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笑道:“既然小公子有如此神通,哪就算下吾的前程吧。”
曹丕上勾了!劉禅心中大樂,表情神秘莫測,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目光炯炯有神,笑道:“請大叔走十數步看看。”
曹丕一愣,随即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笑,整了整衣冠,便往前走去。
“了不得!不得了!”劉禅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煞有介事地尖叫起來。
曹丕被吓了一跳,稍帶怒意,回首驚問:“什麽情況啊?!一驚一乍的!”
劉禅整理畢恭畢敬向曹丕揖手道:“恭喜恭喜!”
“喜從何來。”曹丕故作鎮定。
劉禅向前兩步,故意扭頭兩邊看了看,壓低聲音,神秘道:“大叔龍行虎步,狼視獅顧,乃大富大貴之相格,可官至……”
衆人一陣騷動,議論紛紛。
“不可能,不可能。”曹丕喜形于色,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曹植,顧左右而言他,擺了擺手。
矜持了一會,曹丕向劉禅低聲附耳問道:“小公子,本大叔最高可以坐到什麽官位呀?”
劉禅眼珠子一轉,面帶難色,用雙手邘住嘴巴,故作神秘狀,卻高聲道:“天機不可洩露……”
史阿滿臉不屑,戲谑道:“裝神弄鬼!”
劉禅騰地跳将起來,指着史阿,連連尖叫道:“你……你……,竟敢蔑視這位大人的前程?!”
他怒氣沖沖,轉身對曹丕道:“大人,你可知道。吾自幼被仙人收爲徒弟,悉知天機,所說所言皆是仙人所言,怎能被亵渎。哼,小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不說了!”
曹丕目露寒光,恨恨地剜了一眼史阿:“師兄,馬上給我住口,休要胡言,以免惹怒了仙人。”
逼于曹丕滔天權威,史阿眼神迅速掠過一絲怒聲,卻不敢發作,隻好悻悻應了聲“諾”。其實他根本看不起這個師弟,認爲他不過是好命,有個豪門好出身,其實是不學無術、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無能之輩。
曹丕滿臉堆滿笑容,安慰劉禅道:“小公子,他就是個蠢蛋,休要理他。快點告訴我吧。”
劉禅十分無奈地歎氣道:“大人,剛才我說過,這是天機,不能随便說出去的。說出去會折壽的,嚴重的話還會遭到天譴。”
曹丕陪着笑臉,語氣近乎央求,道:“小公子,你到底需要什麽?金銀财寶、官職爵位、良田府邸、美女嬌娃、良駒甲械,本大爺都可以滿足你的心願。”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本大人牙齒當金使,絕無戲言,隻要我能辦得到的。”曹丕笑道。
劉禅高興得蹦跳起來,大聲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兩人擊掌立誓。
“說吧,要啥?”曹丕陰陰的笑着。小屁孩能要什麽,無非是好玩好看的東西。
劉禅歪着頭,想了想,微笑道:“也沒什麽。第一,放我們離開。”
“既是徐先生的墨家子弟,理應放行。其二呢?”曹丕不假思索,應得十分爽快。
劉禅頓了頓,歪着小腦袋想了想,笑道:“其二嘛,也無他。隻不過吾喜歡有個坐騎代步。”
說完,手臂轉動毫無征兆地指向鬼豐、孫賓碩、鮑出、祝公道四人天王,奸笑道:“這四個奇形怪狀威風凜凜的大叔,每人都有一隻縱橫海陸空的坐騎,像極《山海經》裏的尊仙上神,威風凜凜,很拉風的樣子。很是令本公子豔羨,眼饞得巴巴直流口水,好生痛苦。”
曹丕一臉驚異,十分爲難的笑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天生異種百年不遇千裏挑一的世外高人,才有機遇和手段駕禦那些世所罕見極其珍稀十分難尋的洪荒異種。這些變異珍禽寶獸,非常難得,或長于東海萬裏波濤,或生于南蠻千裏密林,或來自西域浩瀚黃沙,或出自北漠茫茫草原。如此珍稀物種寶貴生靈,可遇不可求,四大天王也是曆盡千辛萬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尋得。”
劉禅呆了一呆,極其鄙視道:“這些扁毛長毛披鱗帶甲之物種何足挂齒,與那綿延萬裏錦繡江山之花花世界,及千嬌百媚風情萬種之六千粉黛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他日,大叔你登上那寶座,像那碧眼紫髯之輩坐擁江左,何愁這幾個區區生靈不成爲你的囊中之物。”
曹丕也是個絕對聰明之輩,劉禅的三言兩語正中下懷,剛好說到心坎上,徹底撩起了他深藏十數載的勃勃野心,花花世界花簇錦繡,豔豔美娘展顔嬌笑,齊齊向他招手獻媚,此生不争,更待何時,豈容錯過!
曹丕眼光異彩閃爍,神情變幻莫測。他領悟到劉禅話中有話,意在提點自己借坐騎之事試探易水寒和逆水寒刺客團對其的忠誠程度,同時也可趁機挑撥史阿與四大天王的關系,趁機把兩大令天下豪雄談虎色變的暗殺組織收之麾下。
不過,劉禅也清醒的認識到,如果此計由成年人提出,必定會引起曹丕的懷疑和警覺,但由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提出,又怎會去狐疑呢?就算曹丕多疑也會不可救藥的中計,因爲與他的吞噬天下的野心相比,史阿及其暗殺團又算得了什麽呢?
史阿也不是笨蛋,劉禅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那些話還是極其清晰的飄入了他的耳朵,看着一臉奸笑的曹丕和劉禅正在勾心鬥角互相算計,商量着陰謀鬼計,恨得牙癢癢的。他知道曹丕奸詐不下于曹操,但計謀韬略遠遜曹操,加上爲人恨辣,野心勃勃,欲壑難滿,爲達目的定會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曹家勢力薰天,權傾朝野,自己及組織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想到這,饒是史阿藝高膽大桀骜不馴無所畏懼,背脊也不禁陣陣發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