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四大天王的騎寵帶來的同類早作鳥獸散,隻留下吃剩的殘渣屍骸、内髒污血以及令人作嘔的惡臭,不複此前的熱鬧和嚣喧,隻留下打鬥雙方的叱咤怒罵打鬥之聲。
“難道就因爲夏侯懋的是夏侯悙的兒子就可以橫行霸道胡作非爲嗎?”徐庶凝望着場中的打鬥,冷冷道。
“當然不是。”
“請問衛主是否在現場親見?”
“沒有。”
“那這麽說你也是道聽途說了?”徐庶眯着眼睛望着天空戲谑道。
“我雖然未到現場,卻是有證人的。”曹丕急忙分辨道。
“櫻妹,你說下情況。”曹丕指着曹櫻得意道。
然而,令曹丕做夢也想不到,飄入他耳朵的話語卻是:“夏侯懋确定是不顧市民生死,怒馬狂奔,差點釀成悲劇。幸虧那位義士出手相救,否則我們夏侯百曹家的名聲便慘遭敗壞玷污。”
“小妹,你……”曹丕氣得夠嗆,被噎得實在無語以對。
“這種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二兄實在不值得爲之生氣。試想此事全留被多人目睹,如見義勇爲者被捕,傳揚出去,我曹家如何面對天下,如何獲得百姓支持?切不可因小失大,失去天下百姓民心?”曹櫻得理不饒人,面如寒霜道。得知曹操要把她許配給夏侯懋,更加怒不可遏。
“子桓哥,櫻姐說的是事實。”夏侯輕煙毫不顧及其兄長的感受和面子,幫腔道。
徐庶贊賞地看着“邺都雙姝”,點了點頭,暗歎道:想不到,曹操的家族竟然出了這兩個正氣凜然的有識之士。
“曹衛主,你可知道夏侯懋差點馬踏何人嗎?”徐庶冷冷道。
“徐先生請講。”曹丕心中一凜。
“她正是蔡邕之女,蔡文姬之妹蔡文麗!連你也要尊稱她一聲長輩。此事如處置不當,隻怕丞相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徐庶舉重若輕道。
徐庶所言不虛,當年曹操曾拜蔡邕爲師,蔡邕對曹操欣賞有加,對其十分青睬,傾囊相授。曹操也極其感激恩師,愛屋及烏之下,視蔡氏三姐妹爲自己家人無異。當年蔡文姬、蔡昭姬兩姐妹幼年時被匈奴掠去北漠,曹操爲報恩發大軍威逼匈奴送還,又以重金求陽陰家掌門東皇太一收留于門下學藝。
想到這,曹丕冷汗直冒,暗暗後悔自己魯莽,如果蔡氏姐妹在曹操面前告上一狀,在父親心中肯定會失分。
他十分憎惡地指着面如死灰、忐忑不安的夏侯懋,扭頭對徐庶陪着笑臉道:“先生勿怪,曹丕也是被這厮所騙。”
徐庶見事有轉機,趁機借坡下驢,揖手笑道:“所謂不知者不怪。夏侯公子年少無知,幸未出事,未釀成大禍,就讓它過去吧。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大人虛懷若谷,從善如流,知錯能改,令徐庶佩服之極!若是曹丞相知曉,定會欣慰萬分。”
“有勞先生美言。”曹丕被徐庶又吓又捧,老實了許多,擦了一把冷汗,拱手道。
徐庶文武雙全,乃天下知名高人,與五瑞齊名,智謀不壓于孔明、龐統、司馬懿,深得父親喜愛,如得其力助,争嗣定多幾分勝算。何況又是深得底層百姓草根平民敬仰喜愛的墨家之巨子,如能收之麾下,何愁天下不得!
如其因小事得罪高人,危及争嗣大業,還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給他。曹丕頭腦急轉,産生了延攬之心。
“徐先生,難道場中七人也是先生故舊?”曹丕心中一陣抽搐,皮笑肉不笑道,畢竟校事衛被殺了數名高手。
“正是我墨家子弟。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大人真是明察秋毫,目光如炬,竟然看得絲毫不差。佩服佩服!難怪深得丞相大人如此重用。”徐庶心中大喜,豎起大拇指贊道。
看到一貫正氣凜然的徐庶竟然墜落如斯,奴顔卑膝,大拍曹丕馬屁,曹植十分不齒和卑視。
“哪裏,哪裏。徐先生謬贊了。”看到曹植十分不爽的面孔,曹丕十分受用,謙遜道。
“那個黑衣蒙面人正是在下師弟。年紀最小的那個女孩乃我的關門弟子。”徐庶不慌不忙道,絕頂聰明的他從劉禅的信中知曉了來龍去麥,自然知道如何應付。
“全部給我住手!”随着曹丕一聲暴喝,兩衛高手馬上停了下來,畢竟人人怕死,誰也不想因此而喪命,何況對手是硬茬子,一不小心就因此而喪命。
校事衛五大護法、四王及幽冥衛建安七劍,包括已救醒過來的盧洪、趙達雖然心有不甘,滿臉不忿,但都知道曹丕狠辣霸道,說一不二,隻好暗恨而退。
“雲召見過元直師兄。”疲憊不堪的趙雲他們如釋負重,看到徐庶站在一旁,驚喜萬分,按照信中約定,趕緊過來行禮,籲寒問暖。
“兄弟!”徐庶緊緊抱住趙雲,高興得熱淚眶,像個孩子又笑又跳。
這兩個久别重逢,曆經熱血與戰火鍛煉的鐵血兄弟戰友,激動地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燕山雪驚魂未定,見義父趙雲稱此人爲元直,一時反應不及驚喜過度,竟然呆立當場,兩眼發直看着徐庶,不知所措。
“雪兒,高興過頭了吧!”趙雲急忙推了推燕山雪,嗔笑道,“這孩子樂傻了吧!還不拜見你師父?!”
燕山雪如夢初醒,想到剛剛死裏逃生,不禁悲從中來,撲到徐庶懷裏,淚如斷線的珍珠,哭喊道,“師父,雪兒好想你啊!你如再來遲一點,我就見不到你了。我們被他們欺負,你可要爲我們做主讨回個公道。”
“好吧!好吧!師父一定爲你作主。”徐庶抱住燕山雪,撫摸着她烏黑的頭發,兩眼發紅,泛着淚光,無限慈愛道。
“爾等還不拜見巨子大人!”看到史阿一臉陰摯和疑惑,趙雲頓時警覺,忙對向寵等人吼道。
“拜見巨子大人!”向寵等人也是聰明之輩,見師傅下令,不約而同跪倒在地,哄然拜道。
“各位同門,勿須多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徐庶一掃面上的陰霾,滿面春風道。
自從被曹操诓騙到邺城,母親自殺去世後,他就一直深恨自己因愚孝中了曹操奸計,間接害死了慈母,悔不當初,郁郁寡歡,從來未露出過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