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父皇,兒臣不敢對母後不敬。兒臣剛才那麽做,完全是因爲母後的教誨。”刀不疾不徐道。
“放肆!你自己犯了錯,還要推到你母後身上?!朕看你是不知悔改!”傲行帝指着刀,氣得臉皮哆嗦,“來人呐,将大皇子給朕拉下去,先打五十大闆!”
“是。”傲行帝身後的幾個大内侍衛應了一聲,就上前去扯刀。
雲淨初臉色一冷,竟然要當衆杖責皇子,這是完全不給刀半點顔面了。
地上跪着的人群中,李元和禦淩宮的小太監們都是心中一凜,臉色不由自主現出擔憂來。他們的主子是爲他們這些奴才出頭才惹上了皇後,惹怒了皇帝,如今,看來是要大禍臨頭了,而他們卻無能爲力……
看着圍過來的大内侍衛,刀眉頭一皺,躲過大内侍衛的手,然後擡起頭,直直看着傲行帝,大聲道:“父皇,兒臣不服!”
“你有什麽不服的?難道地上的周嬷嬷不是你吩咐人打死的?”傲行帝一雙眼睛好像冬夜寒冷的天空,幽黑,沒有絲毫溫度。
“是兒臣吩咐人打死的沒錯,但是……”刀爽快承認。
“那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傲行帝打斷刀的話,然後看向那幾個大内侍衛,指着剛才李元挨打的闆凳,冷聲吩咐,“你們還冷着幹什麽,給朕将大皇子拖過去,狠狠地打!”
這是完全不給人辯解的機會啊。作爲一個父親,傲行帝真是渣到了極緻。雲淨初的臉色越發的冷。
“……但是,是母後告訴兒臣,對于對主子不敬的奴才,就要當場杖弊,兒臣隻是執行母後的命令、遵照母後的教誨而已。”刀移了移身子,再次躲開大内侍衛的手,看着傲行帝,毫不畏懼地大聲辯解。
刀如此大膽的行爲,讓禦淩宮的宮人們,都深深地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大膽,你這是要抗旨不成。你若敢再躲一下,朕治你個抗旨不尊罪。”傲行帝臉色鐵青,怒聲道。
刀臉色陰郁了一下,卻沒有再躲,任兩個大内侍衛架着他,往闆凳那邊走去。
雲淨初猶豫了一下,眼睛看向路的盡頭……
百裏無傷握住他的手,在她掌心安撫地撓了一下,雲淨初詢問地看向他,百裏無傷對她眨了一下眼,然後低頭,在她耳邊道:“别擔心,我聽到有人來了,應該是……”
百裏無傷話音剛落,就見路的盡頭再次來了一個儀仗隊,浩浩蕩蕩往這邊而來。
“太後娘娘駕到!”太監高亢的聲音也随之傳來。
現場衆人的神情都是一頓,不由看向路的那邊。
拉着刀的兩個大内侍衛也停下了動作,一起看向太後儀仗隊來的方向。
很快地,太後的銮駕在皇帝的旁邊停下,太後一身暗紅色繡金線的鳳袍,從銮駕上下來,掃視了衆人一眼,目光分别在渾身是血的李元和周嬷嬷、以及被大内侍衛架着的刀身上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