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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第460章 萬人大會(下)

秋日淩晨的風,帶來陣陣涼意,透入人的骨髓裏,孟思遠不經意間,打了個寒顫,但随即依舊迎着冷風走出院子。下人舉着馬燈照明,雖然有馬車,但他今天還是想要步行,這是他鍛煉的方式,也能通過這段時間,做最後的思考。

萬人大會,除了要确定山東自制的問題外,還要商定整個山東的章程,以及正府人員名單,将是個漫長的會議,自己還要有無數的工作要做。自制會雖然挂起了五色旗,但是興中會在山東的力量太弱,相反,是本地的士紳擁有最大的力量,在正府裏擁有的權力最大。

賈懋卿這個軍政長有名無實,柳家也想把手伸到軍隊裏,鄒老雖然是興中會員,可是他對于興中會的章程并無興趣,本質上,隻想着搞山東自制,變法自救。讓他接濟其他幾省,怕是很難,即使能做到,議會上的壓力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抵擋下來的。

自制會的口号,爲魯人制魯,這個口号太過排外,也關閉了興中會進入山東正府的大門,這是自己必然要争取推翻的。除此以外,對老四的安排,也是件很困難的事。

柳峰觊觎趙冠侯的私藏,一直表态,要把髒官的家财充公,作爲未來正府的公費。這個提議無可指責,在議會裏也得到大批支持。可若是如此,自己又未免對不起友人,至少應該爲他争取一定數量的生活費,這是朋友間不可推卸的責任。

無數個念頭,在他腦海裏萦繞,遲遲拿不出一個定見。忽然,他停住腳步,四下看着“這的商人呢?這個時間,應該有賣早餐的人擺攤子準備了。再說萬人大會,來了這麽多代表,是巨大的商機,怎麽來的人會這麽少?”

“東家,柳家收市面捐,又對外地人收的高,這城裏賣早點的人,已經有一多半不敢開張了。再說柳家的家丁,滿大街的抓人剪辮子,搞的人心惶惶。鄉下的人擔心進城就會被剪辮子不敢進城,就連城裏的人,也不敢随便出門了。”

來到咨議局附近時,天空已經露出一絲魚肚白,借着光亮,孟思遠看到,咨議局門首,扯着白斯文手書的大橫幅。兩面插的五色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拔掉了,,換了兩面寫着魯字的大旗,樣子很像戲台上用的那種号旗。

一些百姓,已經成群結隊的守在咨議局外頭,有氣無力的搖動着小旗,上面寫的什麽看不清。一名仆人要了一面過來,才看到内容是:山東百姓,永遠支持柳都督。

“胡鬧!”孟思遠将小旗随手扔在地上“山東的都督,必須由興中會來指定,柳峰難道還想制造民意,取而代之?他要是有這種想法,我第一個就不會答應。”

“東家,話也不能這麽說,柳家這次出了這麽大的力,肯定是想着要回本的。光是一個聯姻也不成,柳峰想做一做山東王,也是順理成章。聽說他最近還在找洋人的門路,一旦找通了,這魯督他就坐穩當了。你們是至親,不要自己跟自己生了矛盾”

擔任會場保衛的,是賈懋卿部下的一個營,管帶叫鄭占彪,與孟思遠也認識,遠遠的就立正敬禮,高喊一聲“二爺好。”

孟思遠搖搖頭“這是冠侯想出來的不倫不類的稱呼,你們不要學他,以後咱們山東自制,這稱呼,也該改一改了。你們的人呢?”

