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國公府。
巫九坐在白若銘窗前,右手輕輕按在白若銘的左手手腕上,雙眼輕閉,一張妖孽張揚的面孔掩在了一張華麗的金色面具下。
說華麗,不僅因爲它是金色的,還因爲面具的額角處竟然鑲着一圈細小的綠色寶石,組成一個竹葉的形狀。
床邊,圍着一群人,分别是甯國公、國公夫人,大兒子白清泓,白大夫人,二兒子白清嚴,白二夫人,白若曦,白若奇,以及雲尚仁、雲淨初和雲靜熙三人。
衆人全都屏氣凝神,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巫九,等待他的診斷結果。
片刻,巫九緩緩睜開雙眸,淡淡道:“不是毒,是蠱。”聲音竟然一改以往的輕舞飛揚,變的沙啞,甚至帶着一次蒼老。
雲淨初知道,他是服了過變聲的藥了。
“蠱?”所有人不由訝異地重複道。
“是啊,白公子中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蠱,叫做醉生夢死,中了這種蠱的人在最初的半個月會非常興奮,好像普通人喝了酒一樣,對自己的自控力也會降低,容易發脾氣。半個月後,或者突然受了刺激,就會昏迷不醒,然後漸漸地消瘦,直至死亡。”巫九起身,淡淡道。
“那有救嗎?”白二夫人忍不住焦急問道。
她的話剛一出口,就聽甯國公低聲斥道:“二房的,說的什麽話?!巫九先生是何許人也,自然有辦法醫治。”
白二夫人噎了噎,不再說話,隻是眼巴巴地看着巫九,等待他的回答。
巫九低沉一笑,開口道:“你們不用如此捧我,我也不是神仙,治不了所有的病……”
聽他如此一說,除了雲淨初,衆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巫九掃了衆人一眼,然後淡淡道:“……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啊?!衆人被突然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地看着巫九。
雲淨初微微一笑,代爲解釋:“巫九先生治病的時候,不喜歡别人在場。”
聞言,衆人提着的心這才全都放了下來。
白二夫人頓時眉開眼笑,激動道:“這麽說,巫九先生可以治……”
她話說到一般,就再次被白清嚴瞪了一眼,而後,白清嚴恭敬地巫九拱了拱手道:“那就勞煩巫九先生了,我們這就出去。”
“對,我們這就出去。”甯國公也附和道,然後招了招手,示意衆人跟他出去。雲淨初也跟着衆人往外走。
“淨初,你留下。”巫九在衆人身後道。
衆人回頭,看了看巫九,然後一臉詫異地看向雲淨初,眼神各異,其中,有敬畏,有羨慕,有不可思議。傳說中,巫九不與任何人攀交情,也不讓任何人和他攀交情,看病時也不讓任何人在場,可是,他卻讓雲淨初留下,也就是說二人的交情非同一般。
淨初的臉色有一瞬的僵硬,然後迅速恢複如常,對衆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