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找的天眼,就在此人手中。想要用天眼開鋒,打破先天劍器上的封印,你還需走一遭!”老道士一雙眼睛看着呂純陽。
“麻煩!”呂純陽看向遠處風景:“我要是走了,隻怕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已經活了四百年,知足了!什麽沒看到過?什麽看不開?”老道士輕笑:“我若兵解,你就隻管将我埋葬在泥土之下,回歸九泉。”
聽了這話,呂純陽灑然一笑:“說得倒也是,你這張臉,我早就看膩味了。”
說完話呂純陽縱身一躍,猶若是一根羽毛般在山間飄蕩,向着山下飄去:“塵歸塵土歸土,隻要不證就人神,終有回歸天地的一日,沒什麽好傷感的。快意恩仇,不枉我等能在這塵世走一遭。”
呂純陽話語落下飄然遠去,留下黃飛虎呆呆的看着老道士:“師叔祖,你……。”
“哈哈哈,你能在我臨終前見我一面,也算是有緣。既然如此,老祖我便将這寶物給你了!”老道士在身後一陣摸索,掏出一個兩米長,巴掌寬的盒子,看向黃飛虎:“這寶物我留着沒用,就送給你了。”
黃飛虎欲要再說,卻見老道士一擺手:“下山去吧,你天資比我高,有望人神大道。天帝崩,也是我輩修士的機會,天地間法則在逐漸複蘇,未來證就人神會越來越容易,天地間的桎梏也在逐漸消失,你或許能等到那一日的到來。”
老道士氣機越說越弱,最終閉上了眼睛,周身氣機收斂至混元,再無半分生機。
黃飛虎聞言跪倒在地,對着老道士躬身一禮,然後向着呂純陽追了上去。
“天眼在你師傅手中?”呂純陽在山下騎着白馬,等候黃飛虎。
“天眼?我師父倒是修得一門天眼神通!”黃飛虎愕然。
“那就走吧”呂純陽不再多問,一路徑直向朝歌而去。
聞仲府邸
聞仲身軀懸空,站在竹林内,感悟着人生的力量。
回到府中後,聞仲越想心中越憋屈,自己打不過孔宣倒也罷了,難道連一個小輩也打不過?
心中那股憋屈勁,别提了。
一陣腳步聲響,黃飛虎與呂純陽來到了竹林,遙遙的看着懸浮在空中的聞仲,俱都是默然不發一言。
“果然,天意如刀,天眼竟然認主了!”沉默許久後,才聽呂純陽頗爲無奈的道:“當年天帝坐化,我爲天帝收拾遺物,得了這天眼,本想着轉世輪回後煉化,繼而打破天地桎梏,誰知造化弄人,竟然成全了這小子。”
“不過,他的路走錯了!”呂純陽心中嘀咕了一句。
竹林内氣機感應,無數樹葉紛紛逆轉,懸空而起在樹林内飄蕩。
半響過後,聞仲氣機被打斷,猛然自半空墜落,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師傅!”黃飛虎連忙撲上去。
“不礙事,不過是心中郁結難解罷了”聞仲避開黃飛虎,然後拿出黃色帕子擦着嘴角,看到了一襲白袍背負木劍的呂純陽。
見對方周身氣機内斂,猶若尋常凡夫俗子,聞仲頓時心頭一動,連忙走上前恭敬一禮:“閣下便是我師弟呂純陽?”
“小子,你可别想占我便宜。念在那老道士幼年撫養過我,我與那老道可是平輩論交。你叫我一聲師叔吧!”呂純陽看着聞仲,眼中滿是戲虐。
聞仲不疑有他,對于自家那不靠譜的師叔,有幾分理解,到不認爲呂純陽所言有假,聞言連忙躬身一禮:“拜見師叔!”
“嗯!”呂純陽一雙眼睛盯着聞仲,目光落在了其眉心處的豎眼上:“天眼就在你的體内?”
“是”聞仲恭恭敬敬的道。
“可惜,你的實力太弱,根本就承載不住天眼的力量,想要爲我打開封印,也是根本不可能。”
細細的盯了聞仲一會,才見呂純陽收回目光:“之前你來信,說是遇見了一個大敵?”
“請師叔出手”聞仲連忙道。
“現如今天下末法,你已經修煉出了人神之力,算得上是人間絕頂,還有你對付不了的高手?”呂純陽露出一抹好奇。
“弟子遇見一人,修行不過五十載,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弟子非其一合之敵。錯非如此,斷不敢打擾師叔清修!”聞仲面色謙卑的道。
“有這等事情?”呂純陽笑了:“我倒是來了興趣,此人在哪裏?”
