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靈和碧荷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沒有驚奇,隻有忐忑和不安。
“說!誰做的?”雲淨初厲聲喝問,冰冷的目光在二人臉上逡巡。
“小姐,不是我們做的。”碧靈臉色慌張,連連擺手。
“諒你們也沒這個膽子!”雲淨初眼中冷芒四射,“那麽,是誰幹的?”
“小姐,我覺得您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後奴婢們會注意的,不會再讓無傷受傷了。”碧荷比較鎮定,看着雲淨初,語重心長道。
“放肆,我養的狗受傷了,你們告訴我,我不需要知道?!”雲淨初重重一拍桌子,爲後多年的威壓瞬間爆發,“跪下!”
二人吓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雲淨初。
“你們兩個作爲我的丫頭,理應盡忠職守。我每次出門前,都會囑咐你們好好照顧無傷,可是,你們不僅讓無傷受了傷,我回來後不第一時間向我禀報,反而刻意隐瞞。是誰給了你們這個膽子,敢如此玩忽職守,欺瞞主子?”雲淨初抱着小奶狗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二人,眼中的光,冷厲威嚴。
碧靈抖了半天,突然嗚嗚哭了起來:“小姐,小姐,我們錯了。我們沒用,沒有照顧好無傷。是三小姐!下午,三小姐和四小姐來找小姐,小姐不在,結果三小姐看到無傷,就掐着它的脖子提起來,無傷咬了她的手,她就讓丫頭們攔住,用腳踹它。奴婢們沒用,不敢攔着。”
碧荷沒哭,而是平靜地看着雲淨初,目光真誠,“小姐,我們之所以選擇瞞着你,是怕你和三小姐起了沖突,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和大夫人那邊的人起沖突爲好。”
“雲汐萍,是嗎?”雲淨初冷冷一笑,然後抱着小奶狗坐回原位,冷冷道,“出去跪着,什麽時候想明白自己的錯誤了,再起來。”
“是,小姐。”碧靈和碧荷同時道。不同的是,碧靈帶着哭音,碧荷則非常淡定。
目送二人離開,雲淨初的眸光越發的冰冷,好像盛滿數九天的冰渣,口氣卻很溫柔,“對不起,無傷,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以後不會了。以後,誰想傷害你,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雲淨初目光突然變得遙遠而飄渺,不知道是對懷中的小奶狗說,還是對死去的東方佑說。
因爲雲淨初爲自己受傷大發雷霆,本來就非常感動的百裏無傷,聽到這句話,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樣,傻掉了。
像是有無數道閃電在他腦海中劈過,讓他的思維瞬間焦炭化,腦海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句話在不斷地回響,“誰想傷害你,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即使是他的父皇母後。他可是洛國最受寵最尊貴最聰明最冷酷最沒人敢惹的皇子,從來都是别人尋求他的庇佑,哪裏需要别人庇佑?!
“你放心,不出三天,我讓雲汐萍付出應有的代價。”待到百裏無傷再回過神來時,就聽到雲淨初一邊爲他上藥一邊喃喃保證。
百裏無傷頓覺全身麻酥酥的,身上的傷口瞬間沒有那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