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我來出!”
出乎預料的,大黃真人此時開口,接過了大赤真人的話。
與大赤真人相比,大黃真人更加沒有選擇餘地。
一群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絕不會那麽輕易的認爲,當初将大商天子擋在旌旗大營的事情,就會那麽輕而易舉的過去。
旌旗大營乃是引起這場風暴的中心,是引起變法的原因所在,一旦變法完成,等候黃家的是天子恩賜、開恩。
将家族性命、前途、未來交托在别人手中,絕不符和世家的利益。
“我可以舍出一部分本源,點化那長江水脈内潛伏的真龍!”大黃真人的聲音裏充滿了凝重。
“當真?”衆人聞言俱都是齊刷刷的看着大黃真人。
大黃真人,乃是得了一部分真龍身軀,然後化作長生不死之軀。他若肯舍出真龍一部分本源,倒是有很大把握點化出一條真龍。
“絕無戲言,等我好消息!”大黃真人邁步走遠。
“等等我”大赤真人緊随其後:“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長江水脈
大赤真人與大黃真人一路徑直來到了長河水脈之地。
“準備的怎麽樣了?”大赤真人看向大黃真人。
“應該就在這裏,不是在這裏,就是在泾河水脈之中”大黃真人閉上眼睛:“我體内有真龍本源,可以感應天下間所有真龍血脈。”
大黃真人周身氣機波蕩,體内一顆金黃色的龍珠,在緩緩懸浮而出。
看着那金黃色龍珠,大赤道人喉嚨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話:“一條真龍的造化,道兄好運道。”
“我找到了!”大黃真人忽然睜開眼:“那條龍脈竟然向着泾水遷移!我将龍珠暫時借給他,相助其一臂之力,助其體内蛻變出真龍的龍元。”
大黃真人心頭念動,龍珠化作流光,穿過長江沒入了泾水之流之中。
聞太師攻下佳夢關,在城中一番修整,收攏了百萬大軍,然後又解除瘟疫,恢複了兵家秩序,略作休整七日,然後率領大軍繼續開撥。
“真人,聞太師放走了佳夢關總兵尤良!”瘟神來到了虞七身邊。
“聞太師糊塗!”虞七眉頭一皺:“那尤良修爲如何?”
“怕是唯有真人親自出手才能将其拿下,尤良的修爲不可怕,不過是洗髓之境,但其修煉了一門奇異的邪術,胸前生出許多雙眼睛,專門克人心神。就算見神武者,面對尤良也要退避三舍!”瘟君道了句。
“你怎麽知道的這般清楚?”虞七詫異道。
“說起來,尤良也是與我有些關聯,當年太古之時,有先天血脈蜈蚣精,爲禍天下被人所斬。那蜈蚣精的眼睛,被我求了來。我本想着,将那眼睛煉制成一件法寶,可誰知道那眼睛邪門得很,竟然還有靈智,竄入九黎不見了蹤迹。我雖然有些本事,卻也不敢追入九黎,隻能任憑他去了。”瘟神在苦笑,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也不知道那眼睛爲何落在了尤良的身上,當年我曾經祭煉過那無數雙眼睛,前些日子潛入了佳夢關,我便心有所感!”瘟神嘀咕道。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來興趣了,不知此瞭往那個方向逃去了?”虞七問了聲。
“似乎是泾河方向”瘟君道。
“泾河方向?瘟君可有興趣随我走一遭?”虞七面色好奇的道。
聽了這話,瘟君連忙點頭:“自然是有!那眼睛可是先天靈物,具有玄妙之力,若能配合我的瘟疫之術,必然會大發神威。”
“走~”
虞七在軍伍中留下一尊分身,然後整個人騰雲駕霧縱身而起,随着瘟君消失在了青冥之間。
泾河水脈
一顆龍珠漂浮,道道金光迸射,一路劃過泾水,感應着冥冥中的氣機,不斷在泾水河上飛動。
“咦,那是龍珠?而且還是真龍的龍珠?”泾水河上水波翻滾,隻聽得浪花翻動,卻見一道人影拔地而起,猛然向着龍珠追了過去。
“哈哈哈,合該我泾水河神運道好,若能得此真龍龍珠,日後必然修爲大進,能夠血肉重生,脫離神位束縛,再世爲人!”泾水河神大笑,猛然向龍珠抓了去。
“嗡~”
眼見着泾水河神即将追上那龍珠,忽然隻見泾水河風波翻滾,卷起濤濤巨浪,猶若龍吸水般,那龍珠竟然被直接吸入了泾水河深處。
“糟了!竟然被那孽畜得了造化,這回可糟了!”泾水河神看着那陷入水脈深處的龍珠,不由得驚得面色蒼白:“一條尚未化龍的一品真龍,得了真龍龍珠,這簡直是要出大事情。莫非泾水河要有真龍誕生?可是天地間五方真龍皆已經圓滿……不妙啊!不妙啊!”
