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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氣氛自然是無比尴尬,就算沒在場的那幾個人看見莫翎核桃似的一雙眼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鄭沛涵對初語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坐着齊北銘的車先離開。
到了海韻天城,莫翎走在莫遠身邊,跟他說想去酒店住。這個提議讓莫遠松了一口氣,連帶着說把機票也買了。
本來這次過來就是被莫翎磨的沒有辦法。其實莫遠對這件事還是樂見其成的,跟葉深在一起總比被外面的野男人拐跑要強得多。
但是他也知道葉深對自己妹妹沒有這種心思。有的話,當初他也不會毫無牽挂的就回國。這回雖然莫翎受了傷,但總歸死了心,可以靜心的待在巴黎也算是一件好事。
到了酒店,莫翎頭也不回的走進大堂。莫遠歎口氣:“你們回吧,明天過來送我們。”
葉深點頭:“好。”
莫遠對初語點點頭,拿好行李走進酒店。
“你這個禍水。”初語站在葉深身邊,有感而發的說了一句。
下一秒,額頭被彈了一下。初語還未反抗,葉深帶着笑的聲音傳到她耳畔:“我不禍水,隻禍你。”
——
齊北銘将車停好,看着鄭沛涵拿包下車,動作一氣呵成。他笑着搖搖頭,正準備起步,卻聽車外傳來她的聲音:“今天方便,要進去嗎?”
齊北銘坐在駕駛位,似笑非笑的看她:“哪方便?進哪去?”
鄭沛涵笑得風情萬種:“進來不就知道了。”
進了門,鄭沛涵泡了咖啡出來,齊北銘正慵懶的靠在沙發裏打量她這間小屋。
“怎麽樣?是不是還沒你家客廳大?”
齊北銘笑了兩聲,沒回答。隻問:“明天上班?”
“是啊。”鄭沛涵懶懶地說,“每次休假就是這麽兩天,運氣不好的時候還要頂班。”
“我以爲你樂在其中。”上一次她的論調他還記憶猶新。
“什麽事情時間久了都會失了新鮮感,工作更是這樣。”
齊北銘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不見得。比如……”
鄭沛涵美目微挑,隻當沒聽懂。
算上昨天,這是兩人第二次如此輕松的閑聊。但卻意外合拍。不知不覺已經快十點。會跟一個女人在她家裏幹聊天,連齊北銘自己都覺得意外。
杯裏咖啡早已見底,齊北銘起身準備離開。
“慢走。”玄關處,鄭沛涵笑着說,“我就不送了。”
齊北銘勾了勾嘴角,忽然将她拽到懷裏:“不送,那就來個吻别吧。”話落,兜頭就吻了下去。
鄭沛涵後背抵在五鬥櫃上,硌得有些疼,承受這個吻的間隙還不甘的在他胸前抓了一把。
齊北銘哼了一聲,又狠狠啜了兩口,才将她放開。下身抵住她,啞聲宣告:“下次,我可不會隻進你家門了。”
鄭沛涵舔了下嘴角:“那就看你本事了。”
——
翌日,機場。
跟來的時候不同,莫翎自昨天起就開始走高貴冷豔的路線。任憑齊北銘怎麽逗她都是面無表情。齊北銘摸摸鼻子,頭一次在異性面前這麽沒有吸引力。
托運好行李,三個男人握手道别,莫翎跟初語站在一旁,始終無話。直到安檢前,莫翎忽然開口:“初語姐,跟我抱一個吧。”
初語看着眼前這小姑娘,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出。不等她反應,莫翎已經走上前伸手抱住她。
“再見,初語姐。”
初語一時間百感交集,輕聲說:“再見。”
“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人,沒準幾年後evan就幡然醒悟了,你可要小心。”
耳邊突然傳來這麽一句,初語翻了個白眼,輕輕拍着莫翎的後背:“放心,到八十歲他也還是我的。”
莫翎放開她,哼道:“從第一眼我就讨厭你,現在還是這麽讨厭。”
“咱們彼此彼此。”初語看她,笑着說。
莫翎笑了,視線轉到旁邊,眼圈暗暗發熱。她咬着唇,幾步跑到一旁,葉深被陡然沖過來的人撞得往後退了兩步。
“再見了,evan。”莫翎抱着他,聲音哽咽。
葉深輕輕拍拍她,說:“進去吧。”
終于将人送走,齊北銘跟他們分開。臨走前,他叫住初語,想了想揮揮手:“算了,沒事。”
待上了車,初語在葉深臉上親了一口:“幹得漂亮,獎勵一個。”
葉深低低笑了兩聲,加重音節:“幹的漂亮?”
