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岑舉人

長安慈恩寺始建于隋代,初名無漏寺,唐貞觀二十一年太子李治爲追念其母文德皇後而擴建寺院,更名爲慈恩寺。寺内樓閣、殿宇、禅房相間,共有院落十進,計有房舍百餘間。

“猴子,你在這慈恩寺過得還好吧?”張寶兒問道。

“這裏可比寶山寺要強得多,方丈對我很好,不僅能吃得飽,幹活也不算多。”看得出來,侯傑對慈恩寺很是滿意。

“在這裏,你還練武嗎?”

“嗯!隻能夜裏偷偷練,不讓别人知道!”候傑心有餘悸道:“我可不想再出寶山寺那檔子事了!”

張寶兒臉上露出了笑容:“走,我請你吃豬肘……”

張寶兒話還沒說完,侯傑便趕忙捂住了張寶兒的嘴:“噓,你輕點,這裏可不是項城,慈恩寺也不是寶山寺,若讓方丈知道了,我就慘了!”

張寶兒好不容易才掙脫侯傑如同鐵鉗般的雙臂,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捂死我呀?我早替你想過了,我們到陳掌櫃那裏去,他又不是外人,讓你補補身體、過過嘴瘾再來做和尚。”

侯傑有些猶豫,張寶兒又道:“若沒有陳掌櫃,我們倆如何能來長安?人家幫了這麽大的忙,難道不應該去看看嗎?若你不願去,那我獨自去好了!”

聽張寶兒這話說的有理,侯傑略一思索道:“那好,我去找寺執告個假!”

張寶兒得意地笑了:“你去吧,我去看看岑大哥,在那裏等你!”

……

張寶兒與岑少白的認識純屬偶然。

剛到長安那日,陳松送張寶兒與候傑來到慈恩寺,候傑被方丈收留,而他住在了香客房,與他同住的便是岑少白。

岑少白是輝州舉人,他千裏迢迢進京趕考,參加科舉卻名落孫山。岑少白沒有返鄉,而是來到慈恩寺準備找間香客房寄居下來,寒窗苦讀下科再考。待小沙彌帶他打開房門,岑少白發現已經有個少年在屋内了。

小沙彌向岑少白解釋道:“岑施主,這位小施主隻是在此寄宿一夜,明日便會離開!因香客房已滿,今晚隻好委屈二位施主合住一屋了。”

岑少白送走小沙彌,便打量起屋内陳設來。他意外地發現房内不僅床榻齊備,還有書架和書桌椅呢。

張寶兒見岑少白一臉詫異地神色,便主動爲他解釋道:“一個時辰前,我進這間屋子也和你一樣驚奇,後來問過才知道,這間客房裏也曾住過一個姓陳的江州落榜舉人,不過這陳舉人已在長安連考了三科,卻都沒中皇榜,無顔還鄉,十日前陳舉人貧病而亡,暫厝在寺廟後院西廊下……”

聽了張寶兒的介紹,岑少白心頭一震,獨坐在陳舉人遺留的書桌前,陷入了沉思。

張寶兒不知岑少白這是怎麽了,他怯怯地問道:“岑大哥,我說錯了什麽了嗎?”

岑少白低頭頭喃喃自語道:“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呀!”

“岑大哥,你怎麽了?”張寶兒覺得岑少白有些魔怔了。

岑少白猛地擡起頭來,拉住張寶兒的手道:“天下萬千舉子進京趕考,可每科能躍過“龍門”的不過百餘人,可謂千軍萬馬争過獨木橋,而大多落榜者都像陳舉人這樣空懷滿腹錦繡卻窮愁潦倒終生!你說,這公平嗎?”

張寶兒這才明白岑少白爲何如此模樣,他肯定是由想到了自己。****屁事,張寶兒心裏暗罵一聲,可嘴上卻附和道:“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岑少白将張寶兒的胳膊抓的更緊了,聲音中帶着悲憤:“我此番赴長安,已将家中僅有十畝田地全賣了,妻小靠親友接濟爲生,一旦我花光銀兩依舊功名無成,豈不同陳舉人一樣枉做異鄉之鬼?”

張寶兒的胳膊被捏提生疼,但他卻不敢掙脫,怕刺激了岑少白,讓他越加發狂起來。無奈之下,他隻好信口胡亂勸道:“岑大哥,讀書是爲了做官,做了官自然就會有錢,這當然是一條路,可也并不是非走這條路不可?難道天下之大就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岑少白死死盯着張寶兒:“你說什麽?還有第二條路?你趕緊說,什麽路?”

張寶兒讓岑少白盯得有些發毛了,他語無倫次胡亂言語道:“我聽說長安首富王胡風13歲時開始做生意,他當時的境地還不如你,可如今他已經……”

“棄儒經商?”岑少白眼前一亮,拍案而起道:“你的主意不錯,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岑少白偏要闖闖這條路!”

