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是一個美麗甯靜的湖,島嶼衆多,星羅棋布,湖水碧波蕩漾,既有太湖的煙波浩渺,也有西湖的乖巧靈韻。這個湖也是一個豐饒的湖,魚蝦、綠茶、樹木、翠竹、山果……資源豐富,美麗富饒。
這時,天空飄來了零星小雨,遍地的花草樹木及山巒都綴上了亮閃閃的水珠,觸目一片晶瑩。青翠如玉的群山像一個個睡意未盡的仙女,披着蟬翼般的薄紗,似出水芙蓉,含情脈脈,凝眸不語。鏡湖也平靜了下來,懶洋洋地依偎在群山的懷抱之中。荷花池也甯靜了,色彩斑斓的蝴蝶和勤勞的蜜蜂在荷花間飛來舞去。宛如人間仙境!
鏡湖的美景像一杯綠茶,自然清新;鏡湖的美景像一段絲綢,絢麗光潔;鏡湖的美景像一幅畫卷,描繪出她的幽靜,描繪出江南的别緻……
劉禅徹底被這裏的美景驚呆了。他心裏歎道,古往今來,有多少文人騷客沉醉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色中,他們都是做着一個朦胧的“江南夢”。
劉禅不禁吟唱起那些後世脍炙人口的詩句: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從來不著萬斛船,一葦漁舟恣奔快。萬頃湖平常似鏡,四時月好最宜秋。
劉禅暗歎,如果當今時代不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戰亂不已,集合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朋友,在鏡湖閑情逸趣,平湖秋月,泛舟湖上,與友把盞,船緩進,水平流,一莖竹篙剔船尾,兩幅青幕幅船頭,悠哉悠哉,豈不是平生快事。
面對迷人的美景,司馬徽和司馬芝卻是無動于衷,雙手上舉,仰天“哈哈哈”狂笑起來。
衆人面面相觑,不明就裏。
劉禅看着司馬徽父子的拙劣表演,嘴角上揚,輕蔑一笑,已知他們之笑意。
他沉默不語,隻是雙手環抱,冷冷地盯着司馬徽。
司馬徽狂笑了一陣,見大家隻是像看瘋子一樣,呆若木雞地看着他們,并沒有其他反應,不由錯愕起來。尤其是劉禅一副玉樹臨風,不動如山的風姿更令他抓狂。
司馬徽收起笑容,讪讪地對劉禅道:“林公子,爲什麽這樣看着我,解藥給你了,爲什麽不給他們服下去?”
“不必了!”劉禅一動不動,淡淡地笑道:“我很好奇,你爲何發笑?”
“老夫高興啊。因爲我剛剛救了我孫子的命。”司馬徽得意得笑道。
哼!等一下有你哭的。劉禅暗道。
“讓他們吃你這所謂的解藥?!隻怕他們會死得更得更快吧。”劉禅冷笑道。
“不會的。你放心吧。”司馬徽笑道。
“水鏡先生,你就别裝了。你累不累啊。”劉禅道。
“這從何說起?”司馬徽道。
“吾感覺這藥是假的。”劉禅笑道。
“不可能。”司馬徽說得很堅決。
“嘿嘿。那你叫司馬芝吃兩顆試試,不就知道了。”劉禅嘿嘿笑道。
“這個……就不必了。”司馬徽老臉紅了起來。
“司馬先生是怕司馬芝吃了會死吧。”劉禅戲谑道。
司馬徽怪眼一翻,沒好氣道:“不跟你胡扯了。我們走了。後會有期。”說完,司馬徽向劉禅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
劉禅看着司馬徽的背影,呵呵一笑:“司馬先生,你難道就不顧及令孫子的性命嗎?”
司馬徽大驚失色,一個猛回頭,須發皆張,雙目兇光閃爍,聲色俱厲,喝道:“到底何意?”
“水鏡先生,稍安勿躁。還是那句老話,火大傷身。無他。隻不過是剛才你給寶貝孫子司馬歧服的是毒藥。不怪我啊,是泥自己親手喂的。呵呵。”劉禅兩眼望天,呵呵一笑。
司馬徽老羞成怒,渾身發抖,戟指劉禅,怒道:“你……你敢陰我?”
劉禅冷冷一笑,道:“陰你又怎麽樣?!我們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樣嗎?這叫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可不能五十步笑一百步啊。”
司馬徽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聲嘶力竭地叫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
司馬芝也是雙目噴火,拔劍在手,厲聲喝道:“我殺了你!”
“呵呵呵!你吓唬誰呢?!是你司馬徽要絕後,還是你司馬芝不要兒子啊。有膽就沖上來,吾保證你會死得像個刺猬,死得像個狗一樣,死得很難看!”劉禅無比蔑視地看着司馬徽父子,寒聲道。
他用手環指杜普、梁大等将士,又朗聲道:“這些将士都收了我的重金,隻要吾一聲令下,便會萬箭齊發。令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司馬徽、司馬芝氣得面無血色,手足無措,怒目而視。
步練影花容失色,趕緊跑過來,禀道:“大人,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放的哪些人與這位林公子非親非故,就是死了與他也沒有什麽關系。但是,如果沖突起來,小公子便沒有救了,而且我們會全軍覆滅。犯不着與他一般見識,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泉客神情緊張地站在一旁,顯然十分害怕新舊主人沖突起來,到時候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馬徽、司馬芝商量了一下,形成了共識,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司馬徽怨毒地看了劉禅一眼,把藥扔了過來。
劉禅微笑着一手接住,又看又聞仔細了一番,确認無誤後,也把他的“解藥”丢了過去。其實,此前他給司馬岐的所謂“毒藥”和現在的“解藥”一樣,隻是普通的藥丸,不需要解藥的,隻不過是利用司馬徽的舔犢之情演了一出好戲而已。
各自服藥後,劉禅一揮手,衆軍讓出了一條通道,司馬徽一行離開了鏡湖,頭也不回消失在炎炎烈日當中。
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湖中花盛草滿,天空霞绯虹瑰。一輪火紅的太陽沾着湖水升騰在紫褐色的霧霭中,湖面生輝,壯觀瑰麗。水天分界處,朝陽像一個紅色的繡球冉冉升起,微風吹來,湖面蕩漾,湖中又一隻“火球”在蕩漾起舞。
劉禅目送司馬徽離開鏡湖,心道:别了,水鏡先生。
顯然,一個新的世界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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