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龍壯有些納悶:“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好像就是上次陪玉真郡主來镖局的那位小姐。”
這名镖師随龍壯出了這趟镖,因而知道李持盈是玉真郡主。
上次陪李持盈來的是李奴奴,來禀報的镖師不知道李奴奴是何人,但龍壯知道,李奴奴與李持盈一樣,也是郡主。
龍壯不敢怠慢,趕忙迎了出去。
“不知金城郡主駕到,有失遠迎,恕罪!”
李奴奴一臉憔悴道:“龍總镖頭,我來隻是想找張寶兒,你能告訴我他去哪了嗎?”
龍壯道:“真是不巧,寶兒昨日出镖了!”
“出镖了?”李奴奴眉頭皺成了一團。
“是的!”龍壯解釋道:“按理說昨兒的這镖輪不着他去,可他卻死活非去不可,怎麽勸都勸不住。”
“這趟镖要多久?”
“大概要一個月!”
“一個月!”李奴奴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麽好?”
“怎麽了郡主?”龍壯關切地問道。
“哦,沒什麽!”李奴奴又問道:“龍總镖頭可知道江小姐住在何處?”
“知道!”龍壯點點頭。
“可否派個人爲我引個路?”
“沒問題!”
……
“谷兒,你寶兒哥走了幾日了?”江小桐無精打采地問道。
“小桐姐,你的記性不會這麽差吧?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寶兒哥昨日才剛走!”燕谷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影兒在一旁打趣道:“小姐可不是記性差,而是犯了相思病。”
“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江小桐嗔怒道。
不待影兒說話,卻見華叔走了進來:“小姐,金城郡主要見你!”
“金城郡主?就是那個李奴奴?”江小桐有些狐疑道:“她找我做什麽?”
“她沒有說!”
江小桐略一思忖道:“讓她進來吧!”
李奴奴一進門便向江小桐施禮道:“奴奴見過江姐姐!”
江小桐見李奴奴并沒有郡主的架子,心中不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不知郡主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我是來求江姐姐的!”李奴奴一臉誠懇道。
“求我?求我什麽?”江小桐一頭霧水。
“江姐姐,求你幫幫盈盈吧!”李奴奴急切道。
“盈盈?是玉真郡主嗎?”江小桐勸道:“不要着急,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李奴奴将張寶兒曲江赴約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帶着哭腔道:“盈兒一回府就病倒了,渾身發燙一直醒不過來。請了郎中來開了藥,好不容易退了熱,她醒過來後卻不言不語,也不吃不喝,就那麽傻傻的呆坐着,已經三天了,相王都快急死了,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江小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日寶兒回來渾身透濕,像個落湯雞一樣,問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說,原來還有這麽一出。”
李奴奴點點頭道:“心病還要心藥治,解鈴不須系鈴人,我本想着去找寶兒,可誰知他卻出镖了,不得已隻好找到姐姐這裏了!”
“可是我能做什麽呢?”江小桐有些爲難道。
“求姐姐寬慰盈兒幾句,或許她會聽你的!”
江小桐見李奴奴對李持盈如此關切,心中頗爲感動,她點點頭道:“我試試吧,也不知管不管用!”
“奴奴謝過姐姐!”
……
遠遠已經可以看見長安城的城門了,張寶兒忍不住有些激動。爲了躲避李持盈的糾纏,他主動要求出了這趟镖。本以爲個把月就夠了,誰知卻奔波了四十多天。這四十多天來,長安很多人和事一直讓他牽挂着。
此時正是驕陽當空,天氣熱得仿佛一切都要融化掉了,一絲風都沒有,巨大的綠樹仿佛靜止在時間裏,葉子全都努力張開着,強烈的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隻有夏蟬還在樹上奮力地鳴叫,爲這個炎熱午後增添了一絲不安的躁動。
感覺着地面不斷升騰的氤氲的熱氣,張寶兒的袍衫大大敞開着,胸膛卻仍然不住地流汗。看着越來越近的城門,他順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腦門上的汗,可是越擦心中越是焦躁。
終于到了城門口,守城的軍士正在挨個查勘進城之人,看着前面排着長龍,張寶兒和镖隊隻得耐着性子慢慢等待。
就在百無聊賴之際,肩頭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張寶兒被吓了一大跳。他扭過頭來正要破口大罵,卻猛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猴子,怎麽是你?”張寶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然是我了!”侯傑的臉上洋溢着笑意。
“你不是和岺大哥……”張寶兒左右看了看,沒有再說下去。
侯傑接口道:“事情辦完了,一切都順利!我們已經回來十多天了,聽說你去出镖,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這幾****便等在城門口,這不,總算把你給等着了。”
“岺大哥呢?”
侯傑朝着城門口指了指,隻見岑少白正與守城的軍官在說着什麽。不一會,岑少白過來了,他朝着張寶兒揮揮手道:“走吧,我已經談妥,镖隊可以提前進城了!”
張寶兒上下打量着岑少白,忍不住打趣道:“岺大哥,你面子好大呀,連官兵都能說上話了!”
岑少白笑了笑:“不是我的面子大,是錢的面子大,古語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這些官兵還是人呢!”
進城以後,張寶兒讓镖隊先回了镖局,他急急拉着侯傑與岑少白直接來到了永和樓。也難怪,侯傑與岑少白離開長安也有小半年時光了,張寶兒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他們。
到了永和樓的後院,還沒進屋張寶兒便大聲喊道:“義父,義父,我回來了!”
“寶兒,是你嗎?你怎麽才回來?”門簾一挑,從裏面出來不是陳松,卻是江小桐。
“小桐,怎,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張寶兒有些結結巴巴道。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江小桐反問道。
“可是,可是……”張寶兒不知該怎麽說了。
“可是什麽?”陳松、于氏與影兒從屋内出來,陳松佯裝不悅道:“你們的事情,小桐都說給我們聽了,若不是小桐登門,我們還蒙在鼓裏呢!你憑什麽不讓人家來見我們?到底安的什麽心?”
張寶兒小聲聲辯解道:“我不是怕你們生氣嗎?”
于氏上前用指頭戳了一下張寶兒的腦門:“這麽好的姑娘,打着燈籠都難找,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生氣?”
陳松在一旁點頭附和道:“你以後要對小桐好一些,否則我可不答應!”
張寶兒苦着臉道:“您是我的義父還是她的義父呀?怎麽胳膊肘兒往外拐?”
“忘了告訴你了!”陳松一本正經道:“剛才我們已經同意小桐改口,今後也叫我們義父義母了。”
“啊?”張寶兒徹底無語了。
岑少白在一旁道:“寶兒今天出镖歸來,陳叔和于嬸也接納了江姑娘,這是雙喜臨門,正好大家都在,我請客,咱們慶祝一下!”
“哪能讓你請客呢?”陳松擺擺手道:“你和小猴子出遠門回來還沒給你們接風,今日正好,我和你于嬸請客,咱都是自己人,就在永和樓,大家樂呵樂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