張寶兒沒想到自己胡說一通,竟然讓岑少白下定了決心,但他也不敢再招惹岑少白,隻是聲稱自己累了,倒頭便睡。岑少白也不再理會張寶兒,一夜輾轉反側,在心中策劃着自己的商場之路。第二日一大早,張寶兒與岑少白匆匆打了招呼便離開了慈恩寺。

說起來,張寶兒心中多少對岑少白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己的胡言亂語讓呆頭呆腦的岑少白選擇了一條看不清方向的路。雖然張寶兒不知道岑少白會不會成功,但有一點他心中很明白:做生意哪有那麽容易,若真是那樣,豈不是人人都成富翁了?

今日,張寶兒來找侯傑,也想着去看看岑少白,若能勸他回頭,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

“岑大哥,你還好吧?”

“啊!是張兄弟,來來來,快坐!”岑少白見了張寶兒很是熱情,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落魄之狀。

張寶兒坐定,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岑少白從桌前拿起一張紙遞于張寶兒:“你看看這個!”

張寶兒接過隻掃了一眼便尴尬道:“岑大哥,我,我不識字!你告訴我這是甚?”

岑少白卻并不介意,他從張寶兒接過來道:“這是一份契約!”

“契約?什麽契約?”張寶兒被岑少白弄糊塗了。

“來,你随我來!”岑少白拉着張寶兒便往門外而去。

他們來到寺院後面的菜園子,岑少白指着眼前道:“我把這裏包下來了,剛才給你看的便是契約。”

張寶兒放眼望去,隻見菜園子足有幾十畝,但卻雜草叢生。

“岑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岑少白興高采烈道:“這還得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這與我與什麽關系?”張寶兒傻乎乎地問道。

“那天夜裏,你勸我棄儒經商,我就一直在想掙錢的法子……”

原來,張寶兒走後,岑少白便苦思冥想起來,整整一日也沒有個頭緒,隻到小沙彌來喊道他吃晚飯,岑少白才出了門。到了地方,僧人們正在吃晚飯,盤中隻有少得可憐的幾片菜葉,你争我搶幾筷子下去就沒有了。岑少白眉頭一皺,便詢問老方丈,爲何寺後的地裏種了菜,卻還是沒菜吃?老方丈告訴岑少白,寺後的菜園子是挺大,滿長安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可盡是鹽堿地,地勢又窪,年年遭水淹,不長菜秧苗,倒瘋長野榆樹野荊條……岑少白聽了眼一亮,向方丈表示他願出菜金把寺院裏的菜園子包下來,保管讓僧人們頓頓有菜吃。滿寺僧人聽了,無不目瞪口呆:這個岑舉人,放着好好的聖賢書不念,卻要種什麽菜,莫非腦袋叫驢踢了?岑少白卻認了真,捧來筆墨紙硯,親寫一份白紙黑字的契約,按下手印,并把菜金交給了老方丈。

張寶兒這才知道,這事還真與自己有關,他不解地問道:“你将這菜園子包下做甚?”

“當然是爲了掙錢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說到這裏,岑少白很認真地反問道:“難道你不相信我的頭腦?”

“相信!相信!”張寶兒雞啄米般頻頻點頭。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張寶兒的心裏别提有多郁悶了,那天晚上他是怕岑少白發魔怔了,才胡說了一通,誰知岑少白卻當了真。如今可好,岑少白不僅僅是魔怔了,簡直是瘋了,居然花錢包了這麽大一塊荒地,這不是扔錢是什麽?可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張寶兒心中怎能好受?

“岑大哥,你包這菜園子,花了多少錢?”張寶兒又問道。

“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張寶兒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是個敗家子,張寶兒心中恨得牙癢,想必這岑少白是讀書讀傻了,竟然爲了這麽個破園子一氣花去了二十兩銀子。若是三兩五兩,也就罷了,大不了自己替他掏了,也落得個心安,可一想到是二十兩,張寶兒不由有些肉痛。

張寶兒在懷裏摸索了好一會,才拿出一把碎銀,大約有十兩的樣子,他将碎銀遞于岑少白:“這些銀子給你!”

岑少白一臉疑惑望着張寶兒:“你這是做甚?”

張寶兒很想說這銀子算是自己賠給岑少白的,讓他就此收手,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話到嘴邊變了味:“我相信岑大哥做生意的天賦,你也不能獨自發财,這些銀子算是我入股了,到時候可别忘了給我分紅。”

聽了張寶兒這話,岑少白哈哈大笑接過了銀子,躊躇滿志道:“張兄弟,還是你有眼光,這銀子我收了,等我有錢了,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寶兒臉在不停地抽搐,匆匆向岑少白道了個别,便逃也似的飛奔而去。天哪,我的十兩銀子,他在哀嚎的同時也在心中暗暗良誓,今後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傻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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