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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184章 天網恢恢

第184章 天網恢恢

管仕奇将從管明祿那裏得來的四十畝地賣了,把自己家的房産送給了堂叔管明祿,他在縣城裏買了一個宅子,每天辦完差,閑着無事,就和捕快們去大街上酒館裏喝酒、打牌,聽人說書,悠閑自得。

這一日,管仕奇辦完差回縣衙,老遠看見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從縣衙裏出來,似曾相識,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回到捕快廳,管仕奇問别的捕快,剛來的那個女子是何人。

其中一個捕快知道的不甚明了,大概告訴他,那女子是一個死了丈夫,前來求縣令大人爲她申冤的,說她丈夫死得不明不白。縣令大人不在,是陳縣丞見的她,我看見她手裏還拿着一根布腰帶,不知她丈夫的死與這根布腰帶有什麽關系?

捕快的話讓管仕奇吓出了一身冷汗。哦!這就是袁吉的老婆。

管仕奇他忽然記起那晚……

……

劉麗姑,清晨起來,裏裏外外拾掇了個遍。但是感覺右眼皮一個勁的跳。心想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也不對呀!這些日子丈夫去世了,就沒有睡安生的時候,眼皮也沒跳過。

昨天劉麗姑進了一趟城,來回三十多裏路,雖說是騎着毛驢去的,還是有點累,睡得比往常好多了。

有人說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禍。劉麗姑一個寡婦過日子,丈夫不在了,兄弟姊妹不管,公婆不管,隻能坐吃山空,還有什麽财要發?禍嗎?那就很難說了,自古以來寡婦門前是非多呀!

劉麗姑用手揉了一陣子也不管事。罷!讓它跳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打開門,劉麗姑擡頭一望,哎!門前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上,怎麽又挂着一條布腰帶呢?她向前摘了下來,一瞧,與前幾天從樹上摘下來的那條布腰帶一模一樣。

劉麗姑困惑了。

要說先前那一根布腰帶,是殺死丈夫的兇手留下的,那這一根是怎麽一回事呢?

劉麗姑偷着去了一趟縣衙,求縣老爺給丈夫申冤,難道說是走漏了風聲?

是在村上走漏了風聲?

村上沒人知道。

是在縣衙裏走漏了風聲?

殺死丈夫的兇手是村上的,還是縣衙内的?

不管兇手是在村上,還是在縣衙内,顯然是兇手已經知道了劉麗姑對丈夫的死因有了懷疑,起意要給丈夫申冤。

先前,那一根布腰帶是殺死丈夫的。這後一根布腰帶是要殺死劉麗姑做準備的,是殺死丈夫的兇手在恐吓劉麗姑。

想到此,劉麗姑不寒而栗。那就對了,右眼皮跳,說明大禍臨頭了。

劉麗姑站在門前想着,呆呆的發愣:管仕奇在縣衙當差,縣丞大人難道與他是一夥的,給他透露了風聲。管仕奇偷着回家,在我家門前,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上挂上布腰帶,是爲了恐吓自己。可是他爲什麽不立馬殺人滅口呢?也許他不想操之過急,也可能縣丞大人根本沒有透露消息,他怕急于滅口引起縣令大人的重視……

吳德的案子剛結,張寶兒便想起前兩日陳橋禀告他劉麗姑上訴一案,這已經等了好幾天了,還不見音信。

張寶兒放心不下,派人去槐樹村打探,回來說,劉麗姑失蹤了,婆家和娘家的人都在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間蒸發了一樣。

張寶兒知道這裏面肯定出了問題,既然涉及到了管仕奇,那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爲了不引起管仕奇的懷疑,還得要找個生面孔去調查。一事不煩二主,張寶兒再次想到了魏閑雲。

魏閑雲扮作算命先生,私下來到槐樹村,爲劉麗姑的案子,信步在村上遊蕩。

魏閑雲邊走邊喊:“占蔔吉兇、預知未來,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載。吉兇禍福皆系一念之間,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時間一到立馬就報。”

魏閑雲将整個村子前前後後裏裏外外轉了個遍。

細心的人觀察到,算命先生在袁吉的門前逗留了很長時間,尤其是對老槐樹一個勁地瞅個不停。

大凡尋求占蔔的人必定有難言之隐,對當下所經之事,不是自己拿不準,就是心裏不踏實。你說發财發得好好的,日子過得順順當當地,誰還算什麽卦呢?

管明祿殺了人,心裏總不是滋味總不踏實,自然有塊心病。聽到算命先生來了,如同遇到神仙,免不了要尋求爲自己占蔔一卦。

管明祿匆忙從家裏跑出來,看見圍攏過來占蔔的、看景的人太多,一時未敢靠前,等大家都已離去,主動向前與算命先生搭讪:“先生,占蔔吉兇可否靈驗?”

