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祿英俊潇灑,風度翩翩;呂布号稱馬中赤兔,人中呂布,武功高強,玉樹臨風;雲長高大威猛,天下英雄。個個比我曹操出衆。跟我過日子,你是否快樂。”見婦人欲言又止,曹操滿懷醋意道。
杜如玉不聽還好,一聽就美目含淚,俏臉一紅,心中一下子翻江倒海,百感交集,記憶湖泊的閘門瞬時打開,一幕幕的往事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杜如玉的夫君名叫秦宜祿,乃新興(今山西忻州)雲中人,曹操任洛陽北都尉時,曾給曹操當過兵。打小與杜如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非常好。雖然長得玉樹臨風,顔如宋玉,但爲人忠厚老實,安分守己,他的夢想就是謀得一官半職,多得一點俸祿,讓家人妻小能夠過上穩定幸福的生活,所以取名爲宜祿。娶了杜如玉後,夫妻倆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生了兒子秦朗,後來當上了呂布的下邳守将,小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誰知道好景不長,呂布與劉備交惡,攻占了徐州,被劉備聯合曹操一起攻擊,情急之下,呂布派大帥哥秦宜祿當使臣,去袁術那裏疏通關系。袁術見秦宜祿風度翩翩,就用好酒好菜加以籠絡,還做媒讓他娶了皇族宗室劉小姐。杜如玉無緣無故地被休了,在徐州望眼欲穿眼巴巴等着,隻能帶着年幼的兒子秦朗孤苦伶仃地維持着生活。
好色的呂布乘虛而入。亂世之中,一個婦道人家,又是孤兒寡母的,難挨日子啊,爲了兒子秦朗,杜如玉隻好默認順從。
這個人中呂布,号稱天下第一戰神,确實剛猛無匹,堅硬無比,出手大方,又懂體貼讨好女人,哄得杜如玉心花怒放,流連忘返,欲罷不能。然而精力狂猛的呂布卻是個濫情好色之人,部下的妻妾稍有姿色的都被他潛規則,偷偷摸摸去寵幸,搞得軍中烏煙瘴氣,人心惶惶,分崩離析。最後被部下宋憲、魏續綁在白門樓上,獻給了曹操,落了個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
袁術滅亡後,秦宜祿重新歸曹。曹操也厚道,因爲覺得睡了秦宜祿的前妻,覺得十分難爲情,對不起他。同時,怕他們小夫妻糾纏不清,就看在杜如玉的面子上,沒有爲難秦宜祿,把他遠遠打發到志縣當縣令。後來劉備反曹出走時,秦宜祿被張飛擄走,杳無音訊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那個通訊無比落後的年代,杳無音信的夫君秦宜祿後面的事情,杜如玉當然不知道了。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當時秦宜祿不想反曹,無比痛恨曹操的張飛大怒道:“你老婆被曹操霸占,你丫還有臉跟着曹操幹,你這綠帽子都戴到腳脖子了,别跟曹操那貨了,跟俺大哥劉備吧。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俺大哥的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的名言嗎?!他視女人如糞土,絕不會搶你的女人!”
帶綠帽明顯無感的秦宜祿卻道:“飛哥,你有沒有搞錯?!嚴格講,杜氏不再是我秦宜祿的老婆了,那是我的前妻!前妻!過去式的前任!明白嗎?傻帽!”
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張飛,一聽這話,差點氣得直接閉過氣了,他一瞪眼大罵道:“草啊,前任也曾是你的女人,再說了,你親生兒子現在也跟着曹操呢,你不害臊嗎?你還算是男人嗎?你是不是戴綠帽戴習慣了,戴傻了?!”
秦宜祿呆立當場,左右爲難,不知所措。
張飛又火上澆油,加了一句:“沒鳥的男人,幹脆你自宮去曹操府内當太監,服侍你的妻小吧!”
