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且慢慢說來。”聞仲耐着性子道。
“太師,錯非逼不得已,我又豈敢勞煩太師?而是臣妾實在是除了太師之外,再也想不到别人能替妾身做主了。”皇後聲音裏滿是凝重。
“娘娘高看老臣了,不過若是尋常事情,老臣或許倒也能爲娘娘分憂一二。”聞仲道了句。
“太師可知,大王前些日子自宮門外帶回一女子,那女子乃是妖邪所化,欲要亂我大商根基,還請太師出手,除了那妖孽。”王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聞太師,眼神裏充滿了灼灼之光:“太師,我大商的未來,可是全都靠你了。”
“好說!好說!”聞太師不慌不急的點頭應下,隻是一雙眼睛掃過皇後與兩位王子,心中刹那間無數念頭流轉而過。
摘星樓上
人王子辛正在與蘇妲己溫存
忽然隻聽得摘星樓下喧嘩聲響起,然後就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就見溫政快步走上摘星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子辛眉毛一皺,扯過被子将妲己蓋上,然後穿着内衣走下床榻,眼神裏充滿了不悅。
“王後娘娘爲首,協同兩位王子,鎮國武王姜飛熊、鎮國武王仇龍魚,以及西伯侯等群臣,此時彙聚于王城外,跪倒在地等候大王召見。”隻聽得一道聲響,溫政面色有些蒼白。
“什麽?”子辛腳步一頓,然後回身往外看去,隻見在那摘星樓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王城外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滿朝文武。
西伯侯與四大武王是如何說服滿朝文武的,子辛根本就不用去想,即便是想了也沒有用。
這群臣子已經都是一夥的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必去想。
“跪着?這是想要逼宮?想要叫孤王在整個朝歌城下的百姓面前出醜嗎?”子辛此時眼神裏煞氣沖霄,渾濁之氣翻滾,眉心處豎眼睜開,道不盡的猙獰。
這叫什麽事?
要是叫過往的百姓看到,那滿朝文武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而跪下,大商的君王因爲一個女人而與文武離心,豈不是将他的名聲全都敗壞了?
你就算是跪,那也要進入皇城裏,跪在摘星樓下,不能叫外面的百姓看到啊?
名聲這兩個字他子辛雖然不在乎,但也不能這麽糟蹋啊?
尤其是現在天下風聲鶴唳,要是這件事傳出朝歌,在經過有心人代爲加工,他子辛說不得就是那小說中的昏君。
“蠢貨!蠢貨!簡直是蠢貨!孤王怎麽生了這麽兩個蠢貨,竟然與那群門閥世家攪合在了一起,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竟然聯合群臣與孤王做對,當真是混賬!孤王恨不能掐死這不孝子嗣。”子辛眼神裏充滿了殺機。
“他們這是在逼本王!”
子嗣又能如何?
他已經是人王,已經千秋不死,可以活到天荒地老,想要子嗣?要多少有多少。
他都已經長生不滅了,還要那子嗣有什麽用?
怕不是在搞笑呢!
“将那兩個不孝子嗣給孤王叫上來。”子辛此時是心中怒火沖霄,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
自家的親兒子與外人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開什麽玩笑!
他怎麽就養了這麽兩個白眼狼。
溫政正要告退,卻聽子辛道:“罷了,他們既然想跪,就叫他們在哪裏跪着吧。”
“愛卿覺得,如今之事,該如何是好?”子辛看向了溫政,以及時刻在大殿外候着的費仲、尤渾二人。
三人一陣遲疑,過了一會才聽費仲道:“大王,切不可叫群臣跪在門外,若是傳出去大王爲了一個女人與群臣僵持不下,難免會被人有機可乘,壞了名聲。”
“你待如何?”子辛一雙眼睛看向費仲。
“滿朝文武發難的借口,不過是西伯侯的先天神數罷了。過去未來之事,本來子虛烏有,誰能預料的到?料想那西伯侯浪得虛名,不過是被天下人吹捧起來的。隻要大王破了西伯侯的先天神數,叫西伯侯演算不實,此事就算是成了!群臣自然沒有道理跪在門外,倒時候還不是要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費仲陰冷一笑。
聽了費仲的話,子辛眼睛一亮:“愛卿所言,句句在理。隻是卻不知該如何破去西伯侯的數術。”
“此事簡單,隻要将西伯侯與滿朝文武宣入宮中,到時候大王叫那西伯侯占蔔。若是錯了,那也就罷了。若是占蔔對了,大王也可以暗中破壞掉,叫那西伯侯偷雞不成蝕把米,壞了自家的算計。”費仲的眼神裏充滿了算計之色。
聽聞此言,子辛頓時大喜過望,目光裏充滿了贊賞:“來人,宣群臣前往摘星樓議事。”
一聲令下,傳入王城外,隻見王城外跪伏在地的群臣俱都是目光一閃,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之色,然後也不多說,紛紛起身向着摘星樓走去。
隻是待到群臣即将登臨摘星樓的時候,就見尤渾站在門外,俯視着群臣,然後目光落在了殷郊、殷壽,以及王後的身上:“大王有旨,黃氏與兩位皇子在摘星樓外跪下候着,欽此!”
