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不是該給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麽?”明珠當即坐了下來,穩如泰山的樣,望着姨娘一臉的嚴肅冷然。
姨娘臉色有些不好,眼神有些閃躲,吞吞吐吐不願意說。
明珠冷笑一聲,“看來是給你臉了,還是你覺得自己生了二妹就有資格在府裏橫行霸道了,拿我上官家的女兒當搖錢樹使喚了?你秦家死活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賣了死契的奴才,看在生了二妹的份上,給你一點臉面,也是給妹妹做臉罷了,真以爲自己飛上枝頭當主子了?一個奴才秧子賤妾而已,敢來欺負我妹妹,你是不是想去莊子上修養啊?”
她毫不客氣,疾言厲色,不過是個奴才秧子罷了,給你臉了吧!
“大小姐,奴才好歹也是嘉萱的生母,,也是你的庶母呢,好歹你也對我尊重些吧。”姨娘很不服氣,到底他是有生養過得,和其他人不一樣。
明珠仰起頭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指着她的鼻子嗤笑,“就憑你也配做我的庶母,去讓人去前院找父親,幫我問問,我何時多了個娘!”
聽到這話明珠登時翻臉了,她是希望嘉萱對家族有歸屬感,但不允許妹妹被人羞辱踐踏,何況還是一個奴才秧子,什麽玩意也敢自稱是我的庶母,真是大言不慚。
姨娘這才有些慌了,“奴才隻是一時口快而已,并不是那個意思,嘉萱,好歹我是你的母親,你也可憐可憐我呀。就算你靠上了夫人,你也是從肚子裏爬出來的。一輩子都改不了這個出身,你不認我又能怎樣呢?”
丫鬟聽了吓壞了臉色都變了,紛紛上前一面勸一面扯着她的胳膊要拉走她,再說下去可要惹滔天大禍了。
嘉萱滿臉淚水。“你算什東西,憑什麽當我母親,要不是你掀了我的被子,我怎麽會反複生病?要不是拿了我的東西賣了,我怎麽窮的叮當響?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人嗤笑?你是我的恥辱!我甯願沒有你這樣的娘!”她聲嘶力竭的哭訴着。
不管是原主還是她自己。都在這個姨娘身上受了不少委屈和羞辱,這讓她非常痛恨這個女人,如跗骨之蛆一般,擺脫不掉這份令人尴尬的身份。
若是她和嘉蓁的姨娘一樣,真心疼愛,也就罷了,她也不是個沒良心的人,私下接濟着也可以的,總是生母,不能不照顧。可她呢。恨不得吸光自己的血肉。
姨娘聽後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痛哭,“沒天理了呀!親生骨肉不認娘了啊!天殺的呀,哎呀嗚嗚嗚!”姨娘幹脆使其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來。
“我上官嘉萱對天發誓,我就是死後下阿鼻地獄也絕不認你這樣沒有心肝的生母,我對得起天地良心!”嘉萱瞪着充血的眼右手食指沖天,一字一句的宣誓。
嘉蓁和明珠等人也愣在了當場,明珠靜靜的望着嘉萱,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憤怒絕望傷心,還有濃郁得不甘化爲了實質,好似有一團火在心裏燃燒着。越燒越烈!
“都鬧什麽呢?”一聲威嚴的厲喝響起,吓得姨娘一咕噜從地上爬了起來,竟然比姑娘們的反應速度還要快上幾分,哆嗦着站到一邊去了。躲在竹心身後不敢出來。
她就是閉着眼睛也能聽出那聲音就是上官浩的,再不會錯的。
上官浩冷着臉環視一圈,最後将目光放在了嘉萱的臉上,她竟然笑了,面對父親帶來的巨大的壓力,堅持昂首直視他的雙眼。不曾有半分屈服。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上官浩聲音有些冷然。
嘉萱要上前一步,卻被明珠一把扯了手拽到她身後,明珠搶先一步開口道:“爹,剛才姨娘說我不尊重她,她好歹也是我的庶母,我一時生氣就罵了她了。”
“好歹我也給上官家生了女兒,沒良心的東西盡然敢不認我,還指天誓日的發誓甯死也不認我呢。”姨娘還嫌不夠亂,聽着話音像是生了嘉萱的氣,當即快言快語的就補了兩腳,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敲打一下不聽話的女兒,讓她知道誰才是親生的。
嘉萱推開明珠,上前一步,“女兒剛才的說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我心中所想所願,我甯願進家廟了此殘生,甯願死後進阿鼻地獄,也絕不認這樣的人做親娘,她不是我親娘是吸血鬼,不顧我的死活,爲了争寵幾次三番掀開我的被子,硬是把我凍病,隻爲了讓您去看她。
偷着把我的首飾項圈全都賣了貼補秦家,卻連給我的藥錢都要昧下。被關了禁閉撒了錢托人帶信,隻有一句話,‘去給你父親求情放了我出來’。不曾問過我一句死活,出來了第一句話就是你還有多少銀子,拿了出來給你外祖母用用,将來你小舅舅中了舉人忘不了你的好,甚至都不問過我同意,就卷走了我全部的銀子,在我屋裏大肆搜刮一通,連我穿小的衣服都拿去賣了。
我攢了大半年的銀子原想着等祖母生辰,爹娘生辰,姐妹們生日的時候好買些像樣的禮物回贈一二,便是姐妹們也沒少幫襯我,可我卻總是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如今倒好咱們就徹底撕擄開了。三妹妹的姨娘就是有一根針能換錢也要全都留了給妹妹,自己省吃儉用不露頭,生怕帶累了妹妹了,怎麽我就這麽可憐,被人當搖錢樹,恨不得把我賣了換錢啊!”嘉萱絕望而平靜的訴說着,臉上一片冰涼,說完竟然輕松多了,背着這樣一個包袱,真是疲累不堪。
“她什麽時候卷了你東西了?我回來兩日了,你怎麽不跟我說呢?”明珠眉頭一挑登時就怒了。
“誰敢說?她好歹養了我又是爹爹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哪個奴才敢惹她,花言巧語欺上瞞下,如今照樣好吃好喝日子過得美着呢。我一個小人誰肯聽我說,但凡我說一句不給就是白眼狼了!”嘉萱冷嘲一聲,眼裏帶着深深的疲累和憤怒。
上官浩面對女兒這樣聲淚俱下的控訴,他心裏也有點愧疚,一個妾罷了,他真沒放在心上,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寵着這種沒腦子的總好過别人給的探子,也就留着了。
“爺,您别聽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姨娘走過來用嗲嗲的聲音撒嬌。
上官浩深吸一口氣反手就是一個嘴巴子,登時就把姨娘抽的摔倒在地,白嫩的臉上瞬間就多了五個鮮紅的指印,血迹順着嘴角就流了下來。
“大爺,我是冤枉的。”姨娘吓得哭了起來,話說的也不清楚了,牙被扇掉了一顆。
要知道上官浩可真的是上戰場多年,風裏來血裏去的人,手底下使得也是真功夫,剛才因爲羞憤難當,用了五成的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