實際上,魏閑雲早就觀察到有人在不遠處已等候多時,猜測必定有事有求于他,聽來者開口問話直接切入正題,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

魏閑雲不慌不忙地對問話者說:“先生,算得對,給壺茶錢,算得不對,分文不取!”

“好吧!先生,借個地兒說話方便吧?”

“方便,方便,客随主便!”

管明祿将算命先生領到僻靜無人之處:“先生請坐!”

“你坐你坐!”

管明祿神秘兮兮地對先生說:“先生,我有一事相求,請先生占蔔一下,我最近所經之事吉兇如何?”

“請問先生占蔔何事,能否透露一二?”

“先生,不說不行?”

“對,話不說不知、木不鑽不透,不說不行!但隻說一、兩個字即可。”

“禍,财!”

算命先生故弄玄虛、信口開河道:“大千世界、芸芸衆生。天地生人,人有七情六欲,七情是說人的情緒:喜、怒、憂、思、悲、驚、恐。而佛家所說七情是人的喜、怒、憂、懼、愛、憎、欲七種情愫。六欲說的是人的欲望:****、形貌欲、威儀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相欲。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禍與财,财與禍,相互相乘由此而生呀!”

“先生,您說這些我聽不懂,就說一個财字!”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我不爲财,不爲利!”

“芸芸衆生,熙熙皆爲利來,攘攘皆爲利往。你不爲财、利,何禍之有呀?”

“您就算算我遭禍失财,還有沒有禍……”立馬意識到情急失言。但爲時已晚。

“先生,你遭過禍,失過财嗎?”算命先生不失時機,抓住機會窮追不舍急問管明祿。

“遭過禍、失了财,四十畝良田沒了!”

算命先生故作鎮定、不聲不響,随意伸手掐指一算:“先生,你破财消災,真正免去了一場人命案官司呀!”

“啊!先生,這麽說,我平安無事了!”。

“對,不但保你平安無事,隻要你順應天命,我還擔保你失去的土地還可失而複得呀!”

“噢!先生指點迷津,怎麽叫順應天命?”

“天機不可洩露!你自己慢慢品去吧!”算命先生起身揚長而去……

……

管仕奇正在捕快廳裏清閑,卻見羅林走了進來。趙朗真做了縣尉之後,羅林便接替趙朗真做了捕頭。

羅林對管仕奇道:“管捕快,城東發生一起殺人命案,我們帶幾個兄弟去看看!”

張寶兒做了縣令,如今用的全是他自己的人,管仕奇心中也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他多少有些認命了。因此,管仕奇對羅林在面上還是很尊重的。

“沒問題,羅捕頭,咱這就出發!”管仕奇爽快地答應道。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城東一個破廟。廟宇多年失修,院牆坍塌不堪,牆壁剝蝕,牆根下泥土堆積,牆頭上面長滿了雜草,寒風襲來,左右擺動着發出咝咝的哭啼聲。一棵古槐掩映下的廟門,半掩半敞着,廟門上的禁锢鏽迹斑斑,廟門闆日曬雨淋蟲蝕風化,部分破爛不堪。廟院四周到處長滿了雜草,枯萎泛黃的雜草在寒風中左右搖擺。地面上積滿了落葉和塵埃,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進入廟門,院子中央矗立着巨大的石頭香爐,爐内焚香積灰寥寥無幾,沒有新鮮的香火,看樣子是好長時間沒有人前來焚香了,到處顯得冷冷清清。三間廟堂,搖搖欲墜。廟堂内供奉的天、地、水三官神像。盡管神像端莊肅立、慈眉善目。但無人管理,神像卻遍體鱗傷,塵埃落定、蓬頭垢面……

管仕奇一行湧入廟堂内搜尋,在三官神像背後的神龛内,發現平躺着一具女屍。

管仕奇先是一喜,這不是袁吉的老婆劉麗姑嗎?

近前下腰,管仕奇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确定這女人不是劉麗姑。看上去這女人與劉麗姑的年齡差不多,大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衣着華麗,濃妝淡抹,頭發梳狀幹淨利索,面白如玉,兩條柳眉如彎月,妖豔妩媚。可以想象得出,這女子生前是一位頗具姿色的俊俏佳人。而劉麗姑,就是一個年輕的村婦,與這女子有天壤之别。

捕快們在廟堂内轉悠了數圈,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認爲:破廟内很長時間無人光顧,基本沒有什麽香火,鮮見零亂的足迹。從現場看,留下的腳印模糊不清,也根本看不出有過打鬥的痕迹,對破案有價值的證據寥寥無幾。看死者裝束齊整,擺放有序。很明顯,凡是有一定偵查常識的人就可以初步斷定,這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死者是從案發的現場移屍過來的。

捕快對廟堂内不是案發現場的分析是一緻的,作爲捕頭的羅林完全贊同大家的意見,并補充分析說:“這死者死亡時間,初步估計不出一個對時,大約是在昨日中午前後?”

