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錦服少年,接過後面小厮遞過來的毛巾,輕輕擦了擦手,慢聲細語說道:“你們這兒的天字号菜有幾道啊?”
小二聽了一愣,随即恍悟了過來,連忙湊到少年耳邊谄媚地笑道:“嘿嘿,少爺,天字号菜那您得上天字号房。您先稍等。”那少年沒有說話,鼻子嗯了一聲。小二一見,滿臉帶着笑容,轉身上樓去了。
不大會兒工夫,一位身穿青sè小衫手拿折扇的一位三十多歲jīng瘦男子在小二的陪同下,一起從樓上走了下來。青衫男子來到少年桌前,将折扇合起在右手掌上輕輕敲打了幾下後微一躬身笑着問道:“公子可是想品嘗天字号菜肴?”
少年沒有起身隻是微一颔首,沒有言語。青衫男子神sè一變,又俯身貼耳過來輕聲問道:“請問公子想嘗天字菜肴中的哪幾道?”
少年聽了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青衫男子輕聲說道:“備幾道吃幾道。”
青衫男子面部肌肉輕輕一抖,沉吟了一下說道:“請公子随我來。”
那錦服少年站起身與青衫男子一同登上了三樓,三樓布局與二樓如出一轍,隻不過是小塊地域裏所變化。二樓是評書、雜耍藝人,到了三樓改換成了彈唱、戲曲藝人罷了。
青衫男子在三樓并未歇步,帶着少年徑直向四樓走去。到了四樓格局又發生了變化,一個樓層俱被四個包房分割占據,中間是一條走走的回廊。
四個包房的房門上方,依次寫着“天、地、風、雷”四個古樸篆字。每個包房門口都有兩個jīng練的黑服壯漢,目光炯炯,顯然非下面的小厮可比。
少年點的是“天”字号菜肴,當然得進天字号包房了。
青衫男子将少年引進天字号包房後,随手将房門反手鎖上。
少年進了包房,擡頭打量了一下。裏面布局簡單,中間橫擺着一張長方形的書桌,書桌的正方和兩側各擺放着一張太師椅,用的都是上等的黃花梨木。看上去,即渾厚又古樸。這顯然是一個偌大的書房啊,與酒樓似乎毫無關聯。
人常說“生意千萬種,看你經營哪一行。”殊不知,這四樓包房才是滿月樓收入的最大來源。那麽五樓呢?呵呵,客官有所不知了,五樓一半是客房,給喝酒喝多的顯貴富豪們或是出遊、經商、辦事的等等些許有身份、地位的人留宿用的,另外一半呢,就是滿月樓主事、管事、領班等内部人住的。
青衫男子待錦服少年在上方坐定後,才略一躬身來到側位坐下。青衫男子随意将手放在書桌上,輕輕地敲打了幾下,問道:“公子想吃全道菜,可知道價錢?”說完笑眯眯地望向少年。
“那是自然。”錦服少年從左手袖口裏抽出一張銀票來,側身推至青衫男子面前。
青衫男子笑了笑,用兩根手指夾起面前的銀票,瞟了一眼沒做聲響。他眯着眼晴,沉思了一下,說道:“公子的價錢是不是多了些?是否還想點點别的什麽?”
那錦服少年聞言起身,背手哈哈大笑,說道:“滿月樓果然名不虛傳,盤子做得夠大、夠滿。”
青衫男子聞言一愣,随即笑道:“公子說笑了,既然公子能找到滿月樓來點這天字号菜,想必對滿月樓也并非一無所知。滿月樓做的就是這趟子生意,公子難道還有什麽疑問嗎?”
“疑問倒是未必,飛鷹堡的名頭,本公子還是信得過的。”錦服少年斜視了一眼青衫男子,随口說道。
青衫男子聞言驚起,面sè變了幾變,接着又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眼晴一動不動地盯着少年說道:“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公子何意呀?”
“哼哼”,那錦服少年冷笑了兩聲,道:“江湖?那就得按江湖的規矩辦。”說完他啪的一聲,将右手掌整個拍在桌子上。“嗞嗞”桌面上冒出一股黑煙,一個焦糊的手掌印赫然印在上面。
“毒砂掌?”
青衫男子驚呼一聲,面sè驟變,一招“大鷹爪手”快如閃電,直擊向錦服少年要害,随即以腰爲軸,硬生生将身子旋轉過來,使出“雄鷹展翅”正yù逃離。
錦服少年大喝一聲:“掌碎金剛”,左手毒掌繞過,青衫男子鷹抓手向其胸口印去。
青衫男子見掌勢兇猛,身子半旋使出“老鷹搏擊”頭下腳上,兩腳交錯踢向錦服少年頭部。
“哼,鷹拳練得不錯”
錦服少年閃身躲過青衫男子的兩腿攻擊,飄身站定,瞟了一眼番轉落地的青衫男子說道。
“哼,承蒙誇獎。公子身手也不賴嗎,彼此彼此。”
青衫男子剛逃得喘息,面sè灰暗,冷冷地回敬了一句。他心中暗自納悶,這個錦服少年是誰呢?怎麽會破解他的鷹拳呢。他的鷹拳講究的就是“手動腿必動,腿動手不閑”,他剛才的幾招都是環環相扣,招招相連,一氣呵成的。
“哼,飛鷹堡耿彪副堡主的鷹拳令在下真是大開眼界呀。”錦服少年不屑地說道。
“你,你是誰?怎會認識我?”青衫男子面露懼sè,雖然有江湖中人知道滿月樓是飛鷹堡一個眼線,卻很少人知道負責這個點的居然是飛鷹堡的副堡主。
“耿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認得出毒砂掌,難道認不出本公子是誰嗎?”錦服少年不屑地說道。
“你是,是。。。。。是。。。。啊有毒。。。。。。。啊。”青衫男子正yù說出那錦服少年是何許人,突然慘叫一聲,一手指着桌上銀票,一手緊緊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地毒發身亡。
“哼,蠢才。”錦服少年面露譏sè,打開房門喊道:“進來”
守在天字号包房外面兩個着黑衣的大漢,進來跪下道:“請幫主吩咐。”
“外面怎麽樣了?”錦服少年返身坐回太師椅中,問道。
“禀幫主,外面一切正常。”兩大漢同聲答道。
“事情可曾有假?”錦服少年問道。
“幫主,此事千真萬确。弟子的确是親眼所見,就是這個耿彪親自帶人屠了全村。”兩個大漢指着躺在地上屍首,信誓旦旦地答道。
“爲了一個小小的無名山村,飛鷹堡居然屠了全村。所爲何解?”錦服少年狐疑地言語道。“飛鷹堡下了這麽大本錢,看來這裏面還真有點門道。”
“傳令下去,滿江樓所有飛鷹堡弟子一律秘密狙殺,滿江樓關閉。”錦服少年想了想,又道:“青龍鎮至關重要,本幫在此增設一堂口,就叫青龍堂吧,專司青龍鎮百裏事宜,以防外部幫派滲入。青龍堂,由你二人執掌,下去吧。”
“謝幫主,屬下等告退。”兩大漢領命而去。
此處按下不表。
第二天,青龍鎮傳出一重磅消息,那就是滿江樓老闆及重要管事、成員已全部返鄉,另謀财路。滿江樓關閉。
消息一出,青龍鎮沸騰了,各種消息滿天飛舞。
第三天,青龍鎮又傳出一重磅消息,逍遙樓在滿江樓原址開張,逍遙樓全面接替原滿江樓經營。
青龍鎮又開鍋了,人們奔走相告,逍遙樓人滿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