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幫了我那麽多,而且,無怨無悔,甚至不在乎我的冷淡,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是否可以安然度過那些難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淨初一臉說了一個多時辰,刀一直站在門口靜靜聽着,中間,曾倒了兩趟茶過去給雲淨初。
就在雲淨初的絮絮叨叨接近尾聲的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恭敬的詢問聲:“統領,康王的晚膳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送進去嗎?”
“……”刀擡頭看了雲淨初一眼,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返回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奇怪的東西。
說奇怪,是因爲在這時代,這個東西非常少見。用皮革制成,下邊是圓滾滾像是水壺的身子,然後,上面是尖尖的嘴兒。
其實,雖然造型奇怪了點,但是,這對于雲淨初來說并不陌生,這就是雲淨初很久以前畫了草圖讓人模仿的奶瓶的模樣。目的是爲了方便喂某些昏迷的人藥湯和飲食。
“小姐,康王的晚膳時間到了,讓屬下喂他吧。”刀走到床邊,恭敬地禀道。
雲淨初愣了一下,然後輕聲道:“讓我來吧。”
不知是不是因爲說了太多話的緣故,雲淨初的聲音有點嘶啞。
刀愣了一下,就見雲淨初踢掉鞋子,爬上~床,然後利落地扶起百裏無傷,讓他靠在自己左邊身上,然後向刀伸出手:“把奶壺給我。”
“……啊,好。”刀回神,将托盤上的奶壺交給雲淨初,雲淨初低頭,将壺嘴放進百裏無傷嘴裏,然後輕輕地擠壓壺身……
也許是百裏無傷睡的太沉了,吞咽動作太遲緩,或者,也許是雲淨初的動作不夠很熟練,乳白色的牛乳從百裏無傷的嘴角溢出……
雲淨初一伸手,刀就将床旁邊放着的一個幹淨的白色錦帕遞給雲淨初,雲淨初輕輕地将百裏無傷的嘴角擦拭幹淨,然後減緩了擠壓壺身的動作。
刀在一旁看着,幽暗深沉的眸中閃過一抹豔羨,那抹豔羨出現的快,消失得也快,瞬間就歸于平寂。
喂食過程進行得很慢,再加上百裏無傷畢竟不是嬰兒,奶壺非常大,是嬰兒奶瓶的三倍大,所以,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雲淨初感覺被百裏無傷靠着的左半邊身子以及托着奶壺的手臂有點發麻,可是,壺裏的牛乳才喂掉一半。
刀很快就發現了雲淨初的不适。當雲淨初第三次調整自己的坐姿和手腕的方向時,刀忍不住開口:“小姐,接下來讓我來吧。”
以往大部分時間都是刀親自照顧百裏無傷,所以,他知道這件事并不輕松,以往,他隻是用枕頭墊高百裏無傷的頭,用手托着奶壺而已,時間長了都覺得手酸。
“……不用。”雲淨初微笑着搖搖頭。
當初百裏無傷爲了她兩年多不回家,陪着她走南闖北,替她遮風擋雨,爲她排憂解難,她隻是喂他喝牛乳而已,怎麽可以覺得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