聲音裏充滿了惶恐,泾水河神一時間不由得麻爪,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這世上一旦誕生出第六條真龍會怎麽樣?
“不對,是我想多了,真龍是有命格的。若命格不空閑出來,怎麽會有真龍誕生?不過,爲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妥呢?”泾水河神此時已經亂了方寸。
“泾水河神似乎發現了什麽”在遠處,大黃道人與大赤道人将整個泾水的所有一切都收之于眼底。
“發現了又能如何?除非虞七立即出現在這裏,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黃龍真人冷笑。
“話說,天地間真龍命格有五,現如今天地五方命格皆各自有主,你如何打破命格,誕生出第六條真龍?”大赤道人看向大黃真人。
“你可莫要忘記,我可是得了真龍造化,我的體内就隐藏着一條真龍命格。即便這命格是過去式,但對于泾水河中的這條真龍來說,也足夠了。再者說,咱們也不是要真的相助他突破,隻要他突破爲半步真龍,便會觸動天威,惹來天罰!我已經在那龍珠内做了手腳,隻要時機到了,他就會強行突破逆天而行,到時候泾水決堤,水淹聞仲三十萬大軍,這因果可算不到咱們頭上。”
荒蕪的山間,尤良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中行走,披荊斬棘降妖伏魔,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遠處水花聲響,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映入了其眼簾。
“我若沒有記錯,這裏就是泾水了。隻要過了泾水,我就可以進入長江,然後乘舟南下,進入莽荒之地,躲避那狗賊的殺機!”尤良看着波流浩蕩的泾水,手起刀落間一顆懷抱粗細的大樹徑直墜落在地。
尤良抱起大樹,然後一路舉重如輕,将那大樹扔在了洛水中。
縱身一躍,尤良落在了大樹上,捧起泾水中清澈的水流,洗了一把臉:“哈哈哈,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隻要我逃入莽荒,隐姓埋名個十年八年,便可在重新悄悄返回中原。到那時老祖我又是一條好漢。”
“說那變法,說來說去不還是世家博弈,何苦将我等牽連到!說阻止變法的是你們,現在讨伐逆黨的也是你們!”尤良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
“你說的不錯,說來說去,人族這般亂境,都是門閥世家在暗中瞎攪合,不斷攪風攪雨!”一道風輕雲淡的聲音響起,驚得尤良連忙回身,卻見那樹木的末端,不知何時站着一身穿黑袍,面容年輕的男子。
“你是誰?”尤良驚得身軀顫栗,眼睛裏充滿了心悸。
對方是如何登上自己這順風木的,自己竟然全無感應。
“我是誰?當朝大真人虞七,見過尤良将軍。”虞七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對方。
“虞七!你怎麽找上來的?”尤良瞳孔一縮,聲音裏滿是不敢置信。
聽了這話,虞七笑了笑:“我想找到你,所以我就找到你了。”
話語簡簡單單風輕雲淡,但聽在尤良耳中,卻猶若驚雷。
“铿锵~”腰間長刀出鞘,尤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你不該來!”
他隻是洗髓修爲,根本就看不出虞七的底細,虞七在其眼中,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沒有絲毫強者的氣勢。
“你妄圖變法,巅篡門閥世家大業。往日裏你既然躲在後面,那也就算了。今日既然被我撞到,活該你倒黴。我今日便要殺了你,爲天下門閥世家出一口氣。隻要你死了,變法自然會停止,而我也不用去莽荒受罪!”尤良一雙眼睛看着虞七,雙目内充滿了猙獰。
聽聞這話,虞七忽然笑了:“果然死性不改,天下四百總兵,都得死!待我完成變法,就送你們一道團圓。”
“殺!”尤良長刀劃過虛空,向着虞七的脖頸切來,似乎要将其一刀劈成兩半。
“可惜了!”虞七歎了一口氣,下一刻周身氣機波蕩,對着那尤良吹了一口氣,隻見尤良整個人化作了一隻泥塑。
“本想留你一命,也顯得我對天下總兵的胸懷,可是你竟然心腸如此歹毒,那可就留你不得了!”虞七屈指一彈,泥塑破碎,化作齑粉墜落于泾水之中。
“大真人,這泾水似乎有些不對勁!”就在此時,瘟神踏水而來,面露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