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子辛意氣風發,王道之氣迸射,隻覺得整個天地乾坤,都被其踩在了腳下。
他人王子辛,有說這個話的底氣。
他人王子辛于人世間全無敵。
“那可是雷龍,代表着天罰,若是叫其掌握了雷之法則,參悟出先天神雷……”啓的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子辛聞言笑了笑:“呵呵,那又如何?老祖可别忘了,我可是有蚩尤魔軀的。”
“我雖然隻是融合了蚩尤的頭顱、四肢,但現如今得了真龍之力,有純陽之氣被吞吐而下,那蚩尤的頭顱、四肢正在洗練我的五髒六腑,将我向着人神之境轉化。終有一日,即便是我不能在獲得第三條真龍,那個時候我已經證就人神,到那時我又有何俱哉?”子辛的眼神裏滿是得意。
“蚩尤的四肢與頭顱可以滋潤大王的五髒六腑,那麽鐵蘭山得了蚩尤的五髒六腑,會不會也滋潤其四肢與頭顱?”啓看着子辛,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
“那是當然,不過……鐵蘭山日後永遠都無法脫離孤的手段,蚩尤頭顱的玄妙,可是超乎了你的想象。等到鐵蘭山頭顱完成蛻變的那一刻,他就是我的身外化身!”子辛說到這裏,一雙眼睛看向啓:“到時候,兩尊人王鎮守大商,就算天下間出現九九真龍又能如何?”
聽了子辛的話,啓不由得一愣:“原來大王早就做了萬全打算。”
“八百諸侯也好,還是虞七也罷,都不過是本王放出去的煙霧,叫他們互相牽制狗咬狗,都不過是給孤争取時間的一種手段罷了。待孤的魔神之軀蛻變完畢,到那時孤将橫掃天下,橫推天下間的所有不軌之輩。”子辛手掌扶着欄杆:“現在,孤就等天地大變的那一日,等着天帝設下封印減弱的那一日。超凡力量出現得越多,封印也會越牢固,反而會成爲封印的動力。現在九州内外,不會有超越人神之境的老古董現世,這是孤的機會!孤是巴不得那些強者時不時的出手,反而會引起天帝封印的反彈,那散發出的法則之力,隻會成爲天帝封印的養料,維持封印的運轉,阻擋黃金大世的到來。孤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啊。”
北遠城
明月之下,小火爐燒的正旺,酒香之氣撲鼻,隔着一條巷子都能清晰的聞到。
虞七端坐在火爐前,手中青梅不緊不慢的扔入了酒爐之中,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
在虞七對面,夏桀擡頭看着天空,不由得開口大罵:“真的是晦氣!晦氣!天帝設下的封印好生邪門。動用超過人神的力量,那法則波動會被封印捕捉,成爲了封印的養分,維持封印的運轉力量,當真是邪門到了極點。”
“所以,你體内的共工之力隐匿起來,千萬莫要洩露而出,否則這黃金大世遲遲不降臨,咱們誰都不好過。”虞七頭也不擡的道。
“可惜了,共工大神的真身當年被刑天吞了,否則我現在趁着遠古大神尚未回歸,倒是可以去尋找共工的真身,完成最後蛻變,繼承了共工的命格。”夏桀的眼神裏充滿了惋惜。
“這又是怎麽回事?”虞七聽着上古時期的八卦,頓時來了興趣,一雙眼睛自翻滾的青梅上移開,側目看向了夏桀。
“太古之時,共工大神怒撞不周山,不周山倒塌,将其身軀一砸兩半。那頭顱飛出,身軀被壓在了不周山下。巫族有刑天,獲得了大機緣,吞噬了共工的真身。當年逐鹿大戰結束,天帝攜祖龍,建立無上天庭。九黎族戰敗,被天帝鎮壓,自然有巫族大能不服,于是刑天悍然持着幹戚,殺入了淩霄殿!”
“當時巫族有大能刑天,一路殺入九重霄,斬殺天神無數,一路率領巫族大軍,殺到了天帝的淩霄殿前。”
“刑天融合了共工真身,雖然不死不滅,但卻有了緻命的破綻,其頭顱依舊隻是肉體凡胎。然後天帝拔劍斬了邢天頭顱,那刑天彪悍異常,竟然手持幹戚,以雙乳爲眼,肚臍爲口,又與天帝厮殺三千六百招,期間被天帝無數次分屍,最終鎮壓在長陽山下。”夏桀唏噓道。
“刑天能挑釁天帝?天帝已經合道,誰能挑釁他?”虞七詫異道。
夏桀看着虞七,似乎是在看一個二傻子:“我是說剛剛逐鹿大戰之後,天帝乘龍飛升。”
“在之後,時常有先天神祗、莽荒大妖搗亂,與我人族爲敵。于是天帝苦心修煉,曆經七千劫,方才得以成就無極大道,身合天道。當年天帝更改巅篡天道法則,欲要爲人族設立大同世界,罷黜百族,唯我人族一枝獨秀壓天下。諸天百族自然不肯坐以待斃,”夏桀眼中露出一抹震撼:“可惜了,天帝乃是祖龍,更是無上人神,那個時候天帝已經掌握天道,又豈是刑天能夠挑釁的?”