“回二爺的話,其他弟兄已經由賈協統帶到會場裏,作爲軍方的代表。”

會場内,若幹面大旗高高飄揚着,代表們按照各自代表的縣府,或是自己的出身,聚集到一處。軍政學商,各界人士皆有。衣冠楚楚,西裝筆挺者與長袍馬褂,依舊是大金衣官者皆在,甚至一部分代表,頭上戴着纓帽,身上穿着補服,依舊是金國衣冠。

着扶桑式樣制服的學生,在代表中占了多數,年輕人永遠不缺乏熱血與激情,雖然沒有糧水(會場内的飲料由柳氏包辦,每杯茶五十文),但是聲音最大,精神也最飽滿。

學生們揮舞着手裏的報紙,向各處代表呐喊着“大家看一看,朝廷已經到了什麽地步!他們要賣出山東的一切,向列強換取軍費,對自己的同胞,搞舉起屠刀殺戮。這就是殖民者的嘴臉,這就是異種的陰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不能再沉默,不能再迷惘,應該站出來,拿起武器,與他們戰鬥到底!”

軍界代表中,除了賈懋卿外,還有标統袁保山,幫統袁保河,以及那位軍操教習馬艮。他平時很少過問軍事,何況有王五在,軍操的本事也顯不出他,存在感不高,與賈懋卿來往也不密切。沒想到,今天居然他也來到會場,那份報紙的威力果然不小。

軍界來人接近千名,兩個保安團的力量,則被派來保衛主幹道路,确保不至于發生意外變故。爲防不測,鄒敬澤将鄒家的衛隊安排在聖瑪麗醫院至會場之間布防,即使趙冠侯頂着傷來參會攪局,其部下也可以做出阻攔,并向會場報信。

他甚至看到了一些洋人,他們自然不能算做代表,多半是以參觀者的身份進場。但不管怎麽說,能吸引到洋人,就是最大的好消息。隻要現在能和洋人取得聯系,得到海外支持,則整個局面,就都能盤活。

柳峰看到了孟思遠,三兩步上前,叫了聲妹夫,提起他,就向一邊走。邊走邊小聲道:“今天這場子算是徹底鋪開了,萬人未必有,七八千也是有的。今天一定要把座次定下來,山東不能落在外人手裏。妹夫,你聽我說,這個時候什麽都不如親戚,隻要你讓我當上山東都督,我保證,你的紡織廠就是山東獨一份。你和秀榮的事是過去了,我妹妹可是等你等到老姑娘,爲你守身如玉,你得對的起她。總之,今天這事,你必須幫我,不能幫鄒老頭!”

早早就坐的鄒敬澤,看着下面攢動的人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總算是成功了。這場大會開完,山東自制就能實現,不管是趙冠侯還是列強,都不能幹涉。

在他身旁,是曲阜來的代表,來人小聲道:“敬澤兄,你看柳家家主,似乎别有所圖。你隻要答應和我們合作,我衍聖公府,會全力支持你做山東民政長。”

“繁之兄,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所在意的,壓根就不是名爵地位。我神州還淪陷在鞑虜之手,虛名再高,又有何用?若是有朝一日,能驅逐鞑虜,光複中華,我甯願退居爲農家翁。等到山東自制之後,我就要提出建議,組建部隊攻打京城,到時候說不定我還要挂帥,柳峰想要做山東的省督,隻要他有這個才幹,我就支持他。”

這種會議沒什麽規則可言,來賓中身份各異,固有遵守禮法者,也有素不知修養爲何物者。大家七言八語,多是你一嘴我一嘴的方式,闡述着自己的觀點。相鄰府縣,因爲平日的宿怨,在會場彼此攻擊漫罵的事,也不在少數。

鄒敬澤連續敲了四次小錘,才算勉強把前幾排的聲音壓下去,他咳嗽兩聲,道:“大家安靜一下,咱們山東自制大會……”

話音未落,會場角落裏忽然有人叫道:“诶?剛才還晴天呢,怎麽這時候打雷了?”

衆人擡頭看天,見太陽高懸,并沒有下雨的迹象,但是遠方,确實聽到了滾滾的雷聲……

聖瑪麗醫院裏,蘇寒芝爲趙冠侯挂上指揮刀,在巨大的穿衣鏡前,趙冠侯連走兩圈,得意的問道:“怎麽樣,威風不威風?”

