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感覺全身有點虛弱,腦袋也有點悶悶地疼,不過,卻不想再睡了,感覺越睡會越疼,隻是看着亮着晨曦的窗戶發呆,看着窗戶越來越亮……
天色大亮的時候,葛老爹退推門進來,淡淡看了睜着眼的刀一眼,然後淡淡道:“醒了?”
“是。昨晚多謝伯父了。”刀恭敬道。
刀知道葛老爹不喜歡自己,但是,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會對一個帶着刀傷的陌生人産生警惕的。
“你跟紅株丫頭說一聲,我先去田裏了。”葛老爹交代了一聲就出去了。
紅株和阿貴好像是累狠了,雖然葛老爹來了又去,他們都沒有醒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紅株才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然後緩緩動了動自己的頭,緩緩擡起頭,迷迷糊糊的雙眸一看到睜着眼的刀,就立刻變得清亮:“君公子,你醒了?怎麽樣,你現在好點了嗎?”
說着,就去摸刀的額頭。
“我沒事了,昨晚,辛苦紅株姑娘了。”因爲不喜歡别人靠近,刀有點不自覺地動了動腦袋,想要避開紅株的碰觸,然後微笑着道謝。
可是,紅株的動作很快,在他還沒避開之前,就摸上了他的額頭,然後一臉欣喜道:“不燒了,燒退了。”
刀看着紅株自然的動作,淳樸的笑容,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躲避有點可笑。紅株一個姑娘家都沒那麽多講究,反而是他……
“公子,你躺着,我去幫你熬粥,你吃點東西後,就可以喝藥了。你有事就喊阿貴。”紅株說完,就喜盈盈地出去了。
刀就這樣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了三天三夜,到第三天的時候,終于感覺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可以被人扶着坐起來了。
黃昏的時候,葛老爹從田裏回來,将紅株趕了出去,在阿貴的幫助下,解開他身上的繃帶,換了新的草藥敷上。
“多謝伯父。”刀道謝。
“你别謝我。是我那傻女兒堅持要救你,以老夫的意見,應該把你扔在原地自生自滅。”葛老爹冷淡道。
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葛老爹這三日的冷淡,他已經習慣了。
這幾日,刀的精神好了一點,不再每日昏睡,于是,每日躺一會兒兒話,就會靠在床上和紅株、阿貴聊天。
有時候,也隻是自己坐着發呆。
紅株阿貴還是比較忙的,除了照顧他,還要幫家裏幹活……
不過,二人至少會留一個人在屋裏照顧他。
與此同時,懸崖底部的一處帳篷裏。
雲淨初面沉如水,看着地上跪着的五個黑衣人,眼裏的光,冷得好似冰冷的劍鋒。
百裏無傷、巫九和安格斯坐在一旁。
“你們最好老實交代你們的身份,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雲淨初的話好似含着冰珠,帶着濃濃的冷意。
這幾個人應該受過很嚴格的訓練,藥物和酷刑對他們都沒有用。
如果交給九哥的話,遲早會讓他們說實話。可是,雲淨初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跟他們耗。她心裏憋着一股戾氣,急需要釋放。
那五個黑衣人雖然渾身是傷,可是表情卻非常的鎮定,冷冷地看着前方,不吭一聲。
“好,很好。以爲我是跟你們在看玩笑是吧?不說是吧,那麽,我就一個個将你們淩遲,然後我自己去查。淩天,随便選一個人,給我一刀刀剮了。”雲淨初冷聲道。
聞言,那五個人看似鎮定的眸中都閃過一絲波動。
雲淨初冷笑。她就不信這些人的骨頭真的這麽硬。
淩天應了一聲,然後提起一個看起來比較細皮嫩肉的人,然後讓人捆在柱子上,然後提刀就在那人身上割肉。
薄薄的刀帶着讓人瑟縮的冷意,像是片羊肉一樣,在黑衣人的胸口偏下一片片薄的透明的肉片。
那人剛開始還咬牙聽着,漸漸地,就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有一聲就有第二聲,漸漸地,那人也不忍了,開始放聲尖叫。
跪在地上的四個人都有點臉色發白,有幾個人的眼睛開始劇烈地晃動,眸底隐隐透出恐懼。
“你們還不說嗎?”雲淨初看向剩下的四個人。
那四個人臉色發白,看着雲淨初,有嘴唇蠕動了一下,正要說什麽,一個看起來年齡最大眼神陰毒的黑衣人突然怒吼:“這是我們傲天國的事,你一個外來的臭女人憑什麽管我們傲天國的事……”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木塊飛來,打在他的嘴上,他驚叫了一聲,向後仰倒,然後噗地一聲吐出活着鮮血的五六顆牙。
雲淨初旁邊,百裏無傷輕輕吹了吹手上的木屑,冷冷地看着陰毒男。椅子的扶手,赫然少了一塊。
雲淨初淡淡看了那陰毒男一眼,然後看向其他三人:“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不說的話,下次就輪到你們之中的一個了。”
那三人面面相觑……
“龍枭,挑第二個人,先綁起來。”雲淨初淡淡道。
龍枭應了一聲,然後提起一個看起來最恐懼的小個子就要往柱子上綁。
小個子驚叫出聲,然後大聲道:“我說,我說。饒了我吧。”
“混蛋,你敢出賣主子。”那陰毒男怒吼一聲,然後就掙紮着要往小個子旁邊沖去,被陸永一腳踏在胸口,再次吐了一口鮮血。
“說吧。”雲淨初看着小個子道。
“我們是青蓮教的。這次,教主吩咐我們在這裏埋伏,務必要殺了皇帝。”小個子急急道。
“混蛋,你竟然敢胡說八道……”那陰毒男在地上掙紮着怒吼。
陸永臉色一冷,然後腳下一使勁,衆人隻聽一聲骨頭的咔吧聲,然後陰毒男雙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雲淨初凝眉,然後冷聲道:“你們教主是誰?”
“不知道。我們隻是普通教衆,平時跟我們聯系的是我們上面頭領,我們從來沒見過教主的真面目。”小個子臉上帶汗,抖着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