羅林的話得到了管仕奇的認可。

常溫下,人死後體溫會逐漸降低,這個自然過程叫做涼屍。大約一個對時之後屍體變硬,稱之爲挺屍也叫做僵屍。遇天氣嚴寒或氣候炎熱,屍溫變化差别極大。譬如酷暑盛夏,屍體腫脹可出現漲屍。現在天寒地凍,這死者乍看像是還活着一樣,面部肌肉勻稱,眼球無凹陷,隻是沒有表情罷了,這是與現在的氣候有關。女屍的肢體活動度部分受限,并沒有完全挺屍。除她身上的衣着厚實之外,說明死亡的時間不會太長,估計不會超過一個對時。而且,死者死前還化過妝,精心打扮了一番,像是要見什麽客人或出遠門。

死者死因是個謎,一時還不好确定是自殺還是他殺。若說是自殺,身上卻沒有任何自殺的迹象。再說誰會跑到這破廟裏來自殺呢?要說他殺,他殺的目的是什麽?又是如何被殺的呢?被殺的第一現場在哪裏?爲什麽非要移屍到這破廟之中呢?這一系列的問題,需要下一步去偵破。

“大家說說看,下一步先從哪裏入手?”羅林詢問大家。

大家都不說話,羅林是捕頭,他說咋辦就咋辦,誰願去動那心思。

羅林見捕快都沒有吭聲,又接着說:“我再補充一句,這死者不像來自窮苦人家,從衣着打扮、體态外表來看像是出身于官宦富豪人家的少婦人。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是來自煙花柳巷的煙花女子?”

“對對對!”捕快們點頭,認爲羅林這話有道理,看這穿着打扮就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大閨女小媳婦。

有一個捕快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這會不會是槐樹村失蹤的劉麗姑呀?”

管仕奇一驚忙問,“你見過劉麗姑嗎?”

“沒見過!”那捕快反問道:“管捕快,你見過劉麗姑嗎?”

“沒見過!”

“聽說劉麗姑與你是一個村的。一個村的還能沒見過?”

“一個村的,不一定見過面。我在外當差,不經常回家,所以說,我不認識劉麗姑。”

“哦!”那捕快瞅了一眼羅林道:“案破不了,就說這就是劉麗姑,免的被縣令大人罵!”

衆衙役都不吭聲了。

管仕奇心想,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便對羅林道:“羅捕頭,我看這法子可行,您說呢?”

羅林正要答話,卻見一個衙役來報,“羅捕頭,縣令大人命你安排兩個弟兄留下看護現場,其餘的趕緊回去,堂下有人擊鼓鳴冤,老爺急着就要升堂問案,要你們去協助呢!”

說完,衙役返回。

“今天這是怎麽了?什麽日子?案子一件接着一件?”羅林一邊說着,一邊吩咐兩名捕快留下,帶着其餘人趕忙向縣衙而去。

管仕奇與衆捕快回到縣衙,發現并沒有人在堂下擊鼓鳴冤,隻有張寶兒坐在大堂上。

就在衆衙役納悶的時候,張寶兒厲聲喊:“管仕奇,跪下!”

管仕奇大吃一驚。

“将你所犯殺人、圖财嫁禍于人、謀殺其妻一案從實招來!”

“縣令大人,您把我弄糊塗了。我怎麽不明白,什麽亂七八糟的殺人案,與我有關呢?”管仕奇猝不及防,故作鎮定的狡辯道。

張寶兒将一根腰帶拿了出來,擺在管仕奇的面前,“看,這是你的布腰帶吧?”

管仕奇先是爲之一震,接着是一反常态道:“大人,我的布腰帶紮在我腰上呀!”

“看清楚了,我再說一遍,我是在問你,我手裏拿着這根布腰帶是不是你的?”張寶兒逼視着管仕奇。

管仕奇頓時心驚肉跳,心想那件事,我做得嚴不透風,張寶兒怎麽會知道的呢?

想到這裏,管仕奇狡辯道:“大人,男人的布腰帶有數條,再窮的男人也有個三根兩根的,一根布腰帶能說明了什麽,您也不能撿到根布腰帶就說是我的吧?”