“在之後天帝暗中巅篡天道,坑害了諸神,逼得女娲娘娘陷入沉睡,後土娘娘遠走陰司,退出陽世。無數神聖爲之隕落,盡數成爲了我人族的造化。我記得當年天帝在巅篡了天道之後,似乎爲了鎮壓諸神,放逐一些頑固之輩,還設下了甯古塔?不知那甯古塔現在如何了。”夏桀若有所思。
他活着的時代,天帝依舊高高在上,世上都是天帝的傳說。所謂的太古大秘,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尋常事情罷了。
聽到這裏,虞七不由得毛骨悚然,甯古塔果然是大兇險。
你想想看,就連女娲娘娘與後土娘娘面對天帝都退避三舍,但甯古塔中的大兇竟然敢直接和天帝硬殼?
這說明什麽?
甯古塔中的兇神,在太古之時或許真的未必會弱了女娲娘娘等大聖。不過在甯古塔中被鎮壓數萬年,就算是再有本事,也該磨得差不多了。
“輝煌的上古時代,充滿了無數機緣,無數希望,乃是我輩修士苦苦追求的聖境。”虞七面色唏噓。
“你現在是心生向往,乃是因爲人族已經崛起,有人在前面替你扛着。真正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隻會過得雞犬不如生不如死!”下界搖了搖頭。
“老祖現在有何打算?”虞七看向夏桀。
“聯系大夏舊部,準備奪回我大夏的江山。”夏桀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光。
“子辛融合了兩尊真龍,更有蚩尤魔軀加持,你是他的對手嗎?”虞七又問了句。
夏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我需要一個機緣,叫我修成共工真身的機緣。共工的本源在我體内,我需要一個機緣完成最後的蛻變。”
夏桀看着虞七:“等那個機緣到來,我将會重新歸來。”
“走之前,你還需替我辦一件事。”虞七看向夏桀。
“什麽事情?”夏桀一愣。
大商朝歌
黃龍真人背負雙手,站在武家的大門前,看着那高大的門樓,眼神裏露出一抹唏噓:“這一代,武家沒落了。可惜,當年武靖聽了溫政的妖言,竟然将武家大才抛擲于門外,害得我門閥世家陷入了被動。否則,虞七将會是我門閥世家的助力,現在該頭疼的理應是大商人王才對。”
自從武靖死後,武家便開始陷入了沉寂,等候再一次崛起。武家的這一代人,除了一個攪弄風雲,撥弄天下大勢的虞七,那武德、武器兄弟二人,俱都是庸碌之輩。雖然有些本事,但卻并不出彩。亦或者說,并不能叫人滿意,難以達到天驕的标準。
“這位道長,不知站在我武家大門前有何事情?”
就在黃龍真人陷入沉思之際,一道脆脆糯糯的聲音,将其自沉思中拉了回來。
黃龍真人聞言看去,就見一個八九歲的女童,正站在老道士腳下,葡萄般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着老道士。
“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老道士看着天真稚嫩的女童,不由得展顔一笑。
“我叫武彩鈴,我爹是當今家主武器,你又是誰?”武彩鈴瞪着大眼睛,一雙眸子靜靜的看着他。
“好乖巧的孩子。老道士今日來此,是想要尋你武家老太君,商議一番大事情。老道士是來報喜的。”老道士笑眯眯的道。
“想要見我奶奶?”武彩鈴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咧嘴一笑:“你等着,我去給你通報。”
隻見武彩鈴蹬蹬的向武家大門沖去。
武家後院的老宅内
老夫人頭發花白,手中持着一本經書,周身散發着腐朽的味道,靜靜的端坐在哪裏,默然不語。
滄海桑田,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一身修爲不俗的老太君,居然蒼老的不成樣子。皮膚上、臉上充滿了褶皺,老人斑開始出現。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誰能理解?
在老人的不遠處,武彩屏手中持着毛筆,靜靜的書寫着手中字畫,抄錄着一本經書。
卻看老夫人看的是佛經,而武彩屏看的卻是道經。
一本金剛經,一本道德經。母女二人,兩個極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