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他什麽時候來的?”
喬木轉頭盯着甄世嘉問道。
皇子離京可不是件小事。
按理講,他這個作爲皇上近臣的人物,怎麽着都不應該不知道。
甄世嘉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不知道,我從未得到消息。
不過想來,要麽是聖上專門讓他過來見見您,要麽就是聖上讓他領了什麽密旨,過來有事要辦。”
因爲他那兩個兒子都見過六皇子,所以甄世嘉倒也不擔心六皇子是人假冒的,他現在隻是有些懷疑六皇子前來到底是爲了什麽,是爲了鹽政,還是說,爲了織造總局。
總不可能是偷跑出來的吧。
“罷了,正好也見一見。
都有十年沒見過了。
既然可能是奉密旨前來,那就不用迎接了,快讓他們進來吧。”
喬木也有些若有所思。
并且吩咐道。
很快,原身兩個孫子外帶着六皇子就進來了,說起來,原身那兩個三十多歲的孫子,還是六皇子的舅舅呢,輩分上也是有意思的很。
六皇子一進來,甄世嘉就趕緊上前行禮,喬木倒是沒動,因爲喬木有見聖不用行禮的權力,又更何況見一個晚輩皇子,六皇子當然也不敢讓自己外公真跪下來,也是趕緊上前虛扶了一下,道了聲不用。
随後輕聲叫了一聲外公。
并且給喬木行了一禮。
道了一聲,祝曾外祖母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之類的祝福之語。
之後才坐下,坐在喬木右邊。
“你母親身體可還好?”
喬木在六皇子坐下後。
立刻問道。
“母親身體尚安,隻是時常憂心年老體虛,心緒有些不安,若是您能寫封信勸勸母親,便是極好了!”
徒明圭早有腹稿,立刻說道。
“她卻是慣來思緒頗多。
罷了,你何時回去,在回去之前再來我這一趟,我有些東西,也有封信要交給你母親,莫忘了。”
有些事,喬木是不太好當着六皇子的面教他的,所以,自然得寫在信裏,給她那孫女,那孫女是原身精心教導十來年的聰明人,見到信裏面的内容分析,自然會明白。
至于信,當然也得用特殊藥水寫,表面看起來是關懷的話,實際上,得用一種藥水洗掉,再用另一種藥水重新顯形,才能算是真信。
“是!”
“母親,飯菜都涼了,咱們還是快點用飯吧,若是您和六皇子有什麽事要交代,不若等吃完飯再說。”
甄世嘉在邊上催促道。
“也好,那便吃飯吧!”
說完,大家這才開始動筷。
因爲喬木提前吩咐過,所以菜色倒也算清淡,晚上吃正好合适。
吃完飯,多數人都走後,喬木又拉着六皇子繼續單獨聊了許久。
聊了很多。
聊聊宮裏的事,聊聊心裏的煩惱,聊聊未來的想法,現在的心思等等,總之,該聊的不該聊的都聊了,都在喬木的引誘下說了出來。
喬木也算是對她的曾外孫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了點真實脾性。
說實話,不太好。
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說話也和氣,待人也有禮貌,可實際性子卻有些極端,表面看起來的形象都是僞裝,在喬木的刻意催眠引誘之下,甚至說出了些殺光兄弟的話。
尤其對太子格外怨恨。
當然,這其實都無所謂,因爲皇家有這種性格很正常,弑父殺兄登基的又不止一個,真正讓喬木失望的是他對百姓的評價,以及最近這幾年爲了奪嫡做出的一些事情。
他信奉百姓都是愚民,都是草芥,都是可以犧牲的,而且這幾年他爲了奪嫡,更是派手下的官員四處撈銀子,雖然還沒有達到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但也的确做了許多貪贓枉法之事,甚至害人性命。
害一些富商性命。
裝作土匪馬匪搶劫殺人。
照這情形看,等到奪嫡奪到水深火熱,白熱化的時候,到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應該也不算奇怪。
這種人做皇帝顯然不是好事。
所以,喬木在當天晚上和六皇子聊完後,就放棄了支持六皇子登基的念頭,轉而決定還是幫現任皇帝延年益壽,畢竟,相比較于教育一個成年皇子改邪歸正而言,顯然還是幫現任皇帝煉點調養身體,延年益壽的丹藥,更加的方便簡單。
翌日
六皇子是一無所知的匆匆離開了奉聖夫人府,去辦自己奉命要辦的事去了,喬木則是派人看守住綁在柴房裏的三兒子,随後便帶着點養生藥丸以及不少百年藥材,坐馬車去看望住在不遠處的大兒媳婦。
而甄世嘉。
此時正一邊想辦法探究六皇子到底來幹什麽,一邊迅速派人把昨天從他娘府裏帶出來,以及他自己庫房裏篩選出來的各類東西,趕緊拿出去換銀子,準備還國庫欠銀。
一時間也是忙碌非常。
……
甄府内院
喬木剛推門進屋,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大兒媳婦面色枯黃,骨瘦如柴,邊上甚至都沒伺候的人。
“餘管家,請幾位名醫過來。
順帶着回去叫些健仆,把這府裏面伺候人等全都給我抓起來。
主家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了,他們不知道用心伺候也罷了,竟然還一個個玩忽職守,我就說我進來的時候怎麽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
門口連個看門的都不在。
真是豈有此理。
翠娘,你去大廚房看看,看看廚房裏有沒有人,有人讓他熬點稀粥,沒人你就自己熬點粥端過來。
對了,去我帶過來的那些藥材當中,挑點了參片黃芪一起熬粥。”
喬木一邊吩咐着,一邊就已經三兩步走到床榻邊,伸手握住自己大兒媳婦的胳膊,開始把起脈來。
原身是懂醫術的,在後宮當中護持着兩任皇帝成長,要是不會點醫術,估計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當然,原身學的更多的還是毒術,醫術了解的相對較差,隻能算堪堪合格,畢竟皇宮當中主要還是怕别人下毒,醫術的話,有太醫禦醫在呢,并不需要太過于擔心。
“老夫人,要不還是等大夫來了讓大夫看吧,莫要過了病氣。”
餘管家暫時沒走。
而是在邊上擔心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