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淨初、百裏無傷和巫九三人無事可做,就扮作了随從,随他們一起往皇宮而去。
雲淨初扮作了小厮,和車夫一起坐在了馬車的前轅上,而巫九和百裏無傷則扮作了護衛,騎在了高頭大馬上,跟在兩旁。
馬車辚辚,馬車在皇宮門外停下,此時,天色尚早,皇宮的大門還沒開。
夏侯家的馬車是第一個到的,停在了宮門外等候。
陸陸續續地,有别的公卿的馬車陸陸續續到來,按照各自的級别,停在了夏侯家的馬車後面等候。
雲淨初可以感覺到,後面的衆家馬車裏,有一些輕微的騷動。
雲淨初暗暗一瞟,發現後面有好多眼睛在往這邊瞟,還有馬車和轎子的簾子輕微浮動,明顯是裏邊的人在往這邊張望。
就在這一片詭異的氣氛中,他們身後不遠處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人,邁着四方步往這邊走來。
來人一聲銀藍色的蟒袍,一看就是屬于國公爺的打扮,頭發胡子花白,看起來和夏侯老太爺的年齡差不多,一張臉威嚴四射,渾身上下散發着上位者常年形成的積威……
如果她的情報沒有錯的話,來人應該就是現在皇後的父親越國公——公孫禮。
來人在夏侯家的馬車旁停下,淡淡地卻頗具威嚴地看了一眼臉色鎮定,也不對他行禮的雲淨初、百裏無傷和巫九,然後看向馬車的車廂,揚聲道:“平國公,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突然來上早朝?”
“不勞越國公費心,老夫自然是有事才來上早朝。”車廂裏傳來夏侯老太爺冷淡的聲音。
果然是越國公,雲淨初在心中點了點頭。看來,十有八九是來者不善了。
“看來,時間過得太久了,平國公是忘記當年發生的事了。平國公,老夫奉勸你一句,皇上不會願意看到你的,你還是安安靜靜地在自己的府上呆着吧,免得惹怒了皇上,招來殺身之禍。”越國公臉上帶笑,铿锵道,隻是這笑不達眼底,說出來的話更是冷冰冰的帶着譏诮和警告。
“老夫就是記得當年的事,今兒個才來的。有些人欠我夏侯家的債,過了二十年,利滾利也不少了,也該還了。不過現在看來,老夫不來讨,有些人已經忘了,或者以爲我夏侯家是好欺負的?!”夏侯老太爺絲毫不相讓,冷聲道。
“……”越國公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抹驚慌,随即恢複正常,憤怒地瞪了瞪眼睛,鎮定道,“老夫沒聽說,竟然有人欠夏侯家的債,不知是多少銀兩?老夫也可以幫平國公讨要一二?”
真夠圓滑的。雲淨初在心中微笑。
“血債也是債,不是嗎,越國公?越國公要幫我讨要這血債嗎?”夏侯老太爺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可是,卻帶着金戈鐵馬般的殺伐之氣。
雲淨初看見越國公的臉色再次白了白,眼底閃過一抹怒意和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