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二人并沒有将先前的恩怨告訴老首長,沈彥宇當然也沒把自己付出的代價說出來。不然,以沈家一脈單傳的現狀,沈千鈞和沈如海不可能這麽平靜。
“這裏,是三百萬,當然,比起巫醫生對我的救命大恩,可能微不足道,但是,也多少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沈千鈞道。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說起話來做起事來滴水不漏。
雲淨初猜測,沈千鈞之所以堅持給診金,一來可能是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如此,不喜歡占人家便宜;二來,雲淨初猜測,一般權貴人家都不喜歡欠别人人情,免得别人将來用人情來要求他們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他們卻不好拒絕。
巫九看了雲淨初一眼,然後微笑着看向沈彥宇:“沈小公子先前已經用别的方式付過診金了,所以,老爺子,這診金我就不能收了。”
“哦?!”沈千鈞臉上閃過一抹詫異,然後轉頭看向沈彥宇,“彥宇,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沈彥宇嘴唇蠕動了幾下,然後看向雲淨初,用一種沉郁的口氣道:“雲小姐,先前的我所做的,隻能算作是我爲我先前對你的親人所作的錯事的賠罪,不能算是診金。這三百萬,還請你們收下,雖然不能完全抵償你們治好我爺爺的恩情,但是,也算是我們沈家的一份心意。”
沈千鈞越聽臉上的詫異之色越濃郁。他先前以爲沈彥宇和雲淨初是有交情,所以才沒有付錢。
現在一聽,竟然是自己的孫子對不起人家,人家竟然不計較以前的事,還爲他診治。
沈千鈞的臉色變化多端,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孫子,沉聲問道:“彥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前爲什麽沒跟我說這些。”
“我隻是怕爺爺你擔心。”沈彥宇低着頭低聲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神采飛揚,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
“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先前已經對不住人家了,現在還欠了人家的情,人家治好我的病,你們竟然不付診金。我什麽教你們如此寡廉鮮恥了。如果我不提出,你們是不是就打算一分錢也不拿出來?!”沈千鈞冷聲道。
沈彥宇低着頭,心中雖然委屈,卻什麽都不能說。
雲淨初在一旁看着,這時微笑着開口:“老爺子,先前沈彥宇已經用他的方式将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抵償,也順便算是付了診金,既然你覺得還不夠,那這三百萬我們就收下了,免得您挂懷。”
“好,好就應該這樣,這次的恩情,我們沈家記下了,以後有什麽用得到沈家的,盡管開口,隻要沈家可以做到,定不推辭。”沈千鈞沉聲道。
雲淨初微笑,然後點頭道:“那就先謝過老爺子了。”
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雲淨初心裏卻忍不住嘀咕,不知道沈千鈞知道了自己的孫子因爲她的要求結紮了,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