蘇寒芝一笑“我的冠侯當然威風了。不管你穿什麽,我都覺得你很威風。”

“我知道,不管到什麽時候,姐都會在我身邊陪我……今天,我要威風一下,你不去看?”

蘇寒芝搖搖頭“這種威風,是屬于十格格的,我不能去搶風頭。你答應過我的,不要讓二嫂爲難,可别忘了。秀榮姐這兩天心情都不大好,冠侯,你……千萬要手下留情。”

“憑什麽?他們都下殺手,我們憑什麽手下留情。”一想到那名藥師想要在配藥裏下毒的事,毓卿的臉色就異常難看,她冷聲道:“要我看,就該把這些亂黨都殺了,免除後患。至于二嫂,那也顧不了許多。”

趙冠侯搖搖頭“不能那麽做,二嫂是好人,我不好叫她難做人。再者,我也不想把路走的太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毓卿,今天這個面子,一半是我,一半是你,你陪我一起去逞威風去,開心不開心?開心的話,就不要想那些掃興的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毓卿今天一身旗裝,頭上梳着兩把頭,腳上穿着花盆底,這套打扮她自己也不怎麽習慣,走起路來一搖三擺雖然很好看,可是卻走不快。好在進忠已經把亨斯美停在了醫院門口。毓卿先上車,趙冠侯還不等上車,鄒秀榮叫住了他。

她握着趙冠侯的手,語氣很平和“老四,在我心裏,你是我的手足與知己,今日之事,我不多言,你也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總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該當如何處置,也不是你自己可以一言而決,二嫂不會怪你,更不會讓你爲難。”

趙冠侯感覺的到,她的心跳的很快,手則冷的像冰。“嫂子,你盡管放心,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不會讓你傷心難過。思遠兄請我聽戲,我點的是一出華容道,我不敢自比關聖,但是一個義字,總記在心裏頭,你隻管放心就是。我……不會讓你難過。”

進忠搖起馬鞭,馬車的鈴铛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叮當之聲,守在門外的警衛營,同時舉槍高喝“大帥!大帥!”

緊跟馬車之後,快步而行,鄒秀榮看着馬車遠去的影子,抽出手絹,在眼睛下面輕輕擦拭着。身後,蘇寒芝抓住了她的胳膊,柔聲道:“二嫂别難過,冠侯言而有信,他不會傷害二哥,更不會傷害老爺子。”

“我……我知道,可是越是如此,我越覺得不好見他。這個人情,我不知道該怎麽還才好……”

負責封鎖街道的,是鄒家的衛隊長鄒龍,他剛剛上街不久,就被鄒敬齋請到臨街的茶樓内喝茶。

兩下沒有撕破臉,對于長輩的邀請,他不好拒絕,等到茶水剛喝了幾杯,他就看到從醫院方向奔馳而來的馬車,以及馬車後奔跑的步兵。他眼睛大睜着,手不由自主放在槍柄上,但随即就被鄒敬齋喝住

“幹什麽?你自己不要命,也要搭上咱們鄒姓這麽多好後生?我讓你坐在二樓,就爲了坐的高看的遠,你看看街上是個什麽情形再說。”

鄒龍依着鄒敬齋的指點看過去,隻見臨街的房門突然打開,從裏面走出的,并非是原有的住戶,而是武裝齊備的洋兵以及防營、消防隊、警查等武裝力量。他們手上皆持有步槍,刺刀泛着雪亮寒光。鄒家的衛隊,對比起這支伏兵,根本不值一提,他一聲令下,接下來必是血灑長街。

“族……族長有令……”

“你也得爲咱們鄒家老少爺們想想,族長……也不是一直都對。再說,咱們這麽做,也是爲了族長好。真讓柳峰他們把持了山東自制軍,你想想,那是個什麽德行?别的不說,淮上軍誰打的退?”

