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治傷

一向溫柔娴靜的蘇寒芝,這時卻變成了一頭咆哮的母獅,向趙冠侯傾瀉着自己的憤怒“趙冠侯,你就是個忘八蛋!我從小教你學好,走正道,爲了你,就算豁出命去我也不在乎。打小咱們在一塊,心裏早就許了你。我沒圖過你房子沒圖過你的地,就圖你個人好,可是你現在不往正道上走,不但當混混,還要去站籠充好漢,你知道這幾天那裏站死多少人?我跟你怎麽說的,你要是有個好歹,我也就不活了,可你還非要去,這不是要逼死我麽?跟你挑明了說,我樂意跟你過日子,也不在乎你家裏要什麽沒什麽,哪怕是你真的瘸了,走不了了,我也願意跟你。但是我要的是過安生日子,不是個靴子裏塞攮子,袖子裏揣斧把的。你知道麽,聽說你去站籠了,我抱着蘆席去,就爲了給你收屍,想着給你收斂完了,我就找棵樹吊死。我爲了你連臉都不要了,你怎麽就不能爲我想一回呢。”

她情緒激動的無聲痛哭起來,沒有哭聲,但是眼淚卻如同開閘洪水“我知道你爲了嘛,不就是大酒缸那邊的馬大鼻子他們麽。他們不是好物,可是我隻要不招他們,他們也不敢亂來。再說,還有鳳芝妹子在,他們能把我怎麽樣呢?你要是真的站死了,你讓我怎麽辦啊。姐求求你,别玩命了行麽?隻要你今後别出去晃了,姐想轍養活你,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就行。”

趙冠侯并沒有因爲她的一記耳光,或是這種咆哮而憤怒,相反隻覺得心裏最柔軟的部位,被她狠狠的戳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又與另外一個時空裏,那個火辣幹練的女子合而爲一。

莫尼卡從來不會哭的,也不會像蘇寒芝這樣,委屈的求自己什麽,最多會把自己打個半死,然後趕到車庫去。但是有一點,兩人是一樣的,那就是對自己的愛。

他的手在懷裏摸索着,掏出了一條嶄新的手絹,不管混混生計如何艱難,身上總要有一條幹淨手絹,這便是體面。他用手絹爲蘇寒芝擦着臉上的淚水,又擦着額頭的淤傷

“姐,疼麽?蘇春華那老東西是有名的性情古怪,你何必真的去磕頭,如果有個好歹,又該怎麽是好?我知道,今天這事是我做的欠考慮一些,可是除此以外,我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保住姐姐你的平安。馬大鼻子那些人是新出道的,有膽子沒腦子,一時沖動,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來。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去賭,即便是鳳芝,也不能一直保護你。我是想要保護姐啊,隻要姐沒事,我不就是斷兩條腿麽,小意思。”

夏季裏兩人穿的衣服都不多,這時房間裏隻有兩人,彼此聽着對方的心跳,感受着對方身上的氣息。少女身上那非蘭非麝的體香,與男子血腥味、藥味與汗味混合的味道混雜一處,蘇寒芝也意識到了一絲不妥,忙坐起身來,臉紅耳熱的整理着鬓發。

趙冠侯卻是在前世有着豐富愛情動作經驗的主,與莫尼卡每次執行任務後,都會酣暢淋漓的折騰很久,解鎖了幾乎全部姿勢。加上他本身是生長在西方,也遠較曾經的趙冠侯開放,方才與蘇寒芝貼身在一起時,身上就已經有了反應,這時忽然一把捉住她的腰,将她再次帶到了自己的懷裏。

蘇寒芝不防這一手,閃避不及,被他抱在懷裏,頭發、耳朵上接連被他親了幾口,不由又羞又怕。想要掙紮,又把弄傷了他,隻好小聲說着“鳳芝妹子一會來了……你的腿……”

考慮到自己的腿,趙冠侯遺憾的發現,現在确實什麽都做不了,但依舊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才放開。在他看來,這其實沒什麽要緊,可是蘇寒芝連臉帶脖子都紅了,又羞又急的還要打他,可是看他血肉模糊的樣子,最終是沒下去手。

“你……你不學好,欺負人。你拿我當了那些不要臉的賤人了。大白天的,怎麽就……怎麽就敢?”她說着話,就又是要哭,趙冠侯隻好連連的賠不是,另一方面也暗自後悔,自己終歸還是有些大意,忽略了這個時代的特色。

大金國攻滅大宋以前,就接收了許多南方投奔的儒者,并用他們的理論建立起了自己的文教乃至道德體系,其中對于女性的束縛,與曆史上曾經的理教大興時代接近,強調女性必須從一而終,把身體交給誰,就要一生屬于誰。

乃至于夫妻之間,也不能随便親熱,像是這種親額頭,于蘇寒芝而言,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屈辱,如果不是她和趙冠侯彼此有意,就爲這一口,說不定就要鬧出一場軒然大波。