這話終于把秦宜祿的雄性荷爾蒙激發出來,他全身血液流動加速,腦袋一發熱一沖動,就跟張飛反曹去了,此次杳無音訊。
秦宜祿往昔對自己恩愛有加,夫妻倆過了不少患難與共、快樂甜蜜的小日子。終歸是夫妻一場,在亂世之中,宜祿的所作所爲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杜如玉從來沒有怪過他。
想到傷心處,杜如玉不禁淚流滿面。
杜如玉看着五十五歲的曹操,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這個曹操雖然其貌不揚,但安全系數非常高,跟了他以後,自己和兒子終于告别了擔驚受怕、捉襟見肘的艱難日子,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雖然年紀稍大,但不失漢子雄風,最重要的是對自己寵愛有加,百依百順,愛屋及烏。
然而曹操卻是個好色之徒,妻妾成群,這點深爲杜如玉所恨。更可怕的是曹操自己卻特别沒有安全感,也許這跟曹操打小就失去母親有關,這應該是他特别喜歡少婦的緣故吧。曹操生性多疑,嗜好殺人,在他身邊的人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殺了人以後動不動就以夢中殺人加以搪塞推責。
每每想起那些經常出現的血腥場面,杜如玉覺得實在是太可怕了。
然而,曹操總歸是光明正大敢愛敢恨真性情的男人,可以給自己母子錦衣玉食、富貴榮華、安定富足生活的真英雄。難能可貴的是,曹操對自己的兒子秦朗賽過親生,十分寵愛,親自調教。曹操曾指着秦朗自豪的對别人誇耀:“你們有誰見過像我這樣寵愛繼子的嗎?”
兒子秦朗能幸運的得到當今最有權勢之人的眷顧,必定是前程似錦,鵬程萬裏。
看着眼前這個胸懷大志而又多情濫情,可能成爲她一生最終歸宿的男人,杜如玉的心情十分複雜。
杜如玉怕觸怒曹操,她心念一轉,旋即地跪在地上,哭泣道:“夫君,你才是我一生的依靠和一生不悔的最終歸宿,其他人早已成爲過眼雲煙,妾身最大的願望,就是每天能看到您,讓三個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健康成長。如玉拜謝夫君,是您讓我們母子過上安定富足的好日子。至于你所說的暗戀妾身的關羽,妾身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幾無交往,形同路人。”
曹操原本隻是開個玩笑,現在看到杜如玉這個可人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心早化水了,他趕緊把婦人攙扶起來:“阿玉啊,你性格平和,與世無争,在這麽多妻妾當中,我最喜愛的一個。你我夫妻一場,恩愛無猜,以後不可行此大禮。其實是我曹操應該感激您啊,每當我做惡夢,見到你我才能安定下來,隻有在你身邊,我的身心才可以徹底放松,過上平民百姓那種輕松平淡的生活。你還幫我生了曹林、曹衮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好了,好了,以後不要提過去哪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他們三人雖然高大帥氣,卻都是繡花枕頭,全部是您的手下敗将!您是天底下最有魅力的男人!”杜如玉依偎過來補充道。
“說得好,操能力壓群雄,采得你這枝嬌豔的出水芙蓉,此生足矣!”曹操不無得意哈哈大笑道:
曹操一邊說一邊上下其手,搞得杜如玉渾身酥軟,迅速堕入雲裏來霧裏去,血脈贲張之下,情非得已,曲意迎逢起來,心裏卻是想着關羽。
興奮不已的曹操正要重新投入戰鬥時,忽聞府外一陣嘈雜聲:“荊州急報,侍中尚書令荀彧大人,西曹掾崔琰大人恭請丞相大人相府議事。”
“操蛋,掃興。來得真是時候。”曹操罵了一句,猶如被迎面潑了一盤冷水,渾身燥熱迅速降溫,頓時感覺力不從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這才想起昨晚已經是一夜三次郎了,再如此下去,怕吃多少鹿茸、海狗也無濟于事。
杜如玉卻是暗暗高興,如釋負重,随之放松下來。她深知曹操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雄主,所以一直以來對曹操的要求從來是都來者不拒,而且一次比一次柔情似水,這就是她長期得寵的原因。
“孟德,軍情緊急,速去處理吧,不要累壞了身體。妾身親自炖鹿茸、高麗參湯給您進補。”杜如玉體貼入微地幫曹操更衣。
“有空再來好好收拾你,哈哈哈。”曹操順驢下坡,意猶未盡的邪笑道。
“阿玉啊,夢的内容千萬不可透露出去,切記。”臨出門前,曹操壓低聲音,嚴肅地交待了一句。
屋外窗地早已偷聽多時的一個黑影,聞言一驚,沉吟數秒後面露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迅速消失在昏暗的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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