哥我見的多了。”
中年警官當警察已經有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罵成“生瓜蛋子”,他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紫,直把一張臉憋成了豬肝。
“我讓你嘴硬,給我關起來!”
“關我容易,倒時候想讓我出來,可就沒這麽簡單啦!”
王老虎輕蔑的瞟了中年警官一眼,反铐在椅子上的他雙手後伸,肩關節像單杠運動員般靈活的翻了過來。他身上完全看不到絲毫的氣餒,反而像個得勝歸來的将軍。從小到大,警局和他第二個家沒什麽兩樣,每次進來要是混不上一頓飯,八擡大轎請他都不出去。
派出所的暫押室内此刻關押着一個彪形大漢,見王老虎進門立刻遞上根煙,賊眉鼠眼的問道:“兄弟犯了什麽事?”
“一點誤會!怎麽稱呼?”
王老虎接過煙,彪形大漢立刻遞上火。這小子如此上道,肯定是個常進警局的老油條。彪形大漢關的時間不短,好容易找了到一個說話解悶的人,于是信口胡扯起來。“一樣啊!昨天真他娘的點背,剛剛出門就讓一個潑婦纏上,非說我搶了她的包,想我王老虎可是東海市十大傑出青年,怎麽可能……”
彪形大漢說的眉飛色舞,全然沒有留意到自己冒充的正主,就在他面前。
這下真相大白,可把王老虎氣的橫眉冷豎——怪不得中年警官聽到他的姓名時,會說“又一個王老虎”。
……
中年警官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剛才王老虎一句“生瓜蛋子”差點沒把他的肺給氣炸。他當警察20多年,同期的校友就數他爬得最慢,到現在才混了個副所長。王老虎無疑是揭了他的傷疤,不好好教訓教訓這混小子,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
警察内部,如何毆打人犯又不會留下痕迹的手段不少,就在中年警官思索着用什麽手段最穩妥時,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慘叫。接着就見一個實習警察沖進辦公室說道:“不好啦!王老虎二号把王老虎一号給打了!”
“什麽一号二号的?”中年警官眉頭一皺,要不是進門的實習警察是他培養的心腹,他非把這小子臭罵一頓不可。
犯人打架在派出所司空見慣,隻要不鬧出大事,一般警察也懶得去管。實習警察沒有在上個話題上停留,反而神秘兮兮壓低聲音道:“張所長,有句話不知當提不當提。”
“說!”
實習警察道:“我覺得剛才那大漢,可能真是王老虎。昨天我參加校友聚會,我的同學鄭義春跟我提起過王老虎的相貌。按照他的形容,簡直和剛才的大漢一模一樣!”
“不是吧!”
現在警隊内部誰不知道,東海英雄王老虎和特勤處的李绫子關系暧昧,萬一真的是他?
光是想想,中年警官就有點不寒而栗。
……
與此同時,東海市警局總部大樓中,李绫子剛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二姐!今天我碰到一件特搞笑的事!早上,我在612路公交車上撞見一個傻蛋……哈哈,實在太好笑了……”
一聽電話裏面提起公交車,李绫子立刻埋怨道。“你這死丫頭又去偷東西,要是被抓了,看我救不救你!”
“你可不知道幹那事有多刺激。還别說,今天我差點就栽了,還好有個正義感過剩的傻蛋,以爲我被流氓騷擾,二話不說把那幫便衣一通海揍!要不然,可又要麻煩二姐你去派出所接我啦!”
“我可不是你的擦屁股紙,這邊還忙着呢,懶得搭理你的怪癖。拜!”
李绫子放下電話,剛剛進門的肖楠抽準機會,閃爍其詞的說:“處長,今天下班,能不能陪我去買件衣服……”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鈴又響了。
也不知電話那邊說了點什麽,李绫子聽了一會,立刻脫口而出:
“什麽……王老虎!”
聽到“王老虎“這三個字,肖楠咬了咬嘴唇,滿腹幽怨的走出辦公室。又是王老虎那死淫賊,怎麽老是壞她好事!
約李绫子去買衣服隻是個托詞,肖楠真正的目的當然不止于此。爲了下午的“約會”計劃,她放下工神作書吧忙活了整整一早上,光是計劃大綱就寫了足足兩萬字。
她想當然的認爲電話是王老虎打來的,一時間,新仇舊恨直竄腦門。肖楠的牙齒咬的“咯吱吱”亂響。
“死色狼,壞了我的貞操不說,還敢撬我肖楠的牆角,哼!這次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