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天天到處亂撒魔種,到處奪舍,你叫大家怎麽辦?
身邊的親人、親戚姐妹、父母兄弟萬一某個被你種下魔種,想象就不寒而栗。
甚至于太古諸神不惜發動滅世大劫,毀滅了當時大荒九成九的生靈,就是爲了殺死魔祖,将魔祖鎮壓下去。
事實上,魔祖确實是被鎮壓了無數個量劫,但卻又活蹦亂跳的活了。
魔祖分爲兩個狀态,一個是尚未複活之前的狀态,此時其化身億萬,駐紮于衆生心中的負面情緒裏。
還有另外一個狀态,就是魔祖複活,凝聚了自己天魔法則本源,然後重新鑄造出先天神體,這個時候魔祖就從欲要複活的狀态轉變爲真正複活的狀态,有了身體肉身,可以被鎮壓。
魔祖的真身就是被甯古塔鎮壓無量量劫,将其肉身徹底磨滅,他方才能借衆生的負面情緒複活。
這就是魔祖,就算天地重歸混沌都弄不死的無上存在。
要是說魔祖無敵了,那倒也并非如此。
魔祖雖然詭異,但諸天衆生人人心中皆有對抗魔祖的神器。隻不過,這把神器即便是藏在衆生體内,衆生也不能開啓出來。
慧劍!
人人皆有智慧,但唯有心中再無執念牽絆,看破世間一切本源、一切破綻,方才能點燃智慧之火,凝聚爲無上慧劍。
慧劍就是魔祖的最大克星。
“爲何?”魔祖笑吟吟的看着虞七。
虞七懶得搭理他:“老祖來我這重陽宮所爲何事?該不會是來我這裏耀武揚威的吧?”
“你可知道,你身邊有多少人被我種下魔念,又有多少人已經入了魔道。”魔祖一雙眼睛看向虞七。
“這也是太古諸神不得不想方設法将你弄死的理由!”虞七看向魔祖:“人心不可測,就算是魔也無法完全掌握人心,你在重陽宮内種下魔種又能如何?隻要人的心中還有善念,還有道德禮法的約束,即便是心有魔念,那也是被關在籠子裏的猛獸,永遠都不會被釋放出來。遍數芸芸大千世界,隻要是有情衆生,那個沒有喜怒哀樂?隻要心中存在善念,便是正道,可以壓下邪念。”
“不愧是當世第一人,那些太古諸神看的還沒有你明白呢。”魔祖上下打量着虞七,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
若論殺傷力,魔祖的天魔大道還沒有妲己的殺傷力大、來的直接,但是天魔大道就勝在詭異至極防不勝防,根本就沒有半分辦法去防備。妲己魅惑别人,隻需要一個照面便可,而魔祖想要掌握别人,卻需要暗中潛伏,然後挑撥對方情緒,經過諸般種種的一切,才能以魔念壓下衆人體内的所有善念,徹底墜入魔道。
妲己的魅惑大道雖然強大,但卻未必不能抵擋。魔祖的強大,那當真是詭異至極防不勝防。
虞七緩步來到了魔祖身前:“老祖來找我,必然是有事情指教。”
“想要請你看一出戲。你以爲将我封印在長生天體内,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嗎?那長生天便可以消除所有隐患了嗎?”魔祖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虞七。
“看戲?”虞七一雙眼睛看向魔祖:“願觀其變。”
“随我來”魔祖領着虞七,二人一路跋山涉水,來到了莽荒大地,在巫族的諸天神煞大陣三千裏外停下。
此時二人來到一座山巅,即便是群山阻隔,但巫族的一切卻全都被二人收之于眼底。
“你等着看戲吧,好戲就要開始了。”魔祖不緊不慢的拿出一盤棋:“不如手談一局如何?”
“也好!”
虞七點頭應下,然後随着魔祖猜先落子。
“不如咱們賭鬥一番如何?”魔祖執黑先行,撚起一顆棋子,忽然看向了虞七。
“怎麽賭?”虞七詫異。
“賭長生天的死活。若長生天死,你應下我一件事,日後這慧劍永遠不得施展。若是長生天活,你可以要求老祖我爲你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魔祖看向虞七。
虞七聞言略作沉思,看着信心在握的魔祖,眼神裏露出一抹笑容:“好!”
他心中實在是好奇得很,以長生天如今的修爲,誰能殺得死他?
就算是憑虞七如今的修爲,想要将長生天斬殺,那也不是一般的困難。
近乎于不可能!
