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天齊北銘的話初語始終覺得不是那麽對勁。思來想去還是給鄭沛涵打了電話。
“我和他根本沒聯系好嗎!你懷疑他在追我?開玩笑,那家夥是在用意念追??”
初語被噎的無言以對,悻悻的挂了電話。可能那隻是齊北銘用來搪塞的借口吧。
他們幾個居然都信了……
遇到紅燈,葉深轉過頭看她。傍晚霞光未退,将天的盡頭染了一片火紅。那潑辣的顔色籠罩在初語身上,讓她看起來仿佛有些不真實。葉深松開方向盤,伸手碰觸她的臉頰。
“我弄了個大烏龍。”
紅燈轉綠,葉深收回手挂擋起步:“可能不是。”
當事人都否認了,還不是啥!
初語轉頭朝外面看了看:“應該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了。”
劉淑琴明天一早跟初語二姨一起去雲南,董岩給她們報了一個純玩的旅行團,來回七天。初語今天回去準備明天一早送她們過去。
葉深才回來沒幾天,而且自從那天在凱悅吃過飯後,初語覺得心裏對葉深有那麽點微妙的轉變。就好像是……嗯,認準了他的那種感覺。
所以初語昨天沖動之下就問葉深要不要一起回鎮上。這兩天他有時間,不妨留在鎮上玩幾天。
這一路過來,初語看出來葉深對這裏并不陌生。
“你以前來過嗎?”
葉深看着前面的路況,嘴角微微揚了起來:“許多年前來過一次。”
“難怪這麽熟悉這條路。”初語手肘撐在車門上,歪頭看他:“這兩天我帶你好好逛一逛,”頓了一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葉深扭頭看她一眼,嗓音溫潤:“好。”
——
劉淑琴正在廚房做飯,聽到有喇叭聲趕忙将火轉小。走出去一看,初語正站在大門前伸手開鎖。
劉淑琴看着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大個,身體結實,着裝得體,這長相也是上等。最重要不是姓賀那家夥,頓時松了口氣。
葉深從後座拎了好幾個禮盒出來,初語想接,他沒讓。初語笑了笑,走過去挽住劉淑琴:“媽,這是葉深。”
“阿姨,您好。”
劉淑琴點頭:“哎,好。快進去。初語去給小葉泡茶。”
小葉……初語回頭看葉深一眼,不知怎麽有點想笑。
葉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短暫的打量了一下房間布局。一樓是廚房和洗手間,還有一間客房。二樓應該全部是卧室,看起來應該有四間。
自己蓋的樓都大同小異。葉深奶奶家也類似這樣。隻不過那房子有些年頭了,從葉深出生就一直是那個樣子。
初語端着茶壺出來,拿出茶幾上的一次性杯子給葉深倒了一杯:“湊合用吧。”
葉深看她一眼,伸手一拉初語就坐到了他身邊。
“拽我幹嘛?你害怕啊?”
葉深沒說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跟你說,雖然房子是新的,但是有時候會從外面爬進來不明生物,所以你睡覺紗窗一定要關好,知道嗎?”
葉深見她一臉認真,開口問:“什麽不明生物?”
“有時候是蜘蛛,有時候是大強。”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下,“很大很大的那種。”
“嗯?”他修韌的手指握住初語的手腕,“就像你留在我家裏那樣的蜘蛛?”
葉深剛剛喝完茶,手上還有茶水滾燙的餘溫,熨帖着她的脈搏。
“你别不信,真的有。”。
初語收回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沒注意從始至終她隻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我跟鄭沛涵革命友情是怎麽開始的嗎?”
“嗯,怎麽開始的?”
初語得意的笑了笑,完全不在乎背後抹黑閨蜜:“别看她一副彪悍的樣子,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蟲子立馬就慫。我們高中時一個寝室,我可沒少把她護在身後幫她打蟲子。”
葉深想了想,逗她:“所以你在她眼中就是跟殺蟲劑一個功能?”
這英勇事迹被他一說……簡直可憐可悲。
初語瞪他:“你才殺蟲劑。”
葉深擡手揉她的頭,悶笑兩聲。
吃完飯,初語跑去廚房幫劉淑琴洗碗。葉深走到院子裏,在昏黃的燈光下逗着那條可以在黑夜裏隐身的小黑狗。
初語透過廚房的窗戶朝外面看了看,葉深正對着小黑打手勢。
“葉深是做什麽的?”
外在條件沒得挑,一頓飯下來劉淑琴看得出來葉深修養不錯,說話聊天也成熟穩重。這一點讓她很放心。
這樣的性格才适合初語。
隻是人家第一次來,她也不好想問什麽就問,所以有些問題還是私下裏問自家女兒比較穩妥。
初語将洗好的盤子放在一邊,又開始洗抹布,說話聲音就着水聲一起傳進劉淑琴耳中:“做安保的,自己開公司,很穩定。”
“安保……保安?”