“重陽宮”聞仲連忙道:“隻是,還請師叔手下留情,萬萬不可傷了其性命。”
“怪哉,你又叫我拿下,又讓我不要傷了對方性命,實在是怪異的很”呂純陽面露好奇。
“拿下就好,此人雖然劣迹般般,但卻罪不至死。更何況,此人乃我大商柱石,一心也是爲我大商好,雖然與我政見不和,但卻罪不至死”聞仲面色恭敬的道。
聽了這話,呂純陽笑了:“等着,我這就去會會他。能将你打得毫無鬥志的高手,莫非是已經證就了人神?還是說當年的某個故人?”
呂純陽來了興趣,身形刹那間分解,化作了一道白霧消失在了竹林内。
“師傅,這可是斬殺虞七的大好時機。純陽祖師修爲深不可測,何不除惡務盡……”黃飛虎有些不解。
“你不懂!”聞仲搖了搖頭,聲音裏滿是怪異:“莫要多說,你走吧。爲師還要繼續閉關,參悟人神大道。”
重陽宮
虞七正在拿着朱批整理着文件,忽然目光一動,群山飛鳥一片寂靜,整個後崖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擡起頭,在其視線的盡頭,一襲白衣青年正背負着一把木劍,緩緩自天邊走來。
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肌膚晶瑩如玉,劍眉如墨散發着一種難以言述的氣概。
整個人雖然氣機收斂,但卻有一種莫名氣勢,驚得山中鳥獸雌伏。
男子的腳步很慢,一步一步,就像是遊山玩水,緩緩走過山間小道。
虞七在看着呂純陽,對方也在看着他。
目光交接,呂純陽腳步一動,面露不敢置信之色:“世上竟然有閣下這般強者。”
在他的眼光中,那端坐山巅的哪裏是人,分明是一個黑洞。吞噬着所有靠近其周身三丈内的一切。
包括他的法眼目光,也被那黑洞吞噬。
唯有收了法眼,才能看到那端坐在山巅,年輕得不像話的道袍人影。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威脅,這世上能叫我有這種感覺的,你是第一個!”虞七也是面色鄭重,不緊不慢的将身前折子收起:“閣下是先天魔神殘魂?還是先天魔神轉世?”
“你的眼光倒不錯,我乃先天神祗東王公轉世投胎,入人族修煉。後入天宮,被加封爲東王公。然後在自毀法身,轉世投胎人族,欲要重練先天元神!”呂純陽在虞七十步外站定:“你呢?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轉世?”
“我并非先天神聖轉世,我隻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虞七看着呂純陽:“你雖然極盡收斂氣機,但體内劍氣卻在不斷沸騰,這些年日日夜夜千刀萬剮的滋味,不好受吧?先天劍氣可是不斷消磨你肉身的壽元、生機。你雖然修爲有成,但壽命與尋常凡夫俗子無異。”
“好眼力!好眼力!竟然将我的底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呂純陽贊了一聲:“我倒是希望,過了今天咱們能成爲朋友。”
“爲什麽不是今天?”虞七詫異道。
他能感覺到,眼前男子體内隻有最爲精純的劍氣,而沒有任何的殺機。
“有人叫我将你囚禁住,不叫你到處折騰,所以今日難免要揍你一頓,将你打的服服帖帖”呂純陽的笑容如春風般燦爛。
“有趣!有趣!我見過很多強者,但是你這種先天神祗轉世,倒還是第一次見到!”虞七慢慢站起身,周身磅礴的氣機逸散而出,向着對面的呂純陽覆壓了過去:“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試試,怎麽知道是不是你的對手!”呂純陽手掌一招,背後寶劍跳躍,自動落在了其手中:“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可以一劍破萬法,一劍萬法生。任憑你有再多的術法神通,我亦能一劍斬之。”
“是嗎?”虞七笑了:“我也精通一門劍術,正要與閣下切磋一番。”
說的先天劍氣和誰沒有一樣。
虞七手掌一伸,山間一根樹木拔地而起,自動木屑紛飛,化作了一把精緻的木劍。
“木劍?你要是想靠着木劍裝逼,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今日會很慘!被我打的滿頭是包!”呂純陽笑了,笑容有些嘲諷。
沒有回應呂純陽的話,誅仙劍氣自體内竅穴中逸散而出,緩緩的灌入了手中的木劍内。
下一刻,虞七體内誅仙劍意迸射,向着對面的呂純陽殺伐了過去。
“這劍意???”呂純陽感受着那浩蕩蒼茫,似乎連蒼穹都能斬滅的一劍,頓時變了顔色:“好霸道的劍氣!”
刹那間,縱身一躍,二人你來我往交手數十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