鄒龍眼看,街上高喊大帥之聲一浪高過一浪,其勢已不可制,頹然的跌坐在位置上,長歎道:“是我……對不起族長……”

咨議局内。

曾經寬大的院落,因爲一下子排進來這麽多代表,而變的擁擠而嘈雜,一部分代表,甚至不得不退到圍牆外面。爲了誰在裏面,誰在外面,誰在前誰在後,就争論個不停。鄒敬澤等人在台上的講話,即使有喇叭擴音,也要通過幾個人傳達,才能讓外面的代表聽到,場面混亂無比。

台上剛剛講了不到二十分鍾,軍界代表裏,泰安駐守營的管帶駱長龍猛的拍案而起“說這些廢話幹什麽,我今天來,就是問一件事的。你們山東自制會成立以後,我們第五鎮的軍饷怎麽算?一切待遇,是不是參照以往,人事上是否不變?”

“沒錯,原本衙門欠的債,你們認帳不認帳?我們德州商會今天來,就是來理舊債的。爲了修河工,向我們商會借的銀子,你們是不是幫着還?”

“山東今年收絲,打的都是官府蓋印的白條,新自制正府成立,舊印是否有效?如果無效,這個白條我們找誰去換印?”

代表們的問題接二連三的發出,卻與主題已經差了十萬八千裏,場面變的混亂與嘈雜起來。鄒敬澤看看孟思遠,随後又看向柳峰。柳峰焦急的尋找着自己的智囊,一時看不到人,孟思遠咳嗽一聲“安靜,請大家安靜!我們先議自制的話題,再議其他。”

“沒有錢,議個鬼!今天不給我們錢,誰也休想出去。”駱長龍猛的掏出手槍,朝天開了一槍,不等賈懋卿呵斥,槍聲接二連三響起。進入會場的軍界代表,大多身上有配槍或是長槍,紛紛朝天開火,不知道有誰大喊起來“嘩變,嘩變了!”

本應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卻也加入了朝天開槍的隊伍,會場的秩序瞬間混亂起來,在牆外的代表,反倒方便離開,在裏面的代表,此時想走都來不及。大門被士兵擋住,沒人敢去闖刺刀加長槍組成的路障。

賈懋卿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麽?自制軍正府,不會虧欠大家的軍饷……”

“這話難說,你們說了,山東是山東人的山東,我們第五鎮、第二協,大多是外鄉人,留在你們這軍裏沒意思。給我們一筆遣散費,我們可以解甲歸田。但是費用金額,得由我們定,否則,就别怪弟兄們不服從指揮,自由行動。”

恍惚間,孟思遠似乎在人群裏看到一張頗爲熟悉的臉孔,是趙冠侯的警衛營管帶霍虬。可不等他再找,人就看不見。這些進場的士兵顯然早有準備,一通亂槍放過,立刻各就各位控制會場,賈懋卿讀書會的人少,壓不住場面,反倒被兵力處于優勢的嘩變士兵所控制。

賈懋卿回頭看着馬艮“你得說句話,不能讓士兵胡鬧!這……這是要造反?”

馬艮卻一動不動,冷聲道:“賈兄,我也不是山東人,他們問的問題,我也很關心,正好,聽聽他們的說法也不晚。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兄弟我的拳腳,可不認人。”

他又看向袁家兄弟,卻見之前曾指天畫地發誓,要跟着自己幹葛明的袁氏兄弟,冷冷的看着自己,目光裏帶着明顯的嘲弄味道。兩人手上都持有左輪手槍,但是分明是指着自己……

一些士兵,已經沖向了演講台,大喊着要爲部隊讨取遣散費,另一部分士兵則吆喝着,讓代表們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動,否則就要開火。就在這混亂之時,外面的雷聲再次響起,比起方才的雷聲更大,更響。不久之後,門外有人大喊道:“全體立正,大帥到!”

紛亂的秩序,随着這一聲呐喊,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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