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一陣猛攻之下,興奮過度的曹金和小頭目劉圭開始醉醺醺的講胡話了,不一會便酩酊大醉,再也把持不住。
趁着他們神志不清,滿嘴胡話的時機,趙雲早已上到樓頂登高望遠,把襄陽的城防分布圖銘刻在頭腦裏,深深記在心上。
多年來行軍打仗的生涯,使趙雲養成了這個良好的習慣,每到一處,他都仔細觀察分析那裏的山川河谷、軍事要塞、屯兵分布等情況,熟悉掌握當地的風土人情、物産風俗、語言習慣等。對一些戰略樞紐、兵家必争之地,比如像襄陽等戰略要地,還親手繪制出地圖。
趙雲從青年時代開始跟随劉備走遍了整個大漢北方、中原、青徐、荊揚、江南,熟悉了各地的山山水水,也造就了他超人的記憶力。他志在複興大漢,堅信總有一天會排上用場,未雨綢缪總是必要的。
劉禅的豪言壯語也同樣激起了趙雲的雄心壯志。
目睹襄陽的壯美河山,雄關金水,趙雲被深深震撼,心潮翻滾,暗歎襄陽真是一個龍盤虎踞的戰略重地,他日要逐鹿天下,此地首當其沖列入志在必得之地。想到這,趙雲心中詩情畫意油然而生,吟道:“帝憂江山切,帶诏付忠良。劍挂星搖動,旗分獸簸揚。五營兵轉肅,千裏地還方。控帶荊門遠,飄浮漢水長。”
“此詩追昔撫今,文氣縱橫,金戈鐵馬,氣勢雄渾。四叔真是文武雙全,鬥兒佩服之至。”劉禅撫掌贊道。
劉禅又笑道:“看四叔您吟了一首詩,吾心裏直癢癢的,也來一首應和。”
趙雲大笑稱好。
劉禅背着手,看着如黛如夢的群山和柔若玉帶的漢水,後世的文人騷客的絕妙詩句湧上心頭:“旅客三秋至,層城四望開,楚山橫地出,漢水接天回。冠蓋非新裏,章華即舊台。習池風景異,歸路滿塵埃。”
趙雲撫掌大笑,贊道:“鬥兒真的是才華橫溢,與那所謂的建安七子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甚至遠超他們!吾見襄陽山河壯闊,雄關百裏,觸景生情,想起大漢萬裏河山被曹操、孫權割據蹂躏,心中頓生慷慨激昂之情,産生無盡痛楚,故而有感而發。”趙雲笑道。
“襄陽北上可攻宛城威逼中原,南下可取江陵截斷長江,西進可通漢中經略雍涼,向東可過漢水聯絡吳會。此用武之地,将來必定要爲我所占。”趙雲臉色凝重,繼續道。
“四叔,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襄陽橫連東西,縱貫南北,此乃用武之地,不可不取啊。”劉禅靠近趙雲,低聲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要未雨綢缪才行。故而,吾先布下幾個釘子,以後會有大用。”
“可有人選?”趙雲反應神速,急切問道。
“有了。”劉禅神秘道。然後把孫狼的情況跟趙雲說了。剛才飯後,向寵來報黑鷹衛回報了孫狼的情況,其所言非虛,确實是個忠肝義膽、心向大漢的忠義之士。
“鬥兒的計劃是先讓孫狼持吾書信,拜訪黃老前輩。吾在信中,請他先行考察孫狼人品,如能入師公老人家法眼,就代徐庶師傅收爲墨家弟子,教他一下墨家的心法、劍法、機關術。以後再返回曹營,必有大用。”
趙雲略一沉吟,揚眉笑道:“此舉甚好,你就依計行事吧。還有這個曹金、劉圭也要好好利用,爲日後辦大事作準備。”
“行,鬥兒就去布局。”劉禅拱手道,轉身離開。
回到包間,向寵已和店小二把曹金、劉圭扶去客房休息,燕山雪也出去看風景了,房裏隻有孫狼一人。
劉禅對孫狼笑道:“孫兄,吾思來想去,爲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可以實現你的理想。”
孫狼兩眼放光,大喜道:“如此甚好!勞煩公子告知。”
劉禅拿出書信,雙目炯炯,緊緊盯着孫狼,正色道:“劉某乃墨家黃承彥之徒孫、現任巨子徐庶之徒弟。吾觀孫兄乃忠義之士,可否拜在墨家門下?做一名堂堂正正、浩氣沖天的墨家弟子,我們一起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孫狼臉色潮紅,激動萬分,霍然跪倒在地,納頭就拜道:“公子在上,請受孫狼一拜。吾自小受老母教誨,深明大義,特别崇拜皇叔、關張趙三位将軍、卧龍、鳳雛、元直三位軍師。睡夢裏,也想着能拜他們爲師,跟随他們爲複興漢室而奮鬥!如今夢想成真,公子對孫某的大恩大德,吾沒齒難忘!”
随後,孫狼以手指天,立誓道:“皇天後土在上,吾孫狼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忠于漢室,唯公子馬首是瞻,惟命是從,鞍前馬後。公子指東,吾絕不敢往西。”
劉禅大喜,攙扶起孫狼,笑道:“孫兄言重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墨家的弟兄了。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還請公子日後多多賜教關照!”孫狼虔誠地拜了拜,惶誠惶恐地站立起來。
孫狼也是個聰慧敏捷之人,據他仔細觀察,劉禅一行人個個器宇軒昂,氣度不凡,氣質高雅,絕非泛泛之輩,俱是非富即貴之人。
趙雲是一個絕頂高手,其他數人也是頂尖好手,就是一介小女孩燕山雪也是高手。劉禅内力充盈,不怒自威,顯然也是武功不弱。他們都對小小年紀的劉禅尊敬有加,很顯然,劉禅就是這幫人的頭目。
再有,劉禅一個少年,竟然可以憑借一紙書信就可讓卧龍軍師嶽父、墨家前巨子黃承彥就收下自己,就可以判斷他絕非等閑之輩。如今能與之稱兄道弟,來日自己的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鵬程萬裏,一片光明。
想到這,孫狼慶幸自己遇到了貴人,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暗下決心以後好好學習墨家本領,做一名墨家強者,報效公子。
劉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這樣吧,吾計劃如此安排你,爲了你的人身安全,以及日後重新回到曹營。你此次拜入墨家之事要嚴格保密,你的身份就五個人知曉,代号墨狼。直接受我指揮,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妄動!”
“諾!”孫狼沉聲應道。他心裏樂開了花,想不到自己會成爲公子的直線下屬。
然後,劉禅如此這般地向孫狼布置下一步的行動,之後給了他一包錢和幾錠金子,讓他回去安排好老母親和家人的生活。
酒足飯飽,劉禅、趙雲安排好一切之後,便與孫狼告别,繼續向邺城進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