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猜疑

時間如流水,包括蘇寒芝這個賢惠溫柔的女人在内,都已經沉浸在故事中,也忽略了該去做飯這麽重要的事。

在上一世,趙冠侯曾經以講師的身份進入過一些大企業,也曾經與那些善于演講,蠱惑人心的邪叫頭目談笑風生,口才上是沒有問題的。對付這麽幾個見識淺薄的金國百姓,倒是有點大材小用,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把三個人牢牢吸引住,至于那點不快,姜鳳芝也早就忘了。

直到他實在忍不住尿意要去小解,幾個人才意識過來,天已經不早了,蘇寒芝連忙拉了姜鳳芝幫她做飯,後者則對趙冠侯道:“吃完飯接着講啊。這泰西劍俠圖太好玩了,我們還等着聽呢。”

那條死魚已經發臭了,不管多心疼,也是沒法再吃,好在現在趙冠侯手裏有錢,蘇寒芝索性到外面小酒鋪裏打了些酒,又要了兩個素菜一個葷菜又買了幾張烙餅回來,晚上這頓就可以算是極爲豐盛。

趁着買菜的當口,姜鳳芝卻悄悄對她說道:“師弟這人吧,我不是說他壞話啊,過去他什麽樣,咱心裏都有數,不算壞人,但是也好不到哪去。有了錢就是吃喝耍錢,可沒聽說他跟泰西人學過說洋話寫洋文。這是洋行裏的職員,才有的本事,他要有這能耐,還至于混鍋夥?再說就聽他講那故事,也不是從書場聽來的,你說這是從哪來的?”

蘇寒芝不明白她要說什麽,一臉疑惑的看着,姜鳳芝的臉紅了紅,看看左右,才小聲道:“聽說租界裏,有泰西來的窖姐兒。雖然收錢比咱們大金國的女人高,可是好多男的,還都上趕着去開洋葷。我就擔心,他是不是跟哪個外國窖姐兒搭上了,從那幫人那學的洋話,連這故事,也是從那幫女人那學來的。找那女人花錢多是一,主要就是害怕,别再把什麽洋病帶回來。”

她在跤場與人接觸,性格極爲開朗,也沒那麽多忌諱,雖然是個大姑娘,可是說起這種話來也毫不避諱,反倒是把蘇寒芝羞的不行,連連捶着她“你說的都是什麽啊,這要讓人聽見,還活不活了。我覺得……冠侯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希望他不是,可他萬一要是,你不就虧大了。癡情女子負心漢,這樣的見的多了,再說他們男的,就沒一個好人。你要不長個心眼,他再把你也傳上,你哭都找不到門。趁着他這段時間動不了,趕緊的,把他的心給栓住,最好是腿一好,就把親成了。成了家,他就收了心,也就不想着外頭那些野女人。當然,要是他有病,那你就趕緊換人……如果他真能學好了洋文,也不是壞事,先到洋行當個跑街,就他那機靈勁,用不了幾年就能當上買辦,到時候你就是買辦太太了。”

一聽到買辦太太,蘇寒芝很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想象着若是真成了買辦太太,自己的日子就可以好過許多,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與趙冠侯的事,蘇瞎子自是極爲反對的,蘇家人丁單薄,沒有多少親屬。

蘇寒芝是蘇瞎子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将來的倚靠,誰要想娶走她,自然有照顧蘇瞎子晚年的義務。蘇瞎子爲人很直接,言明,不要女婿養老送終,隻要将這些年養育女兒的開銷,加上未來的棺材錢,發送錢,以及未來若幹年的夥食、大煙以及到窖子裏找女人的錢一次性付清,自己就會把女兒送上花轎。

這麽大一筆開支,自不是趙冠侯出的起的,事實上,按照他的算法,能出的起這麽大一筆款子的人也很有限。

當然津門爲商賈彙聚之地,有錢人衆多,自然是有人能拿的出這麽一筆錢款,可是有這個财力的人亦早有良配,又怎麽看的上一個算命瞎子的女兒。蘇寒芝的婚姻,也就這麽蹉跎下去,始終是個小姑獨處之局。

之前趙冠侯喝酒賭錢,打架鬧事,任是哪個家長,怕也不會高興自己的女兒許他爲妻。可若是他真的可以在洋行找到一份工作,即使不做買辦,隻要每月可以拿到家裏固定的工資,自己就可以和父親争取一下,或許這門親事就能成了。

畢竟自己年紀已經不小,父親想要把自己賣個高價,也不那麽容易,是該考慮着妥協讓步的時候了。

他昨天心情不錯,若是這種心情可以保持的話,自己的請求或許可以得到批準,畢竟冠侯也是他的弟子,照顧起他來,比外人總歸放心一些。至于他抽大煙的需求,也隻有委屈他一下,一個月少抽幾天。隻要和冠侯在一起,就算日月艱難一些,自己也是高興的。

她忽然想起什麽,拉着姜鳳芝道:“你明天受累幫我問問聖瑪麗醫院怎麽走,我想去把那镯子贖回來。蘇大夫是個男人,我的镯子總在他手裏,不合适。還有,找個洋行,幫冠侯買點筆紙回來,不要毛筆,要一支泰西人的羽毛筆,再買他們那種本。”