好在眼前沒有别人,兩人之間也是青梅竹馬,他讨好了幾句之後,蘇寒芝也就不再發怒,隻是依舊像姐姐對待頑皮的弟弟似的囑咐着“以後不許這樣了啊,我是你姐……在咱們成親之前,可得規規矩矩,不能讓鳳芝妹子她們笑話。你這個腿怎麽樣,骨傷有蘇先生的藥是沒事的,可是這外傷也不好辦,我先把這藥給你上上。”

說到上藥,問題就又來了,趙冠侯被打個四面見線,腿上幾乎沒了好肉,要想上藥,就得褪了中衣才行。這種事一做,差不多他對蘇寒芝而言,身體上就沒有秘密可言,讓一個大閨女做這事,即使是戀人,也是很有些爲難的。

不過蘇寒芝倒是沒有那麽羞澀,她隻猶豫了一陣,就咬咬牙“姐小時候也給你洗過頭,這沒什麽。就當你是我親弟弟了。”

趙冠侯連忙制止着她“姐,先别忙。我這傷口得先消毒……算了,你不懂這個,聽我的吧。”

他簡單說了一些消毒的事,蘇寒芝一臉懵懂,不知道這個兄弟從哪學會了這些東西,百姓人家,哪有這麽多講究。但是他是在街面上混事的,見多識廣,說的肯定是準的,連忙跑出去準備。

大約二十分鍾後,她就抱了一堆東西,作賊似的從外面進來。一回到房裏,就轉手關上了門“吓死我了,得虧這個時候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沒讓人看見,不然又要說什麽閑話。”

她邊說邊将趙冠侯要的燒酒以及鹽還有水都準備好,又拿了一些棉花出來。爲了這些棉花,她拆了家裏僅有的一床棉被,這棉被她去年剛剛洗過,棉花倒是還幹淨,就是不知道回來怎麽和蘇瞎子交代。

可是現在她卻顧不得這個,因爲一個更迫切的問題在這,她要爲趙冠侯清洗傷口。在她出去的時候,趙冠侯已經自己解開了褲子,算是省了蘇寒芝的手腳,否則單是脫男人衣服這關,就夠她受的。

即使如此,男人的光身子,依舊像是一柄大錘,将蘇寒芝砸的頭暈眼花,手緊緊的擋住眼睛,差一點落荒而逃。趙冠侯側頭看着她,笑着安慰“姐,沒事。你把東西準備好了就夠了,實在不行,就看看鍋夥那邊有沒有人在。不管是誰,喊過來一個給我清洗傷口,就沖我今天站籠賣打這事,他們也得管。”

蘇寒芝卻堅定的決絕“那不行,那幫人粗手笨腳,幹不好這活,還是……還是我來。你别回頭,把眼睛閉好了,還有……不許動壞心。”

她見趙冠侯将頭埋在枕頭裏,這才長出一口氣,過了半天,才哆嗦着用棉花蘸了酒,在他的傷口上擦起來。

酒和傷口的刺激,讓趙冠侯的身體,也發生了輕微的顫抖,蘇寒芝以爲是自己弄疼了他,連忙停了下來。“對不起,我頭一回……沒輕沒重的,我輕點。”

“姐,沒你的事,想怎麽弄怎麽弄就行,我扛的住。”趙冠侯聲調如常,還特意擠了一絲笑臉出來,結果卻被蘇寒芝在他頭上一敲“閉上眼,不許看我!”

這個時代已經有了高度白酒,像是這種窮人區的酒館裏,售賣的烈酒口感差,但是酒精度數還是非常高的,勉強可以達到消毒的标準。再加上高濃度鹽水,基本可以保證殺掉傷口的細菌,但是這個過程,卻絕對算不上輕松。每一團棉花與傷口的接觸,都讓他疼痛難忍,仿佛是幾條鞭子同時落下來,抽在同一個地方。

好在他經過高強度的訓練,忍受痛苦的能力,遠超常人,表面上還能維持住自己的體面,沒發出叫聲。從這方面看,或許他在這個時代,天生就有做混混的天賦吧。

等到刀傷藥敷上去,一陣清涼的感覺從傷口傳來,這股涼意從傷口一路傳到心裏,讓他身上說不出的舒泰。看來,這時代的醫術并非一無是處,這種古代傷藥的水平就不低,估計用不了太多時間,外傷就會好吧。

蘇寒芝作爲上藥人,出的汗比趙冠侯還多,手不經意的碰到男人的軀體,就仿佛是被蠍子蟄了似的,忙不疊把手退回來。直到将傷藥上完,她已經沒了力氣,将棉花一丢,癱在了一旁,目光迷離,臉蛋通紅,如飲醇酒。

本來關上的房門,忽然被人用力推了幾下,随後門闩斷開,房門分爲左右,姜鳳芝一馬當先沖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比她大幾歲的男子。

“姐,大白天插門幹什麽。我不但把錢和藥拿來了,還把劍鳴帶來了。你個大姑娘給人上藥不方便,他們男人對男人,比較省……”她邊說邊看過去,随後,房間裏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接着就是姜鳳芝捂着眼睛從房裏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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