此言落下,皇後頓時面色一變,身軀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摔倒。
一邊的殷郊與殷壽也是面色陰沉了下來,連忙上前将自家母後扶住,然後就像是釘子般站在了那裏,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姜飛熊面色一變,正要開口說話,隻見西伯侯手掌一伸,按住了即将開口的姜飛熊:“稍安勿躁,咱們且進入大内,看看大王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此言落下,群臣默然,然後不去理會皇後與兩位皇子,俱都是低垂腦袋走入了摘星樓内。
“我等拜見大王!”群臣叩首,整齊劃一,隻是卻無往日活力,整個摘星樓内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述的低沉氣息。
“諸位愛卿倒是好本事,竟然學會逼宮了。呵呵,爾等既然已經學會逼宮,幹脆自立新王便是,又何必拜見孤?”子辛聲音裏充滿了冷酷的氣息。
聲音平淡,但卻叫滿朝文武不由得心神一顫,往日裏子辛在衆人心中的威嚴瞬間擴發出來,驚得滿朝文武俱都是低下了頭。
“大王,我等齊聚逼宮,并非爲了私心,乃是爲了我大商江山社稷。還請大王下旨,誅殺了那妖妃,保全我大商基業。”西伯侯眼見着朝臣都在一瞬間認慫了,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道了句。
說實話,那妖妃與群臣之間的利益,并無太大幹系。但是與他西岐,卻是關系着鳳鳴西岐的大計,他沒有辦法。
“妖妃?”子辛慢慢站起身,一雙眼睛俯視着姬昌,聲音裏道不盡的嘲諷:“妖妃?你們都認爲他是妖妃?”
“大王,還請您下令将妖妃打入冷宮吧,西伯侯号稱先天神數天下第一,傳承于遠古天皇伏羲,遍測周天,古今未來據都在一卦之中。西伯侯既然說那妖妃禍亂朝綱,亂了我大商基業,必然絕非無故放矢。我大商傳承幾千年,一直都是甯可錯殺,絕不放過。祖宗的江山社稷重于一切,防患于未然之間。要泯滅一切可以颠覆我大商的不安因素,還望陛下三思。”姜飛熊站起身,對着上方的子辛恭敬一禮。
“荒謬!孤王隻相信現在,從不想相信什麽過去未來。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變換,爾等用虛無缥缈的未來來與孤王談論現在,豈不是因果倒置?後宮本來就是孤王的家事,想要孤王無故廢棄嫔妃,還需給孤王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如此孤王才能對後宮中的美人交代。”子辛看向姜飛熊:“你既然說相信未來,那孤王且問你,孤王說你未來會背叛大商,現在是不是該将你殺了?”
“大王,臣對大商忠心耿耿,絕不敢有絲毫二心,還望大王恕罪。”姜飛熊聞言心頭一驚,連忙躬身一禮,話語中滿是信誓旦旦。
話語說到這裏,子辛卻是眼神裏怒火勃發,若要是按照過去未來說事,以自己前世的經曆,是不是該講此時這滿朝文武都咔嚓了?
“你看看,你也知道未來不過是某個人的一句虛妄之詞罷了,如何能當真?”子辛慢慢坐下。
此時場中群臣你看我我看你,一邊仇龍魚站出來:“大王此言謬矣。大王所言之過去未來全無依憑,但是西伯侯的過去未來,乃是于八卦之中見方圓。西伯侯自從出世以來,所曆經大小卦象無數,占蔔了無數次,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失誤過。”
“西伯侯言之鑿鑿,與大王所言之狡辯,絕對是天壤之别。”一邊費仲忽然站出來插了一句話。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一雙雙眼睛看向費仲,盡數是不敢置信之色。
費仲不一直都是大王的心腹,是大王的狗腿子嗎?
什麽時候開始與大王唱反調了?
而且出乎所有諸侯王預料的是,上方子辛并沒有發怒,隻是平靜的道:“依愛卿所言,該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