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叛逆文人人人喊打,不論是文院那邊還是朝廷那邊,都有相應的通緝令,要求對那些叛逆文人趕盡殺絕,一個個賞金頗爲不菲。
阿瑤,你提他們是什麽意思?”
有關于叛逆文人的事,朱芸自然不會不知道,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叛逆文人是人類叛徒,譴責打壓和剿滅他們,屬于絕對正确。
但凡對他們抱有同情的。
都有背叛人類的嫌疑。
“我以前也是像你這麽想的,可是自從突破失敗之後,我又仔細的翻看了一下史書,以及目前所能獲知到的所有與叛逆文人們相關的信息,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你說那些個叛逆文人,有沒有可能是察覺到了一些情況,但是本身并不認可如今人族疆域裏的那些規矩,爲了不違背自己本心突破。
這才離開了人族疆域。
當然了,我不是替他們辯解。
我想說的就是,如果我們離開人族疆域的話,是不是就有可能擺脫現在的這種束縛,順利突破啊?”
原身雖然很信任她這閨蜜,但是叛逆文人畢竟不是普通的事,所以喬木隻敢先試探性的說點可能。
沒敢更加深入的說自己想法。
而朱芸聽了喬木的話後,則是再一次陷入沉思,這一次她比上一次沉思的還要久,幾乎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這才思慮清楚的說道:
“你說的的确有很大可能。
說句實話,我過去一直都不太明白,這世上爲什麽會有叛逆文人出現,如果現今的局面是妖魔勢力極大,人族苟且偷生,那有人叛逆投靠妖魔,我倒還覺得情有可原。
可現在的局面明明是人族勢力極大,妖魔除了偶爾侵邊之外,對人類根本造成不了多大影響,如此一來叛逆文人的存在就很可疑了。
除此之外,朝廷和文院對叛逆文人的封鎖,也令人有些懷疑,所有叛逆文人書寫的文章,詩詞之類的,全部都被定義爲禁書,逆書。
任何人都不得觀看和傳播。
如今聽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那些叛逆文人很有可能就是在文宮當中銘刻了自己的獨立思想,不被這邊人道所認可的各種思想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
那這水可就真的太深了。”
說到這,朱芸本身的瞳孔都不由有些緊縮,甚至她都有些不太敢繼續想下去了,因爲再往下面深究揣摩的話,可能就要涉及到數百年前的那場百家内亂,獨尊儒家了。
“所以,我打算試一試。
我打算離開人族疆域,試一試能不能安全突破,但是我還有另一點擔憂,那就是擔憂,即便我能夠成功在人族疆域之外突破,但以後還能不能再重新回到人族疆域内。
或者說即便能回到人道疆域。
會不會受到人道壓制。
乃至于立刻就被别人察覺。
未知的可能實在是太多了,目前很多事情都隻是揣測,而不是确定如此,所以接下來的計劃,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我們共同去完成。
一個就是我打算假死脫身。
假死容易,但是脫身卻不太容易,我需要一個絕對信任的人,在我的兒孫将我埋下去之後,把我屍身偷出來,以我目前能力而言,我最多隻能假死七七四十九天,一旦超過那就不是假死,而是真死了。
二就是希望你能夠與我一直有所聯系,我将人族疆域之外的一些情況通知給你,你也将人族疆域之内的一些情況告知我,互通有無。
咱們攜手并進。
看看能不能探明真相。
甚至于打破現今種種約束。
阿芸,我現在隻能信任你!”
接下來喬木要做的事,是很有可能一個不慎,導緻天下人人譴責的,即便原身沒有提及兒孫,那喬木也不能連累人家兒孫一起慘死啥的,所以假死脫身是相當必要的。
而做這種事必須有人配合,因此喬木隻能選擇相信原身認知當中關系最好,也最不會背叛她的人。
至于最終能不能成功。
那也隻能賭一把了。
“假死脫身,你真的要如此嗎?
我們都這麽大年紀了,而且也都已經子孫滿堂了,有必要這麽拼嗎,也許咱們還可以期望後來者。”
聽了喬木的話後,朱芸是感覺相當爲之震撼的,因爲這種膽氣和魄力是現在的她所沒有的,如果她再年輕個三五十歲,說不定可能熱血上頭,也願意這麽幹,拼一把。
但是已子孫滿堂的她。
内心的反抗意識已經頹靡。
隻想平安的安度晚年。
所以,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勸一勸喬木,有些事知道就知道好了,哪能真指望她們能改天換地。
那麽多先輩都未完成的事,她們又何德何能,還不如指望後輩。
不過,喬木她顯然不會妥協: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若是事事都指望後來者的話,我們又得該指望到哪一代後來者,即便我真的無法成功,那我也願爲後來者鋪路。
我現在多走幾步,後來者就能少走幾步,就能多幾分成功概率。
阿芸,我不求你與我一樣。
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爲了我們年輕時候的誓言!”
不用說,又是一番沉默後,朱芸最終還是咬咬牙表示願意幫忙。
随後兩人便就假死脫身,以及脫身之後如何聯系等方面的問題展開了深入讨論,商定好各方各面的詳細規劃後,喬木這才告辭回去。
當然了,喬木并沒有一回去就立刻假死,接下來幾天,她又陸陸續續的拜訪了一些其他閨蜜,說的沒有跟朱芸在一起說的多,隻說了最開始那一點點突破失敗的猜測。
随後還又去了附近的佛道寺廟以及荒郊野外逛了逛,詳細的感知了一下化外之地和沒有人的地方。
人道和文道是個什麽情況。
直到做完這些事,喬木才放心的回到家,按照她與朱芸約定的時間節點,連夜假裝自身暴斃而亡。
之後一些事相當順理成章。
無非就是有下人奴仆發現喬木死亡,然後通知家裏所有人,家裏人在悲傷了一番之後,開始治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