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想着他們呢,不過他們年輕,怕是外放官位不會太高了,我回頭跟你姑父商量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你祖父前兒也商量了呢,我的意思是福建那邊派個自己人過去。”
“也是好的,就怕那邊動作不能太大,這軍權沒那麽好收回來吧,您認識的人裏有得力的麽?這個時候也是咱家表現的時候。”明珠的意思是投皇帝的急難。
“這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端王那邊霸權多年,不是換個将領的事,而是歸心,上下不是一條心,去了也能架空你,戰場上出來的将士脾氣心性都更野,不是誰來了都能收複他們的。”上官浩多年征戰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您說的是,但這事拖得久了很不利啊!”明珠颦着眉頭歎口氣。
“放心,咱家的仇我記得呢,差點讓老子斷子絕孫了,我焉能饒了他。”上官浩想起一雙兒女差點死在避暑山莊,心裏這個恨啊,越到這個時候越是不着急了,他是個能忍的人,不然這麽多年也爬不到這個位子,真要憨厚是不能那麽快出頭的,他自有一套跟帝王打交道的竅門所在。
“是呢,我差點死在那些死士手裏,還留了一道印記呢,我要端王的人頭祭奠那些死去的侍衛,他們也曾保護過我,死在我眼前的。”明珠紅了眼睛,濃郁的恨意噴薄而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閨女不急,爹早晚給你報這個仇,他們不能白死!”上官浩輕笑一聲,眼裏一片冰冷。
“好了好了,怎麽說着說着就不高興了呢,在家可别說這些,讓人聽着都難受呢。”永泰不敢想那些事,想起心口都發顫。
“不說了不說了,你把單子拟好給母親看看去。”上官浩岔開話題。
他何嘗不心疼呢,丢下老父和女兒帶着皇帝奔逃,這一輩子也就這一回紮了他的心,生疼的,自己在戰場上流血也沒這樣過,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上官浩沉着臉,身上有了若有若無的殺氣,似乎像一柄出鞘的刀,鋒芒内斂卻厚重沉穩。
永泰看了丈夫一眼,微微歎口氣,這個男人不善言辭,但他心裏很介意,很介意自己将老父和女兒丢下這件事,忠孝不能兩全,回來有段日子了,都翻過年了,可時常上官浩還會從夢裏驚醒,醒來就不說話去練武廳裏練武。
好多年了他又把那柄短刀放在了枕頭下,記得還是新婚時他就上了戰場,自己盼啊盼啊,終于把人盼了回來,回來後性情卻有了很大變化,不再開朗侃侃而談,變得穩重知道疼人了,話也少了很多,多了個習慣,把這柄短刀放在枕頭下才能睡得着,夢裏會經常驚醒過來。
直到瑜哥出生,似乎是成了他的救贖,那天他特别高興,抱着孩子悶悶的流淚,在自那以後再也沒把刀放在枕頭下過,可從避暑山莊回來,這個習慣又回來了。
又一次他做惡夢,分明聽到了隐約的哭聲,含含糊糊喊着着爹,明珠的字眼,後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知道他心裏難受,她做不了什麽也沒法安慰,這是男人的痛,雖然沒人怪他,可他自己卻過不去心裏的坎。
“爹,我出嫁前要幾個會武的侍女,我再也不會把我的命交給别人,我要保護我自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我都要掌握主動權。”明珠湊近炕上的老爹,忽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侍女啊,也不是沒有,我回頭琢磨一下。”上官浩擡起眼想了想還是應了。
“謝謝爹!我就知道爹疼我呢!”明珠很高興的彎起嘴角。
“我去書房看看,你們先睡吧。”上官浩摸摸女兒的頭頂,微笑了一下去了書房。
“來,我們看看你妹妹的嫁妝放些什麽好?”永泰岔開話題問道。
“嗯,多給些銀錢和古董什麽的,其他的東西沒啥必要。”明珠想了想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她的布料多選素一些的,紅色是不能用了,隻能選其他顔色配一些了,珠寶首飾多一些吧,不過想來三皇子自己去求的也不會委屈她就是了。”永泰歎口氣。
“三皇子是想把上官家拉入自己的陣營,退後一萬步咱家和他聯姻了,就算不支持他也不能爲難他了,這個算計比老七高明多了。”明珠冷笑一聲。
“是啊!”
“沒事,明兒起多曆練嘉萱,多爲難她,進了府比着爲難的事還有呢。”明珠還是要盡可能的幫幫她的,這也不費事就是了。
“嗯。太後那邊可能還有賞賜給你。”
“我知道。”
“你要嫁人了,娘要跟你說幾句話,脾氣别太硬了,那個繼室固然不好可你要記住,再不好也是你公爹榮王爺的妻子,是上了玉蝶的正妻,他不會允許别人去踐踏自己的妻子的,這裏頭的度你要掌握好,凡事要占個理字才行。有時候吃虧未必就不好了。”永泰在教導明珠如何爲人處事。
“我記住了,我盡量不發脾氣。”明珠抿了抿嘴還是做了保證。
永泰這才笑了,女兒向來是個有信用的人,言出必行,從來不會輕易許諾,許諾了就一定會做到不管多難。
“嗯,對了上次你讓我實驗的那個玉膏,我找了人用了,效果真好,那麽厲害的傷疤在臉上,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了,但是那個玉膏裏頭似乎多加了一些東西,停用以後那姑娘特别的難受,好像沒有那個就不行了,似乎是上瘾了。我找了太醫和大夫都沒檢查出所以然來,一直不得其法,前些日子雲南來了個大夫,你和靜公主介紹給我的,我讓他看了說裏頭有罂粟花,這個是鎮痛的藥,但很能上瘾,沾了就不容易戒掉了。”
“哦,我說她怎麽那麽好心呢。”明珠了然的笑道。
“這個混賬東西,平白無故竟然害你,我絕不會饒了她。”永泰想起這事就生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