“可這是有人在袁吉家門口那顆歪脖子老槐樹上撿到的呀!你怎麽解釋?”

“我家住村西頭,袁吉住村東頭。他家門前有棵老槐樹不假,樹上有什麽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經常回村。您說有人在袁吉家老槐樹上撿到一根布腰帶,那與我有什麽關系?我的布腰帶怎麽會跑到他家的樹上去呢?笑話?袁吉家樹上有一根布腰帶,應該是袁吉的吧!袁吉上吊,順理成章用他自己的布腰帶,怎麽會用我的布腰帶呢?”

“不認賬是吧?傳證人上堂!”

劉麗姑不緊不慢走向堂來,張寶兒問道:“劉麗姑,你看這根布腰帶是你男人尚來吉生前所用之物嗎?”

“回大人,我男人生前所用之物都是爲妻手中線,一看便知。而這根布腰帶根本就不是我男人的。”

“你再仔細看看!”

“大人,我看過多遍,的确不是我男人的!”

“好,證人退下!”

袁吉已死,死無對證。張寶兒也不知自己的布腰帶是什麽樣子,他有什麽辦法認定是自己的呢?

想到這裏,管仕奇否認道:“大人,這根布腰帶的确不是我的呀!”

知縣話鋒一轉,又問:“那管明祿的四十畝良田又是怎麽回事呢?”

“大人,您怎麽越說我越糊塗?我二叔家的良田什麽事,我怎麽會知道呢?各過各的日子。”

“好,你也不用與我兜圈子。我說給你聽聽,讓你不糊塗,讓你明明白白!”

那我就說一個故事吧!張寶兒娓娓道來:“一個人聽說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先是不信,故意夜晚潛回家中,恰遇奸夫****尋歡作樂,遂生殺機。待奸夫****苟且之後勞累酣睡之時,摸入屋内用繩索将奸夫勒死。然後,出院外叫門,妻子發現奸夫死在床上,無奈求饒。案犯當事人将計就計,将死者送入與己不合的本家二叔家院内,嫁禍于二叔。夜色朦胧,二叔誤認爲有人行竊,棍棒相加之後,慌亂之中誤認爲出了人命。情急之下求案犯當事人幫忙,以四十畝良田爲代價,确保免遭人命官司。案犯懷揣地契,将死者弄至生前的家門口準備将死者吊在老槐樹上。此時發現忘記帶繩索。于是解下自己的布腰帶。死者生前經常夜不歸宿,老婆吃醋怄氣。案犯當事人冒充死者對老婆說,不開門要上吊自缢。死者老婆以爲丈夫吓唬她,怄氣未給丈夫開門,案犯當事人計劃得逞。之後,約嶽父嶽母來家做客,預先設計将妻子推入酒缸中淹死。一樁連環殺人案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這樣結束了。”

說到這裏,張寶兒臉色突變、驚堂木“啪”一拍:“管仕奇,你自覺聰明,執法犯法,到頭來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忘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精彩!精彩!”管仕奇問道:“敢問大人,袁吉家門前老槐樹上,再次挂上了一條布腰帶,如何解釋,又是誰挂的呢?”

“劉麗姑發現自己的丈夫的死有問題,來衙門申冤。豈料消息别你獲得。第二根布腰帶是你有意挂上去的。立即殺人滅口,時間倉促,你怕太直接,過早暴露自己。劉麗姑意識到有生命之憂,偷偷藏匿起來了。”說到這裏,張寶兒笑道:“破廟内的被殺女子是翠花樓的主牌,殺人者已經投案自首。你說她就是劉麗姑,分明是說謊。當然,劉麗姑一天不死,也是你的一塊心病!”

管仕奇低頭不語。

“那****背着袁吉的屍體出門,走到半路上差點被絆了一跤,其實地上躺着一個剛剛清醒的酒鬼,他就是你們村的,叫二賴子,他把你看的清清楚楚!”說到這裏,張寶兒又道:“這起連環案的最後兩個證人,就是你的堂叔和堂弟。你也沒有放過他倆。你變賣了地産,但沒有變賣房産。而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将房産贈與你堂叔。在這之前,将水缸、醋缸、醬油缸、酒缸,以及糧米内統統放入劇毒砒霜,計劃将他們全家毒死,然後,你再收回房産。也是他們命不該絕,你堂叔家的牛喝了水缸裏的水死去了。你堂叔這才大夢方醒,你好狠毒呀!一紙訴狀将你告下。管仕奇,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大人,這都是你的推理!”管仕奇頭上冒汗了。

“傳管明祿父子上堂!傳藥店掌櫃的上堂!傳劉麗姑上堂!傳二賴子上堂……”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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