姜鳳芝的做事效率不錯,第二天就把兩件事都辦個妥當,趙冠侯想要的鋼筆由于價格太貴沒能買到,隻買了幾隻鵝毛筆,以及兩瓶泰西墨水,外加幾個記事本。加上贖回镯子的費用以及這兩天買的營養,曹仲昆送來的十兩銀子,已經用去了一半有餘。

好在李四不管怎麽想,場面上的事總是要做,送了五塊大洋作爲慰問,加上混混們的慰問金,湊起來也有個八塊錢左右,倒是可以支持一陣子,不用着急生計。蘇瞎子的表現則比較古怪,天天過的很悠閑,很晚才出去擺攤,晚上必然要在外面喝個大醉抽足大煙才回來。到了第三天晚上,幹脆派個人來家裏送信,說蘇先生今天在含煙姑娘那裏睡,就不回來了。

他這種舉動很是有些奇怪,按說他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持這種開銷,問了一下姜鳳芝,後者也不是太清楚他走了什麽運。隻是聽說,有一位穿長袍的先生最近與蘇瞎子成了朋友,這些開支都是那位先生請客,至于來人是什麽路數,連她也說不大清楚。隻是安慰着,有自己家跤場的弟子照看,蘇瞎子人不會吃虧,蘇寒芝無須擔心。

等到蘇瞎子回來,也對這些事語焉不詳,隻是笑着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必過問,自己家就要交好運了。居然又拿了二兩多銀子出來交給蘇寒芝,要她給自己買些布做身新衣服,把自己收拾的漂亮一些,其他的話,就不肯多說。

蘇寒芝的心裏很是有些不安,總覺得父親的舉動很是反常,可是趙冠侯腿上有傷,她也不好用這些事來分他的心,隻把那二兩多銀子也填到了日子裏,爲趙冠侯多買營養品滋補。

白天裏,跤場的弟子都知趣的不來打擾,把時間留給兩人。蘇寒芝伺候着趙冠侯吃東西,又爲他縫補着衣服,收拾着房子,接下來,就依偎在他懷裏,由趙冠侯牽着她的手,教她寫字。

曾經趙冠侯的文化,都是跟蘇寒芝學的,兩人的文墨功力相當,都屬于半文盲水準。可是趙冠侯這回表現的,讓蘇寒芝大爲吃驚,他居然認識這麽多的字?還有那些洋文,他是在哪學的?

趙冠侯曾經寫過幾個字,丁劍鳴找了個認識的洋行跑街去看了,那跑街又問了一個洋行裏的翻譯,随後就被翻譯罵了一頓“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這人的阿爾比昂語寫的這麽工整,若是讓大班看見,自然要聘用,咱們洋行裏位子就這麽多,他來,我又到哪裏去?記住,這個人千萬不可以來往,否則我先開了你再說。”

這種話,那位跑街就告訴了丁劍鳴,還撺掇着他讓這位朋友到洋行來,把那個混蛋翻譯頂走再說。有了這句話,趙冠侯懂得洋文的事,就算是闆上釘釘。蘇寒芝心裏卻真的有些相信,冠侯兄弟恐怕真是認識了那些不要臉的洋婆子,否則這洋文又是和誰學的。

趙冠侯教起來,其實也是有些郁悶,這些繁體字,他是深惡痛絕的,要不是當初莫尼卡逼着,才不會學這種該死的文字。他勉強可以認,但是寫出來就難免出錯,而且字也不是很工整。對比起來,反倒是阿爾比昂語與卡佩語寫起來更簡便,教導起來也更容易。

蘇寒芝是個極有靈性的女子,學起語言和書寫的速度很快,進步速度可說一日千裏。當然這其中趙冠侯以達不到什麽要求,就要對她這樣那樣的激勵方式,也功不可沒。

隻是蘇寒芝無奈的發現,自己學的快的獎勵,與學的慢的懲罰是一樣的,最後都難免要被他占些手口便宜。好在趙冠侯腿上有傷,真正的事是做不成的,也就是讨些便宜,不至于真的把她怎麽樣。

雖然是個很内向的女子,但是和自己屬意的人這樣親近,她是并不讨厭的,甚至心裏還有些小竊喜。至少冠侯的心還在自己這裏,沒被那些洋婆子勾去,聽說那些女妖精會法術,找了她們的男人都會把魂丢在那,一有錢就朝那跑。冠侯的魂還在,這就一切都好。

姜鳳芝每天下午都會過來,有時是丁劍鳴陪同,有時是其他守夜的同門。這些人開始對于伺候趙冠侯未必真的願意,畢竟大家感情不深,沒人願意伺候病人。可後來,卻是大家搶着來,因爲來這裏伺候,有着額外的福利,可以聽他講故事。而那些故事,卻是書場裏聽不到的,能聽這一段故事,就足以抵一夜辛苦。

也就在這期間,馬大鼻子那邊也取得了進展,辛各莊的人,答應再次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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