巫族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内
此時數十位巫族耆老彙聚一堂,巫族各大部落的首領彙聚于大陣内。十二度天大陣内濁煞之氣滾滾,衆人非但不會覺得難受,反而那來自于大地最深處的濁煞之氣還會不斷滋養衆人的體魄。
大陣内,渾濁之氣翻滾,十二祖巫的虛影直插雲端,模糊不清的面孔多了幾分靈動。
“神女已經被我調撥開了,現在咱們商議一番長生天的事情。”巫族大長老此時走到大陣最中央,聲音裏充滿了凝重。
諸位長老一片沉默,各大部落的領袖此時也紛紛陷入了寂然狀态,一個個眼神裏充滿了低沉。
“我巫族确實是有了屬于自己的神靈,有了屬于自己的聖境之力,有了可以與中土掰腕子的力量,但是……現實情況與我等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大長老手中拄杖種種的戳在了大地上,泥土在不斷翻滾震動:“我巫族的使命是窮盡畢生之力,用盡一切辦法,去複活十二位祖巫,重現我巫族太古榮光。可是長生天才一出世,便惹上了魔祖不說,更是與魔祖勾結,侵襲人族,将我巫族置于被動之地。”
大長老的眼神裏充滿了黑色的霧氣,那霧氣不斷盤旋,化作了一道黑色的蓮花,在其眼底徐徐旋轉:“又能如何?又能如何?長生天遭受重創,失去了心髒,一身實力跌到了谷底。”
此時此刻,不單單大長老,下面的諸位長老、各大部落的首領,亦是眼底閃出一朵朵黑色的蓮花。
“再繼續縱容下去,長生天終究會将我巫族帶入絕境。前些日子,老夫不斷推敲,倒是找尋到一個讓長生天發揮出更大作用的辦法。隻要将長生天血祭給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那麽十二位祖巫極有可能會彙聚真靈,重新凝聚意志。”
大長老聲音裏滿是狂熱。
巫族有破綻,魔根深種。
複活祖巫,此乃第一欲望。也是整個巫族所有人的欲望。
而且,這種念頭根深蒂固。
對于所有巫族部衆來說,這天下間隻有十二祖巫,這十三祖巫聞所未聞,根本就沒有存在感,沒有存在的意義。
将十三祖巫血祭給十二祖巫,直接叫十二祖巫自時光長河中複活,這才是正道。
“他的體内流淌着祖巫的血液,他的體内盛裝着祖巫魂魄,将他祭獻給大陣,必然會惹得時空深處的祖巫不斷共鳴!”
“血祭十三祖巫,複活十二祖巫!”
“我贊成!”
“我也贊成!”
“……”
長生天絕不會想到,自家的部衆轉眼間将自己給賣的幹幹淨淨,一點都不剩下。
大荒
荒山之中
龜丞相背負龜殼,手中拿着一顆明珠,緩緩的在夜色中行走着。
“想要尋找轉說中的北俱蘆洲,找到那混沌神龜葬身之地,可沒那麽容易。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想要在改變的地貌中将太古地貌複原出來,不是一般的難。”龜丞相念念叨叨,背後龜殼上圖案不斷變換,變來變去似乎在所占蔔之用。
“咦~”
忽然間龜丞相腳步一頓,低下頭看向自家的龜殼,隻見龜殼輕輕顫抖,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東西一樣,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他。
龜丞相心頭念動,循着感應飛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一處沼澤所在之地。
沼澤上空,瘴氣彌漫,天空中毒氣不斷來回流竄。
“咦~”龜丞相看向那半空,忽然隻見半空中的毒瘴一陣波動,然後空間像是水波般蕩漾起層層漣漪。
那股牽引之力,就是從那水波中逸散而出的,然後還不待老龜反應,那龜殼已經卷着他飛起,落入了那波動的空間内。
大荒
虞七與魔祖收斂起盤,才見虞七歎了一口氣:“魔祖赢了,老祖不愧是把握人心的魔念,将人性看到了極點。”
“我是借助大荒億萬衆生助我推算步驟,而你卻是一個人,不如我也正常。”魔祖放下棋子:“近些日子,我倒是發現了一件奇異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哦?”虞七隻是淡淡的道了句。
“你不好奇?”看着頭也不擡的虞七,魔祖眼神裏滿是詫異。
“老祖想說,自然會和我說,不想說我就算是問了,也是白搭。”虞七不緊不慢的道。
“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會很感興趣。”魔祖看向虞七。
“不知道是什麽事?”虞七滿足了魔祖的顯擺心,問了一句。
“有一個人,總是心中稱呼自己爲天帝,認爲自己将會是天下主宰,你說好不好笑?”魔祖笑吟吟的道。
唰~
虞七勃然變色,手中棋子頓住。
魔祖不知道天帝時代的可怕,但是他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