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無比誘人的長篇大論卻絲毫打動不了忠勇無雙的賴恭,賴恭劍眉倒豎,披風獵獵,戟指斥道:“夏侯淵,曹操乃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竊國大賊,欺君罔上,橫行不法,作惡多端,殺人如麻,天下人人得而誅之而後快,此背君之賊安敢妄稱周公?!實爲天下人恥笑。汝乃叛國之賊,爲虎作伥,定不會有好下場。請問汝假誰的節钺,又是奉誰的旨意而來?!可有皇帝的聖旨?!如若不然就是公然造反。”
夏侯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無言以對,隻好沉默不語。
“呵呵,這麽說,你就是默認沒有了。果然是矯旨行事,橫行不法。吾就代替朝廷教訓你們這些真正的叛賊吧。吾聞汝擅長遠途奔襲,如今在當陽堅城之下,何苦舍長就短,自取其敗,今日吾便要讓你折戈沉沙于此。念汝乃張将軍之嶽丈,先不取汝之性命!”
說完,賴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弓搭箭,“嗖”的一聲,三支透甲錐穿雲而出,帶着絲絲強風,其中兩支射死了夏侯淵的親兵,一支射落了夏侯淵頭盔頂上的紅纓,顫動不已。
夏侯淵差點栽倒在地,又驚又怒,臉色鐵青,被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眼中厲芒大盛,拔劍直指當陽:“賴恭匹夫,安敢如此!攻擊屠城,殺光他們。殺賴恭者,封萬戶侯,賞萬金!殺殺殺!”
他怎麽也想不到,賴恭的臂力如此強勁,竟然能在百步之外以腰引強弓作出驚人一擊。漢軍端的是猛将不少,關羽、張飛、趙雲、黃忠、魏延、霍峻、雷緒、陳到、卓膺,現如今又加上這個賴恭,看來此戰取勝不易。
“咚咚咚!”曹軍戰鼓齊鳴,震撼人心。
“殺殺殺!”曹卒齊聲呐喊,殺氣急升。
兩萬多曹軍踩着鼓點,推着“霹靂車”、沖車、雲梯車,踏起漫天風沙,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齊刷刷、黑漆漆地逼向當陽城。
“将士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曹操殘暴不仁,乃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魔,曹軍視平民如草芥,破城必屠城。我們的背後是當陽十數萬人馬,他們就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時刻和我們在一起。今天我們肩負着保衛家園、守護親人、保護人民的曆史重任!小公子有令,勇敢全軍者重賞升官,怯懦後退者定斬不赦!賴恭誓與當陽共存亡!人在城在!漢軍萬勝!殺殺殺!”賴恭長身屹立,神威凜凜,振臂高呼。
寶劍刺破長空,殺氣肆意蔓延,籠罩着整個城樓,在陽光的照耀下,寶劍寒光閃閃,精甲金光四射,宛如天神下凡。
“人在城在!漢軍萬勝!”
“人在城在!漢軍萬勝!”
“殺殺殺!”
數千漢軍野戰兵、郡兵鬥志沖天,氣勢如虹,直沖鬥牛,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如同海嘯般淹沒一切來犯之敵!
一排排背着滿滿箭镞的弓箭手早已張弓搭箭,神情嚴肅,睨視遠方,嚴陣以待。一列列刀盾兵持盾站在弓手旁邊,随時提供保護。一行行長槍兵手持長叉整裝待發。
城樓上郝然還有可以連發威力強大的床弩,粗大的穿甲錐雪亮的箭刃藍光幽幽,散發出令人窒息恐怖的氣息。這是專門用來對付曹軍攻城器械的特種設備。還有數十台“抛石車”威嚴屹立,令人望而生畏。
城樓上井然有序地堆滿了檑木、滾石、滾燙的金汁、青黑的火油,城樓樓梯上下運送物質的縣兵、民兵、民壯、義勇兵絡繹不絕,其中還要不少年過花甲的老人。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場面極爲壯觀,幾乎是全城總動員。
賴恭看着眼裏,激動得虎目含淚,潸然淚下,喃喃地對身邊的夏侯纂、樊建道:“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哪!多好的老百姓啊!”
此時,曹軍的前鋒部隊呱呱怪叫着,已逼近到護城邊。
“放箭!”賴恭斷然下令,城樓瞬間飛起漫天的箭镞,象黑色的死神,張開奪命的翅膀,呼嘯着張開嗜血的大嘴,惡狠狠地咬向曹軍士卒。
狂風驟雨的暴擊之下,曹軍方陣中密密麻麻地綻開着一朵朵血花,伴随着殺豬般的慘叫聲和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一輪攢射,便收割了數百曹卒的生命,殺得曹軍肝膽俱裂,紛紛後退。
夏侯淵大怒,命令弓箭手還擊,雙方你來我往,隔空交戰,叮叮當當,煞是熱鬧。雙方各有傷亡,但相比之下,漢軍由于有居高臨下和地理的優勢,以及協調防衛功夫做得好,加上有醫工隊及時救治,傷亡要少得多。
在督戰隊的無情監督下,曹軍悍不畏死,前仆後繼,拼死前行。
但是寬大的護城河無情地攔住了曹軍的去路,特别是笨重的攻城工具根本過不了,隻好望河興歎。原因很簡單,原來曹軍的作戰目标就非攻城,作戰方式也是野戰,所以工兵營根本就沒有準備過河用的浮橋。
夏侯淵隻是想憑借人數的優勢拼命攻城,寄希望與敵軍産生恐懼的心裏棄城投降。在傷亡人數逐漸增加的情況下,夏侯淵越來越煩躁,開始懷疑那個所謂的水先生是敵方的奸細,故意用計引誘自己上當。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夏侯淵隻好采取笨辦法,命令全體将士包括他的幾個兒子,全部去用袋裝土去填護城河。人多力量大,在付出幾百人性命的代價後,不一會就填出了幾條實土通道。
夏侯淵見狀大喜,振臂高呼,命令曹真親自帶隊沖殺,近兩萬的曹軍冒着城樓上箭镞狂風暴雨般的打擊,推着雲梯、沖車吼叫着,蜂擁蟻聚城下。
此時,曹軍的“霹靂車”的也發揮出無比的威力,一顆顆籃球大的石頭呼嘯着飛出,城牆被擊得地動山搖,磚屑四濺,好像地震一般,令人恐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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