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聞仲甘心還是不甘心,事實就擺在那裏。
“虞七!三清神雷!我知道爲何孔宣這混賬竟然不惜舍棄兵家基業,也要相助虞七了!可惜,知道的太遲了!”聞仲此時恍然醒悟,聲音裏充滿了痛恨:“這狗東西,就是運氣比我好。當年運氣好,闖入甯古塔,得了大機緣,融了一具完整的魔神本源、身軀,已經是當時修爲無敵手。再後來我苦苦修行三百年,緊追慢趕直至今日,我本以爲他修爲再無寸進,所以特意出關去找他的麻煩,可誰知道他竟然遇見了虞七,相助其打破了熔煉魔神的關隘,脫離了魔神的桎梏,修爲更在我之上。”
“我不服啊!我聞仲一生不弱于人,隻是運道不好罷了!”聞仲聲音裏充滿了怒火。
一邊黃飛虎低下頭,不敢擡起頭看向聞太師,隻是低垂眉眼,心底暗自嘀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對了,你最近不是不是縱色過度了?”聞仲忽然看了黃飛虎一眼。
“啊?”黃飛虎聞言一愣。
他在武家二夫人的身上食髓知味,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已經癡迷其中,每日都要暗中與其幽會。
卻不知自家老師怎麽知道的。
“哼!”聞太師冷冷一哼:“看你眉心處,武道根基虛浮,定然是酒色過度的原因,還用我多猜想。”
“老師,當真無法阻擋變法?”黃飛虎連忙轉移話題。
“孔宣都入京了,大勢已成誰能阻擋?除非九邊一同造反,氣數反噬倒逼朝廷。可虞七拉攏了孔宣,天下四百總兵有三百轉身拜投,九邊不能齊心協力,憑什麽抵抗朝廷?”聞太師搖了搖頭。
“除非,除非将虞七……”聞太師目光閃爍,眼神裏露出一抹冰冷殺機。
“可就連老師都奈何不得虞七,還有誰能刺殺得了虞七?”黃飛虎搖頭。
“未必沒有!”聞仲撫摸着自家的開山劍:“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誰?誰能殺得了虞七?”黃飛虎不敢置信。
“東華帝君呂純陽!”聞仲眼睛裏有光。
“天庭五帝之一的東華帝君?”黃飛虎一愣。
“當年天帝坐鎮中央天庭,五方五帝統攝天帝五方。東華帝君乃是先天神聖殘魂轉世,然後得了一柄先天神劍,參悟出了無上劍道,得天帝看中,招入天庭赦封了東嶽大帝。”聞仲似乎對當年之事了若指掌。
“可是天宮崩塌,諸神下界,失去了天宮秩序與大量的信仰之力,整個天宮的諸神沒了香火之力,一身本事已經大打折扣了呀!”黃飛虎眉毛一皺。
“東華帝君不一樣。東華帝君是先天神聖的殘魂轉世,元神内有先天神聖的特性,更有先天劍器伴生,當年就算聖人也要退避三舍。就算是其跌落塵世,一身實力大打折扣,但卻也能憑借其伴生寶物與神魂中的本源,對抗人神之力、對抗聖人之力!”聞仲看向黃飛虎:“你若想要解決了虞七,或許可以嘗試請東華帝君出面。那可是先天神劍,就算人神也能誅殺。”
“弟子如何與東華帝君攀上交情?”黃飛虎無奈一歎。
“無妨,我師父當年曾與東華帝君在瓊華宴上有過交情,你持我拜帖,前往東華山,請東華帝君出面。料想那東華帝君已經轉世投胎,欲要重新來過。算來匆匆三十載,也不知修爲到了何等地步。”聞仲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大堆,然後提筆書寫一份書信,遞給了對方。
東華帝君是何等人物,有機會擺脫香火控制,轉世投胎重新來過,又豈能不珍惜?
再加上有先天劍器護體,不墜胎中之謎,他已經想到了東華帝君的選擇。
“當年師叔來信,說在東華山收到了一位先天劍體的弟子,莫不是東華帝君的轉世之身?”聞仲心中念頭思忖,露出一抹沉思。
聽聞聞仲的話,黃飛虎瞪大眼睛:“天宮崩,五方五帝下凡,莫非那五方五帝都是大有根腳之人不成?若能請來五方五帝,當真是大造化!區區虞七,誅殺不難。”
“去辦事吧”聞仲不和啰嗦。
虞七的恐怖,尤其是他一個見神小修士能理解的?