初語一塊抹布差點扔出去:“哪家保安質量這麽高?”
“那你說……”
“解釋起來有些複雜,總之就是正經工作,收入穩定。”
劉淑琴點頭,轉而又問:“他家人你見過嗎?”
将水漬擦幹淨,初語開始洗手:“前幾天才一起吃過飯。”知道劉淑琴擔心什麽,初語補了一句,“他家裏人都挺好,也很好相處。”
“那就好。”
劉淑琴這樣不知怎麽讓初語有點心酸。她雙臂一張,撒嬌一般摟住劉淑琴肩膀:“你放心,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
自從車禍後,初語很少有這種表現,一時間鬧得劉淑琴還有些不好意思:“對你不好你還敢帶回來給我看?撒開,熱不熱。”
初語松手,看着劉淑琴的背影笑得可開心了。追出去,發現院子裏兩人已經聊上了。
葉深話少,但是面對未來丈母娘那也得沒話找話說。好在劉淑琴能說會道,葉深隻要跟着應承幾句,倆人聊的還挺和諧。
半晌後,劉淑琴進屋睡覺去了,她明天一早就要走。
臨進去前,免不了一番囑咐初語:“你房間對面那一間給葉深住,我已經收拾好了。看看有蚊子就先點個蚊香熏一熏,熱了就開空……”
“媽……”初語笑得無奈,“快進去吧,我知道怎麽弄他。”
劉淑琴瞪她一眼,又跟葉深說了句“當自己家,别拘束”就進屋了。
自從上次摔過跤後初語就勸劉淑琴搬到一樓住,那間房夏天還涼快,再說衛生間也在一樓,怎麽都比樓上方便。
頃刻間,隻剩他們兩人在院子裏。初語走過去拉葉深的手,輕聲問:“要不要去我房裏看看?”
初語房間不小,差不多三十來平方,隻是東西很簡練。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櫃,一個梳妝台,還有一張不小的學習桌。
初語沒開大燈,昏黃的小燈足夠照亮整個房間。葉深走在後面,将門輕輕帶上。轉身看見初語已經坐在床邊,沖他拍着身邊的位置。
葉深眼含笑意,幾步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他看着初語,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仿佛帶了低音炮效果:“你準備怎麽……‘弄’我?”
初語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什麽。一個“弄”字真是有千百種意思啊!但他這個……
初語撇開臉,低聲嘟囔了一句:“流氓!”
葉深聽了又掀起嘴角。他今天心情看起來格外的好。
天已黑透,鎮上不比城市,黑天是真的黑。初語房間的位置在後面,靠着山坡,窗外沒有一點光亮。
隻有那一盞小燈的昏黃鋪滿了整個房間。映出旖旎暧昧。隻是不過片刻,靜谧的氛圍被手機鈴聲打破。初語暗暗松了口氣,接起李丹薇的電話。
“你回來了?”
初語“嗯”了一聲,問:“你怎麽沒過來?”
李丹薇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嚴宇誠喝多了,吐了一身,我光弄他了。”
忽然聽到敏感字眼,初語下意識的往身邊看了一眼。正好撞上葉深似笑非笑的眼眸。
房間這麽安靜,他們坐的又如此近,他不可能聽不見。
初語咳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回話,又聽李丹薇說:“人帶回來了?上次一起吃飯我就覺得他對你有意思,果然……嘿嘿。”
嘿個頭啊!初語隻想挂電話。
她面色十分平靜,佯裝淡定的想把手機換到另一隻耳邊接聽,隻是握着電話的手剛剛一動,就被身邊的人握住。
李丹薇那邊還不怕事大的繼續把初語往火坑裏推:“挺好挺好,你倆挺配。再說嚴宇誠也認識,他欺負不了你……”
“丹薇!”初語見葉深抿着嘴角望着她,就知道他那平靜的表象下是多麽多麽的不爽了,“先挂了,我這有點事。”
初語将電話一扔,連忙握住葉深的手,生怕人家不給碰似的。
“是她自己瞎想的。”初語連忙甩鍋。
葉深隻是看着她,不說話。
“生氣了?别呀。”
初語哄人語調柔軟,帶了點撒嬌的味兒,葉深看了半晌,沒有表态,把臉轉到一邊。
初語靜了片刻,伸手将他的臉轉過來,下一刻葉深上唇被允了一下,溫熱溫熱的,觸感極好。
“你怎麽這麽愛泛酸?”
初語笑還沒咧出來,就被葉深一個反撲壓在床上。
兩人一上一下,初語看着俯視她的葉深,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在他家沙發上的情景。
葉深将她雙手鉗在頭頂,上身慢慢壓下去,直到兩個身體親密無間。
“你說,我該怎麽‘弄’你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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