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中國之名,肇始于洛陽!”劉禅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
“我們華夏族人稱其四境民族爲蠻、夷、戎、狄,而自稱爲‘中國’。‘國’字的含義是城或邦。中國就是中央之城或中央之邦。‘中國’一詞最早見于周代典籍文獻,後來随着所指對象不同而有不同的含義。大緻說來,有六種概念:一是指京師(首都)而言,如《詩經。民勞》注:中國,京師也。二是指天子直接統治的地區,諸葛孔明在江左勸孫權時曾說:若能以吳越之衆與中國抗衡,不如早與之絕。三是指中原地區,如《史記。東越列傳》:東瓯請舉國徒中國。四是指内地,如《史記.武帝本紀》: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蠻夷,五在中國。五是指諸夏族居住的地區,如《論語集解》:諸夏,中國也。六是指華夏或漢族建立的國家,《史記》、《漢書》經常出現這樣的稱謂。”徐庶如數家珍,娓娓道來道。
劉禅點點頭,就因爲如此,所以自漢代開始,人們常常把漢族建立的中原王朝稱爲“中國”。
“崤函帝宅,河洛王國,洛陽在相當長的時期内,曾經是天下之中心和交通之樞紐,道路四通八達,馳道驿路,其直如矢,無遠不達。大漢帝國以洛陽爲起點的‘絲綢之路’,可以直馳異邦地中海東岸,明駝宛馬,絡繹不絕。”徐庶又道。
趙雲接着道:“洛陽乃我華夏文明首萌于此,道學肇始于此,儒學淵源于此,經學興盛于此,佛學首傳于此,玄學形成于此,理學尋源于此。聖賢雲集,人文荟萃。”
徐庶點了點頭,如數家珍道:“子龍所言極是,我華夏族之文明瑰寶‘河圖洛書’”便出自洛陽。‘人文始祖’伏羲氏,根據河圖和洛書畫成了八卦和九疇。以洛陽爲中心的河洛文化和河洛文明,引領華夏文明。在這裏,周公制禮作樂,老子著述文章,孔子入周問禮,班固著《漢書》,左思之《三都賦》,曾使‘洛陽紙貴’,張衡發明地動儀,蔡倫造紙.....”
劉禅歎道:“觀天下之重,莫過中原。中原之重,莫過洛陽。洛陽人文荟萃,地靈人傑,數風流人物,還看洛陽!洛陽雄踞華夏文明之巅峰,真的是風光無限在險峰,一時無兩!我大漢帝國萬裏之域,千裏之疆,隻怕隻有長安能與之相提并論,并駕齊驅!”
不知不覺間,一行人走近了洛陽城下,眼前的美景讓人的眼睛爲之一亮。當霧霭退盡,東方随即被縷縷霞光取代,隻見繁華似錦,姹紫嫣紅,各種各樣的花卉就像白雪一樣,在春光中綻放。伴着輕柔的春風,所有的花朵都在歌唱。花的世界,花的王國,花的神韻。洋洋灑灑的花瓣,飄落在野外的田徑和青石小路上。天上,空中,腳下,四處氤氲着陣陣花香,令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陶醉在其中。
此情此景,感懷在心的劉禅吟唱道:“洛陽城東西,長作經時别。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
又是重複昨日的故事,劉禅的妙詩又搏來了陣陣掌聲。
“好詩!好詩!上次離去時,雪像花一樣地飄落,如今再度前來,花開得像雪一般的白豔。這兩句詩是感歎相聚太短,離别太長,每次分手後總要經過許久才能相見。”初次見識劉禅文才的徐庶更是贊不絕口,由衷道:“雪如花,以雪之本體,形容花之喻體,寫離别時之冬天;花似雪中以花爲本體,形容雪之喻體,意指重逢時已是繁花似錦的春天,将分别之久、之苦都融于其中,狀似寫景,實則寫情。雖然時間上隻是冬去春來,能将雪與花颠倒,翻出新意巧思,便耐人尋味。此詩的絕妙之處正在于意象之間的絲縷相連,真乃得之天外,神來之筆!妙哉!妙哉!”
劉禅大窘,雙手亂搖道:“元直叔父,此打油詩乃鬥一時興起所作,純屬班門弄斧,見笑見笑。”
燕山雪櫻桃小嘴一呡,鳳眼一瞥,口氣滿是不屑道:“就是,就是。他自己都承認是打油詩,師傅休要拍他馬屁。免得他把尾巴翹得高高的!”
氣得劉禅頭皮發涼,驚疑燕山雪也和他一樣是穿越者。他直翻白眼,卻是發作不得,因爲确是自己理虧,拿别人的詩瞞天過海,隻好厚着臉皮呵呵傻笑。
“真是一對小冤家!”馬雲祿被兩個小家夥逗得噗嗤一笑,嗔道。
衆人紛紛起哄,又是一陣大笑。
“雪兒姐姐,有人曾雲,南北有别,猶如陰陽、男女之分,自古以來長存,難道這山川也是如此不成?”劉禅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悄無聲息地向燕山雪抛出了一個新穎的問題。然後一臉壞笑,不懷好意地斜視着燕山雪,顯然是想扳回一局。
燕山雪楞了一下,事發突然,她一時反應不及,楞在當場,一時語塞。但她畢竟是冰雪聰明之人,她紅霞飛面,杏眼圓睜,惱怒地白了一眼劉禅,頭腦急速轉起來。
“鬥兒所言極是!”徐庶聞言哈哈大笑。
“雪兒姐姐,你倒是快點說話啊。小弟是急不可耐要知道答案了。”劉禅步步緊逼,催促道。
燕山雪見多識廣,久在黃承彥、龐德公身邊,面命耳提,見多識廣,又深得諸葛亮、黃月英熏陶,稍一思索,便有了答案,淡定笑道“山川走勢不同,意味着陰陽不同。北方幹旱少雨,山川高聳,高原雄峻,故而陽盛陰衰。南方豐水溫潤,水鄉澤國,山川俊秀,故而陰盛陽衰。又所謂地靈人傑,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北方金石铿锵,天寒地凍,鐵骨铮铮,多出一些粗犷豪爽,慷慨悲歌,骁勇善戰,馳騁騎射之輩。而南方木水豐盛,溫暖和煦,書卷盎然,以溫婉文人,斯文雅士,謙謙君子,文人騷客居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