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問答過程就相對正規多了,一邊是正正經經的問,一邊也是根據回憶,正正經經的回答着。
問答過程約摸持續了半小時。
派出所派過來的那兩個工作人員這才将關鍵問題以及細節描述全部詢問記錄下來,并且最終告辭:
“朱主任,多謝您的配合。
我們回去就會對犯罪嫌疑人進行抓捕,并且深入調查物證,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您恢複之前,事情肯定能有個結果,靜候佳音吧。
我們就先走了。
如果您還有什麽輔佐證據。
回頭可以直接聯系我們。”
說完,那兩個工作人員就全都告辭離開了,一秒鍾都沒有耽擱。
“有的人也真是的,什麽都不知道就先替别人打抱不平,朱姐,離婚就這麽讓人難以接受嗎,那種每天幹活之餘還得被人毆打的日子。
哪裏是人過的日子啊。
過去雇農都沒被這樣對待。
那些說什麽都結婚了,孩子都那麽大了,男人都這樣,忍忍就過去了的人,就應該讓她們自己也親身體會一下那樣的苦日子,才知道她們那純粹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想想就氣,就後悔。
咱們當初就不應該放過那個呂虎強,直接以傷害罪關起來多好。
哪會有現在這事?
那個,對了,朱姐,你看小玉怎麽辦?是讓她留在這邊照顧你還是讓她跟我先去我家住一段時間。
在人沒有抓到之前,我覺得小玉一個人在家人不太安全,就算人抓到了,小玉她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待在家裏,我也覺得不是很安全。
你看怎麽辦?”
兩個工作人員走了後,王慧丹還郁悶不滿的說了一通,随後這才想起站在邊上的朱玉,忙又問道。
問對朱玉接下來的安排。
“她還要上學,就讓她先住你家吧,真是麻煩你了,小玉知道家裏的糧油本在哪,到時候我工資也麻煩你幫我領一下,然後用我家的糧油本買點日常用品,算她夥食費。
你們要是沒事就回去吧,留在我這也沒什麽用,平白耽誤了你們上學和上班,我這邊有護士照應就夠了,等過兩天我能動彈了,就更加不需要你們過來照顧或幫忙了。”
喬木很清楚原身就是不喜歡麻煩别人的人,更不喜歡讓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所以立刻就模拟原身的性子,聲音很緩慢的說着。
說話慢倒不是裝的,腦部受損的情況下,她血液循環也出現一點問題,血氧相對較低,所以要是說話太快的話,她身體會很不舒服。
隻能慢慢的說。
有時候說着還得稍微歇一歇。
“沒有問題,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要是再不走就趕不上晚班車了。
小玉,你有沒有話跟你媽說。
有的話就快說吧。
我們十分鍾後就走。”
這個時候,城鎮裏每家每戶的供應都是定量的,所以王慧丹自然不會說讓朱玉到她家裏免費吃喝。
也沒要臉的人好意思這麽做。
“媽,你要待在這好好養傷,我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聽話些的。
過兩天周日我就帶我哥看你。
對了,我還把家裏的錢票帶了不少過來,你不要舍不得吃,醫生說你身體受傷很嚴重,得補一補。
你看醫院裏有什麽能吃的就多吃點吧,我……我還沒長大掙錢呢。
說好了,等我長大了要給你養老的,你還說要給我哥帶孫子呢。
你……你不能不遵守約定……
嗚嗚嗚……嗚嗚……噗……”
說着,朱玉就又哭了起來。
鼻腔還噗的哭出了個泡泡。
“沒事的,别哭了,媽沒事。
抹抹眼淚就回去吧。
等過兩天再過來,說不定我就能坐起來,能到處走,随便跑了。
回去吧,回去好好學習。”
喬木是真不太見得别人哭哭啼啼的,因此也是趕忙又勸了兩句。
就讓她們倆快回去。
别在這說一會兒哭一會兒的。
“嗯,媽,我知道了。”
朱玉哭了兩分鍾就趕緊抹了抹眼角的淚,然後便開始掏兜,從自己兜裏掏出一小疊錢票塞給喬木:
“媽,你别怪我私自拿錢。
我也是怕你這邊要用錢,所以才帶了點過來,我保證一分錢都沒有亂用,你就先收着吧,要是用不完再帶回去就是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就掀開喬木的被子想要找兜,可是喬木現在穿的這身病服壓根就沒有兜,所以朱玉愣了一下後,隻能把拿出來的那些錢票都塞到了喬木的枕頭下面,并且又叮囑了兩句,讓她注意點,才離開。
跟着王慧丹她們一起離開。
等人都走了,喬木就閉起眼睛睡覺去了,反正她現在躺床上也沒事做,既不能看小說,也沒有廣播聽,更沒有電視看,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不睡覺,總不能發呆吧。
至于睡多了會不會不舒服?
這對精神強大的喬木而言還真無所謂,再怎麽不困她都睡得着。
而且沒事多睡睡,也能讓賀主任他們稍微降低些好奇心,讓他們誤以爲她先前能夠醒過來,隻是因爲意志堅定,如今心裏的事去了之後,可不就恢複正常時常昏迷了。
意志堅定這種事。
他們可沒辦法檢查。
這屬于神秘學,屬于玄學,屬于暫時還未能探知到的人體玄妙。
到時,先前的危機自然解除。
……
喬木這邊睡覺去了,而派出所派出來的那兩位工作人員則在坐車回派出所之前,就已經特地打電話聯系了下所裏,讓他們先抓緊時間抓捕犯罪嫌疑人和收集人證物證。
等他們兩個坐着大巴,花了将近兩個小時回到派出所那的時候。
人早就已經被抓捕歸案了。
甚至就連兇器都找到了。
雖然目前人還沒有招,但是人證物證俱全,想來他也抵賴不了。
那兩個工作人員一回來,就被他們的直屬領導叫了過去,問道:
“朱主任她真的醒了嗎?”
“隊長,這有什麽好疑惑的嗎?
我們這不剛做完筆錄回來。”
先前負責問話的那個完全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們隊長啥意思。
“那個呂虎強很奇怪。
他似乎很笃定朱主任她已經死了,在我跟他說朱主任沒有死,是朱主任指認說他就是兇手的時候。
他明顯根本不相信。
不相信朱主任還活着。
老杜說根據他的微表情變化能看出當時他心裏有一絲動搖,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覺得我們在騙他。
如果朱主任沒有認錯人的話。
那他當時可能是确定朱主任已經死亡了才走的,不然他不會這麽的笃定不動搖,所以我才問朱主……”
負責此案的馬隊長也是皺着眉頭,感覺呂虎強的态度很是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