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烏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沉默了一瞬後,才開口:“抱歉,父汗。兒臣慚愧。”說完,達烏爾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然後低着頭站好。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你到底闖了什麽禍?”淳于大汗沉聲道。
“是這樣的,兒子派兩萬人馬……”達烏爾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當然,除了把自己故意讓十二王子達吉爾試探雲淨初底細的事稍作隐瞞,其他事都一是一,二是二地詳細描述給淳于大汗聽。
淳于大汗一直沉着臉聽着,越聽臉色越沉,達烏爾講完後良久,淳于大汗都不出聲,達烏爾心裏七上八下的,越發忐忑。
“……看來,我們碰到硬茬子了。”良久,就在達烏爾快被自己心中的忐忑不安壓垮的時候,淳于大汗慢悠悠開了口。
“……是,父汗。”達烏爾松了一口氣,連忙應道。
幸好,他的父汗沒有怪罪他的無能,而是先肯定了對方的厲害之處。
“你的處理方法都沒有錯,但是,你有一件事做錯了!”說到後一句話時,淳于大汗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達烏爾心中一緊,躬身道:“請父汗明示。”
“你本可以阻止達吉爾的,可是,你爲了一己私心,讓他去冒險試探大元那女元帥的底,讓他承擔失敗的危險。這一點,你做錯了。”淳于大汗的聲音不大,可是,達烏爾卻立刻汗如雨下,躬着身不敢說話。
他已經做了遮掩,沒想到他的父汗竟然聽出了他的私心。
“是,兒臣錯了,兒臣當時太憤怒了,正好十二弟不願意撤出來,兒臣就想讓他用城裏的百姓逼迫那女元帥,順便探探她的底,看她可以做到哪一步,沒想到,她身邊那人太難對付了,竟然擄了十二弟……”說到這裏,達烏爾頭低的更低,帶着一絲惶恐道,“請父汗責罰兒臣。”
“哼!”淳于大汗重重冷哼一聲,然後冷冷道,“這禍是你闖的,你自己看着解決。我們總共占領了大元的八座城池,現在,已經失去了三座,剩下的五座城池,是我們和匈奴人共同占領的,先前爲了換回共同的俘虜,也就算了,現在是爲了換回達吉爾,你覺得,匈奴人會願意嗎?”淳于大汗說的,竟然和雲淨初如出一轍。
達烏爾汗如雨下,重新跪在地上,顫着聲音道:“請父汗想辦法救救十二弟。”
他先前就是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才硬着頭皮來求救他的父汗。不然就憑他自己,别說搞定匈奴人,就是他那些兄弟也不好說話,他們巴不得看着他倒黴呢。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淳于大汗擺了擺手,帶着一絲疲憊道。
“是,父汗,兒子不孝,讓您操心了。”達烏爾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