東華山
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道士,背後背負着一把木劍,看着天邊朝陽,許久不語。
在中年道士背後,一個全身上下散發着遲暮之氣的老道士,手中敲動木魚,靜靜念誦着不佛不道的經文。
“師傅”中年道士轉過身去看向老道士:“您老人家創建的這甲木經文實在是太另類了,不能化解我體内的先天殺機不說,反而叫我心浮氣躁,體内劍氣更是到處亂竄。”
“唉,我這不也是沒辦法,病急亂投醫”老道士将手中木魚扔下來:“你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先天殺機的力量,本來就不弱于人神之力。再加上輪回中我的魂魄竟然與那先天劍器融爲一體,算得上是神魂長生不死了,隻是肉體的衰老卻無法阻止!”中年道士看向老道士:“先天劍氣本來就主殺伐,不能養生,我的身軀老的更快。”
“要不然叫我煉化了你?”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着中年道士:“這樣一來,我能獲得人神之力,你也能長生不死。”
“癡人說夢,我已經煉化了先天劍器,此乃開天辟地第一口寶劍,乃是殺機化身而出,老道士肉體凡胎,豈能承受殺機的侵蝕?我隻怕你死的更快!”青年道士翻了個白眼。
“你前世雖然是東華帝君,但今生我好歹也是你師父,你對我說話就不能客氣點?”老道士苦笑。
“你做了虧心事還敢問我?”呂純陽瞪着老道,眉宇間一抹煞氣流淌:“你利用我的胎中之謎,竟然破解了我當年留下的秘境,否則你豈能苟延殘喘活到現在?最關鍵的是,你竟然将我那無數寶物給糟蹋了。那天眼更是不知所蹤,被你不知弄到了哪裏去,你快點還我天眼!你快點還我天眼。我要是有天眼,早就突破桎梏,重新修複先天元神了,哪裏還有今日的狼狽,不斷對抗着天地間的衰老之氣。”
老道士吧嗒吧嗒嘴,露出一抹回味:“老道士我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這輩子值了。”
呂純陽氣的不說話,隻是背後木劍輕輕顫抖:“那天眼,你到底弄到哪裏去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天眼是何來曆?”老道士不解。
“那是我無意間得到的先天靈寶,内蘊玄妙之力,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當年天帝之所以能突破,合道大千執掌乾坤經緯,靠的就是那天眼,你說此物珍貴不珍貴!”呂純陽轉身看向老道士。
“你與天眼無緣,你的先天殺機與天眼根本就不可相融!那天眼給了你,反倒是會耽誤你的發展。”老道士弱弱的辯解了一聲。
他絕不會說,當年自己抱着師侄,領着自家徒弟潛入那秘境。然後自家師侄一個跟頭,活活的将天眼磕入了眉心,與眉心中的松果體融爲了一體。
“罷了,我與那物也确實無緣!”見到老道士不開口,呂重陽沉默許久後,方才無奈的歎息一聲。
豈止無緣,那天眼三次與自己失之交臂,他能怎麽辦?
“我隻是想借助那天眼之力,開鋒我的先天劍器,助我斬開桎梏,重聚殘魂”呂純陽道。
說着話的功夫,遠方一道氣血崩騰,一道人影猶若是猿猴般在山間奔走,裹挾着呼嘯的罡風,頭頂發絲不斷後退。
“師叔祖——”人未到,聲音已經遠遠的傳來。
“黃飛虎,你小子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老道士看着奔來的人影,不由得一愣。
“師叔祖,我師父有一封信,叫我轉交給你”黃飛虎恭敬一禮,然後将手中書信遞上去。
轉頭看向那星眉俊朗的青年,黃飛虎心中一動:“師叔祖,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你師叔呂純陽,還不速速給你師叔見禮?”老道接過書信不緊不慢的拆開。
“見過師叔”黃飛虎恭敬一禮。
“黃師侄年紀輕輕武道有成,未來可期,千萬不可因爲女色而壞了修行”呂純陽一眼便看到了黃飛虎體内虛浮的氣血。
黃飛虎聞言低下頭恭敬一禮,心中卻不以爲然,他自己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這也是那蠍子精的厲害之處,盜取你的骨髓,吞噬你的根基,還會麻痹你,叫你不會有任何的疼痛感。
見黃飛虎不以爲然,呂純陽不再開口,良言難勸該死鬼,一切自有命數,不必多言。
“你不是想要尋找天眼嗎?”老道士看向呂純陽。
“你肯說了?”呂純陽的眼睛亮了。
“你看這書信,你若下山走一遭,便可知曉!”老道士将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呂純陽。
“哦?我來瞧瞧?”呂純陽一把将書信扯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