初語發現,這人越來越污了。
回到家,葉深将初語領到衣櫥前,指着裏面疊的整整齊齊的床罩:“麻煩你了。”
初語沒轍,隻好拿出兩套一一幫他換上。然後她就發現,葉深家裏的床罩不是白色就是深藍,多一個顔色都沒有。真是單調到了極點。
葉深靠在門邊,看着初語跪在床上仔細的鋪着床罩,裙擺落在腿窩,露出光潔的小腿和雪白的腳掌。視線往上,葉深眼色暗了暗。
初語餘光看到門口的人,問他:“你天天看這兩個顔色都不膩嗎?”
“……不膩。”
完全鋪好,初語翻身下床。葉深長腿一邁,幾步走到床前,将初語圈進懷裏。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我的床上。”
初語伸手推了推他:“喂……”
“要不要試一下舒适度?”
“葉深。”
“嗯。”他吮了一下她的紅唇。
“我幫你幹活……你居然想睡我?”
葉深停下動作,窩在她頸邊悶聲笑。他很少笑得這樣開懷,每一聲都仿佛動聽的音符敲打着初語的耳膜。
初語臉一熱,不由伸手掐他。那點勁兒并不疼,反倒有些癢。
葉深擡起頭看她,眼眸亮得驚人,就像一對上好的黑琉璃。初語白細的手指拂過他濃密的眉,輕輕在他眼皮上掃了幾下。那卷而翹的睫毛在他眨眼時輕輕刷過初語的指肚,能感覺到細微的癢。
對視半晌,兩人都緩緩收了笑容。葉深的吻落在初語的眼上鼻尖最後是嘴角。下一瞬,天翻地覆。葉深摟住她一個翻轉,初語便成了上位。
稍稍回神,耳邊是他沙啞的低喃:“下一步是什麽?嗯?”
不等回答,下身已然失守。貼身衣物被他蠻橫的撥到一邊,一舉攻略池城。
“這樣對嗎?”
初語喘息着,說不出話。身下這人仿佛跟她較上勁了,用盡力氣兇狠的逼她:“說話!”
初語勉強撐起身,在他嘴上咬了一口。便被他箍住,繼續沉浮。
——
第一次留宿葉深家,戰況慘烈。第二天初語完全是不想動的狀态。
她起床時已經是日上三竿。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初語在衣櫃裏随便拿了一件襯衫套在身上。寬大的衣服将她襯得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初中走到門前,在門上發現了一張便利貼。上面的字迹蒼勁淩厲,每一筆都好像用了十分力氣。
——我去工作室,桌上有飯,記得吃。
初語将便利貼扯下來,又拿在手裏端詳片刻,揚起一抹笑,走到飯廳吃飯。鍋裏的粥還溫熱,葉深應該離開不久。初語盛了一碗坐到桌邊,剛喝上就聽到電話響起。
是劉淑琴到家了,讓她有時間回去一趟。初語想了想,決定等下就回鎮上。
将用過的餐具洗好,路過陽台時,初語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包括内衣已經被明晃晃的晾了起來。
沒跟葉深在一起時她沒想過他會是這麽“賢惠”一個人,把本該她做的事都做了。此刻她的裙子旁邊挂着葉深的襯衫,立成一排接受微風的洗禮。
這種幸福就像被豔陽曬過的棉被,滿滿都是溫暖的味道。
離開葉深家後,初語坐上大巴回鎮上。剛上車,葉深的電話就進來了。
“你回家了?”
“嗯。”
“飯吃了嗎?”
初語嘴角彎起,淡淡嗯了一聲:“我現在在車上,回去看我媽。”
那邊靜了一會兒,葉深低沉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她耳中:“初語,我晚上的飛機。”
初語心頭一凜,問:“又出差?”
“去h市。”
葉深父親家是h市人初語是知道的,他回那邊多數是葉家有什麽事。初語看着窗外,問:“多久回來?”
“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安靜片刻,初語才低低“嗯”了一聲:“那,電話聯系。”
一路上初語有些心不在焉。雖然葉深沒多說,但是她直覺可能不是什麽好事。
到了家,初語看着劉淑琴一臉高興,不由說:“以後多出去玩玩。”
“那可不行,手工不能停太久。”
“少點做,費眼睛。”
劉淑琴欲言又止,低低哎了一聲。
吃完飯,劉淑琴這才提起董岩的事:“可能這兩個月就準備辦了,聽你二姨的意思是人家姑娘有了。”
這麽突然決定要結婚,初語多少猜到可能是這個原因。
“二姨這段時間有得忙了。”
“可不是。”劉淑琴看了初語半晌,拿話點她,“三個孩子可就隻剩你了。”
初語期期艾艾的應了一聲。
“你早點成家,我也不用總吊着一顆心。”
說句不好聽的,就初家那個德行,是指望不上的。真有劉淑琴不在那天,初語有人照顧她才能安心。
初語拍拍她的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