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夫人坐在主位,眸中含着怒氣,一臉威嚴地掃視着下面的所有人。
老夫人滿頭白發,七十歲左右的樣子,滿身華服,一臉威嚴,手邊還立着一個龍頭拐杖,再配上她睥睨衆人、殺氣騰騰的神情,非常的有威懾力。
此人,正是大夫人和護國公宇文東的母親——宇文老夫人。宇文老夫人不僅是宇文家的老祖宗,還是一位皇室公主,是東方辰的姑奶奶。
在宇文老夫人的旁邊,站着一個中年貴婦,目光稍微溫和一點,但是,下巴擡得很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正是宇文東的妻子——宇文大夫人。
兩旁,垂手立着幾個丫頭老媽子,是二人的貼身丫鬟和老媽子。
大廳中央,擠擠攘攘站了一地的人,有朱氏和虞丹,還有雲靜言、雲靜騰,以及一些丫鬟老媽子。
宇文老夫人将衆人掃視了一圈兒後,突然猛地一拍桌子:“你們告訴老身,我的女兒,雲家的大夫人,爲什麽會病成這個樣子?”
“……”面對宇文老夫人的質問,衆人沉默着,全都不出聲。
“不說是吧?那就讓老婆子猜一下。”宇文老夫人臉色一沉,看向大夫人房裏的丫鬟老媽子,厲聲道,“是不是你們這些奴才伺候不周到,奴大欺主?”
“不是,不是。”那些丫鬟老媽子連連搖頭。
宇文老夫人的目光轉向虞丹,目光越發威嚴,“那麽,就是新進門的小妾張揚跋扈,欺負主母?”
虞丹眼觀鼻鼻觀心,聞言,輕輕擡了擡眼皮,不卑不亢回道:“回老夫人的話,沒有這回事。”
宇文老夫人冷笑一聲,看向朱氏和她的兩個兒子,“那麽,就是以前的小妾和她庶出的子女欺辱主母?”
聞言,雲靜騰臉上立刻染上了怒意,脖子一梗,就要出聲反駁,被朱氏和雲靜言拉住。
朱氏和雲靜言的臉色也有點難看,朱氏咬了咬唇,将心中的不忿咽了下去。而雲靜言則推着輪椅上前一步,臉上帶着淡薄的笑意,緩緩開口:“外甥提醒老夫人一句,我母親已經被提了平妻,所以,我們兄弟姐妹也都是嫡出子女。并且,我母親和我們兄妹對大夫人向來恭敬,不敢有絲毫忤逆。”
對于當家主母的母親,他們也是要以外甥自居的。
宇文老夫人冷冷一笑,說出來的話充滿鄙夷:“奴婢就是奴婢,提了平妻也是一輩子的奴婢,奴婢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庶出,難道還想與當家主母和她的子女相提并論嗎?”
饒是雲靜言休養再好,脾氣再好,也有點發怒,臉色一沉,雲靜言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老夫人請勿妄言,我娘親被提平妻可是先皇親自下的旨意,老夫人一口一個奴婢,是對先皇的不敬。”
“哼!黃口小兒,你以爲你用先皇來壓老身,老身就怕了嗎?就是先皇生前見到老身,也要給老身三分薄面,尊稱一聲姑母。老身說幾句身份低下的人奴婢,就是先皇在世,也不會說老身的不是。”宇文老夫人擡了擡下巴,冷笑着道。
“……”對方如此強硬,反倒讓雲靜言有點啞口無言。
“怎麽?都不說話了是嗎?”宇文老夫人冷笑着環視了衆人一圈兒,然後冷冷道,“既然你們不肯承認你們所犯的罪行,那就讓老身替你們說好了。”說完,冷冰冰的目光看向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