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狼見過公子。”劉禅回過頭,卻是孫狼,正恭恭敬敬地施禮。
“孫兄過獎!”劉禅揖手微微笑道。
“公子小小年紀便才氣縱橫,目光遠大,氣勢驚人,加之氣質不凡,定然不是凡人。”孫狼目光炯炯,微笑道。
“啊!何以見得?”劉禅不覺驚奇道。
“在城門外,吾見閻老闆對公子畢恭畢敬,定是公子鞍前馬後之人,加上公子才華橫溢,出口成章。由此,孫狼判斷公子定非等閑之輩,非富即貴,以公子器宇軒昂之高貴氣質,必是人中龍鳳,貴不可言。”孫狼道。
劉禅聽得十分受用,笑道:“孫兄謬獎。你還真的是個有心之人,觀察入微,知微見著。”
孫狼恭謹道:“公子過獎。”
劉禅目視孫狼,道:“聞孫兄所評,足見閣下乃飽讀詩書之才,何故屈身于此,甘爲襄陽一戍卒?!”
孫狼聞言,頓時神色落寞,目光掠過一絲憂傷、憤怒和不甘,沉聲道:“不瞞公子,孫狼乃陸渾縣人,多讀經典,通曉春秋大義,自小老母便耳提面命要忠君愛國。特别崇拜劉皇叔和關張趙三位将軍,常思報效社稷,興複漢室。數年前,劉皇叔駐紮在新野,吾本想前去投奔,不料老母得病,隻好在家照料。等老母痊愈時,皇叔已被曹**往江夏,令吾捶胸頓足,懊惱不已。”
“後來,出于生計,不得不投于襄陽爲一戍卒。一路來,都看不慣他們欺壓百姓,魚肉商販,然而人微言輕,隻能袖手旁觀,望洋興歎,無所作爲。”孫狼長歎道。
劉禅心頭一震,看來這個孫狼乃大漢忠義之士,可以收爲己用,來日定可大用。
“孫兄真乃朝廷忠義之士,劉某佩服。”劉禅贊道。
“原來公子乃國姓之貴胄。”孫狼震撼不已,難道劉公子真的是皇室貴胄?
“當今朝廷被曹操所把持,天子蒙塵,社稷崩頹,看來要變天了。孫狼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孫狼仰天長歎道。
“孫兄真乃性情中人!”劉禅壓低聲音道:“此乃曹營襄陽重地,小心隔壁有耳。有匡扶漢室之志縱然可貴,但首先要保護好自己,待機而發。曹操耳目衆多,切不可被曹**黨知曉,以免引來殺身之禍。以後,要把此志深埋心底,切記,切記!”
“對劉公子的提點,孫狼感激不盡。”孫狼劍眉一蹙,無比動容,躬身拜道。
“對了,孫兄既然隻是爲了生計才當兵,可曾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走上一條複興漢室的康莊大道。”劉禅注目孫狼,笑道。
孫狼兩眼放光,大喜道:“當然想啊。”
“公子,開飯了!”劉禅正想說話,向寵匆忙趕來禀報道。
劉禅心神一凝,靈機一動,笑道:“孫兄,飯後我們再具體商議。”
“諾!”孫狼應聲轉身,戀戀不舍而去。
劉禅交待向寵速速聯絡滲透在襄陽的黑鷹衛,速去打探孫狼的具體情況。
劉禅回到聚香樓最大的包間,趙雲、閻宇、燕山雪、城門官、孫狼、還有一個小頭目已經恭候多時,虛位以待。
劉禅掃視了一眼三名曹卒,呵呵一笑,拱手道:“三位大人,讓你們久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聞襄陽風景天下無雙,剛才利用一點空餘時間登高望遠,大飽眼福,受益匪淺。襄陽風景果然是名不虛傳,天下聞名。”
劉禅剛剛落座,就問隔壁包間傳來歡聲笑語,閻宇附耳彙報,傅彤、宗預、輔匡陪同其他曹卒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玩得不亦樂乎。
劉禅這邊廂也開始發動起來,觥籌交錯之間,這個叫曹金的城門官和小頭目已經飄飄然起來。孫狼裝模作樣地陪着笑臉,在劉禅的提示下徹底靈活轉性了,與閻宇大拍上司曹金和小頭目的馬屁,搞得曹金十分興奮,胡天帝地地海吹特吹起來。
所謂酒後吐真言。劉禅從他們嘴裏得知,曾經不可一世号稱‘天人’的樊城太守、征南将軍、安平亭侯曹仁被二叔關羽大敗,損兵折将,直奔襄陽,爲襄陽太守、橫海将軍、西鄂都鄉侯呂常所救,但是由于中的是毒箭,傷情十分嚴重。前些日子依然回轉樊城養傷,聽說還在卧床不起,情況極爲不秒。
在閻宇不失時機地甜言蜜語的力勸下,曹金大放厥詞,吹噓自己是曹操近支宗親,卻不爲曹仁待見,言辭之間對曹仁大爲不滿,頗爲不敬。反而效仿曹操,對漢壽亭侯關雲長佩服得五體投地,敬若天神。
這個橫海将軍、西鄂都鄉侯呂常不是被二叔砍于馬下了嗎?正在劉禅犯嘀咕的時候,閻宇及時給曹金遞上了一錠金子。
曹金頓時見錢眼開,雙目發直,閃爍着貪婪成性的綠光,又吐露出一個危言聳聽的驚天大秘密,原來關羽砍的不是呂常本人,而是他的孿生兄弟大哥呂經。
呂經、呂常兩兄弟利用一模一樣的外形,經常唱雙簧戲,一個襄陽太守的位子,兩兄弟輪流做,日夜辦理政務軍務,給曹操和全城老百姓制造了一個夙夜操勞的能官勤吏的好印象。他們兄弟倆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無人知曉,然而這個秘密卻被擅長察言觀色、觀察入微的曹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
呂常風流成性,喜歡喬裝打扮秘密逛青樓,在他去青樓莺歌燕舞、颠鸾倒鳳的時候,他的兄弟呂經正兒八經地在太守府處理公務,數年來皆是如此。
襄陽著名酥玉閣裏的花魁秋香是呂常的老相好,由于秋香把呂常侍奉得妥妥帖帖,快活如神仙般。在一次酒後亂性,興奮莫名之後,呂常向秋香吐露了真言,不小心洩露了天機,而呂常卻是渾然不知。
然而,相比于老氣橫秋、年近五十的呂常,秋香隻是喜歡的他的錢和權勢。她心裏愛的卻是長相英俊、風流倜傥、油嘴滑舌、會讨女人喜歡的曹金。這樣,就不難理解曹金知道這個秘密了。
呂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擺平了呂經被砍之事後,由于驚吓、悲傷過度,打發曹仁回轉樊城之後,終于也卧病在床,少能治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