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的交流争鋒中,喬木隻稍微統計了一下,就發現目前新舊貴族手裏擁有的軍事實力,早就已經超過了王室以及王國的正規軍了。
雖然這些新舊貴族手裏面的小型軍隊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隻能夠稱之爲雇傭軍,或者說私人護衛。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手裏掌握的那些士兵不足以跟正規軍對抗。
隻要舍得花錢買裝備訓練。
私人護衛超過正規軍并不難。
甚至于喬木都懷疑,如果不是新舊貴族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那她這個王位都早就不穩了。
由此也可見,此時他們國内的情況也隻是表面穩定,而實際私底下早就已經暗流湧動,隻是原身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再加上還有内閣和上下議會分權,這才會沒發現這些情況,或者說發現了也無能爲力,隻能當沒發現一樣視之不見。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喬木目前隻統計了那些新舊貴族說出來的,表露出來的明面力量,他們私底下有沒有其他私人護衛或者其他勢力,喬木并不知情。
但是她不用想也知道。
他們絕對不可能沒有私衛。
區别隻在于多少而已。
不過這時候喬木顯然不可能對他們發難,因此隻能依舊當做不甚了解的模樣在邊上靜靜的聽着,并且時不時點點頭,肯定一下某位親王或者公爵的話,促進雙方平衡。
避免某一方占據絕對優勢。
經過了爲期一整個下午的讨論之後,他們總算将出兵克裏米亞王國的具體事宜給基本讨論了出來。
其中包括各自出兵多少。
出資多少。
乃至于最後的利益分配。
這場戰疫沒有誰覺得會輸,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争的比較兇。
百分之百賺錢的買賣。
那個都不想多占點股份分紅。
大家都想着多出一點士兵。
多出一點資金。
也好多争取一點利益。
最開始争論的時候,舊貴族那邊是略顯頹勢的,因爲不少舊貴族并沒能把握前幾次變革機會,這樣的錯誤直接導緻他們的年收入較之新貴族差距很大,而收入差距自然也會影響他們士兵的數量和質量。
喬木這時候是絕對不允許新舊貴族當中任何一方做大做強打壓另一方的,因爲這不利于她的統治。
所以在剛剛新舊貴族的争鋒當中,她自然得站在舊貴族那邊,用王室的資金和王室所擁有的正規軍填充了舊貴族的不足,使之平衡。
不過她話說的巧妙,因此新舊貴族倒也沒發覺出她想要平衡雙方勢力的想法,隻以爲女王也覺得這次戰争的收益頗大,想插足一腳。
等戰争的事情徹底定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這時先前提議喬木立新儲的那幾位公爵再次站出來發話,希望能确定儲君歸屬。
并且各自提議了幾位王子。
雖然他們國内目前是女王當政的時代,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就已經徹底接受了男女平等,在擁有男性繼承人的情況下,所有貴族都會優先選擇或推舉男性貴族上位。
而原身子孫并不少,甚至總數比女兒和孫女的數量還要多一點。
因此這些公爵在提議儲君的時候,自然是優先選擇王子和王孫。
“既然你們又提到了王儲位置。
那我就不得不跟你們說句實話了,實話就是,目前我的那些子孫後輩當中,沒有一個我看得上的。
旁支的也是一樣。
我不知道是教育出了問題還是怎麽回事,以後我可能還會再繼續考察下去,直到遇到滿意的人員。
一旦有令我滿意的人出現。
那我自然會立他爲王儲。
所以這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看那些貴族都一臉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給定下來的神色,喬木不得不直接暫時先把話都給說死了。
明确的表明自己态度。
“女王陛下,說句冒昧的話。
您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如果現在的這些王子王孫沒有您滿意的話,那我想,您也應該等不到下一代了,如今天下穩固,王儲并不需要多麽有能力,我等自會幫襯他。
有内閣和上下議會輔助。
隻要王儲不是暴君,那依我想來,不論是誰,應當都是無妨的。”
看喬木這樣堅持,幾個公爵當中的塔爾羅斯總算忍不住說了句真心話,充分的表達了他們的想法。
想要多個無能王儲。
方便他們做事才是真實想法。
他這些話說完,其他人雖然沒有附和,但也差不多都在盯着喬木看,等着看喬木的具體反應應對。
“不用擔心,如果我去世,大不了由上下議會決斷,内閣推舉,從我的子孫當中選舉個新王就是了。”
喬木之所以敢說這些話,那當然是因爲對自己再活幾十年很有信心,而且這也能給他們一個交代。
免得他們在這事上過多糾纏。
在場官員和貴族聽了喬木的話之後,幾乎都沒怎麽猶豫,就再次轉變了先前強烈要求立儲的态度。
紛紛表示女王英明啥的。
他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
主要還是因爲喬木剛剛說的話對他們有好處,所謂的新王由上下議會決斷,内閣推舉,那不明顯是在說,将君王冊立的權利都下放給了他們嗎,這種好事他們怎麽可能會拒絕,現在立王儲的好處,可遠遠沒有讓他們在女王死後選舉新王的好處大,無人反對再正常不過。
兩相權衡之下,那幾個公爵都直接别過臉,不看那些個王子的眼色,重新坐下來不說立儲的話了。
本來喬木以爲這事就能暫且告一段落,散會了,誰知道她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呢,她那孫子便站了起來,就是預售伯爵爵位的哈利亞:
“祖母,我父親雖然被廢除了王儲之位,但是按順序,那也該輪到我了,長子長孫爲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您怎麽能違背祖訓呢。”
他預售爵位的錢都收了,這要是當不上國王,那他豈不是要把收的那些金币都吐出來,這可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事,因此這才會特地壯着膽子站起來,想據理力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