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政勳沉浸在韓佳人的柔情蜜意中時,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強忍着心中的不快,雖然不想接聽,可那吵人的聲音實在太過煩人。
好不容易從韓佳人的身上爬了起來,張政勳一邊暗暗詛咒着對方那方面缺陷的同時,一邊接起了手機。
“oppa!泰妍歐尼她……”手機那頭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
“啊?小賢?别急!别急!冷靜!冷靜!”張政勳一聽到那個聲音,就聽出是滿懷焦急徐賢。
泰妍?
難道泰妍出事了?
當徐賢終于在張政勳的指揮下平複了氣息之後,才哭着說道:“oppa!泰妍歐尼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什麽?”下意識地,張政勳看了一下時鍾。
淩晨兩點!
這丫頭!這個點能去哪?
他剛才從電台出來的時候已經一點了,都一個小時的時間了!這丫頭……别不是出了什麽事?
“你先别着急,有沒有她經常會去的地方?”
“這……讓我想想……我不知道啊!”徐賢回憶了一下,卻又哭了,“她很久以前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爲什麽總是時常精神恍惚,可最近晚上還經常失眠,甚至秀英歐尼還在泰妍歐尼的枕頭上經常看到掉落的頭發……”
“别——别哭!我……等等!你剛才說她最近?”靈光一閃之間,張政勳整個人愣住了,可口中卻下意識地詢問道。
“是啊,雖然泰妍歐尼從我們出道的時候起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偶爾會不知道去哪,可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半夜出去這麽久……她——”
“别急!”心中的那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當初。張政勳曾經在很久以前偶然間看到了泰妍的身影,當時的他還以爲泰妍是那種爲了出名不擇手段的小藝人,甚至當初兩人見面的時候。還曾經說出那樣傷害她的話。
然而,這一切。卻全都源自于當初的那驚鴻一瞥。
那個方向……
張政勳安慰了徐賢幾句,穿好衣服,剛想和韓佳人說一聲,卻看到女人已經将他的衣物準備好,正貼心的準備着鞋子。
心中流過一片溫暖,輕擁住女人豐韻的嬌軀,在韓佳人的臉上輕啄一口,笑着說道:“等我回來。”
“快去吧。小心!”韓佳人的臉上浮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沒有多說,而是溫柔地勸道。
“恩!”以最快速度穿好衣物的張政勳随意的抓起外衣,匆匆跑了出去。
“這丫頭!千萬别做傻事!”狠狠地咬了咬牙,張政勳一腳踏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因爲今天的節目提前半個小時開播的緣故,比以往提前半個小時結束,泰妍在和一同主持節目的強仁前輩告别之後,拒絕了經紀人送她一程的建議,一個人踱步走向目的地。
那個曾經在出道實錄中。她經常會去的地方——漢江大橋。
夜晚的漢江大橋是寂靜的,也是昏暗的,呼嘯的風絲毫沒有因爲時值盛夏而有着任何的減弱。吹在臉上是那樣的讓人不适。
怅然的微眯着雙眸,泰妍愣愣地看着遠方,那漆黑的夜幕下,水天相接的地方,眼神卻一片朦胧。
半年了。
已經距離那個難忘的日子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哪怕前些天的那個噩夢般的夜晚,也無法讓她忘記那一晚,她曾經經曆過的事情!…
那一晚起,她的身上就已經打下了一個男人的印記!
那一晚起。她的一切都已經不在屬于自己!
那一晚起,那個在别人眼中面慈心善的男人。卻成爲了她每日的夢魇!
黑海?
打壓?
謾罵?
這些,又怎麽能夠比的上那個男人給予她的恐懼!
是的。恐懼!
那是一份發自心底的嚴寒!
爲了利益,爲了事業,不論是自己内心中的聲音,還是經紀人oppa,都告訴她,不要有着任何的反抗,甚至還要做出一副欣喜的樣子,去等待他的臨幸!
是的,臨幸。
一個古代妃子等待帝王的詞語。
一個深深刺痛她心底最深處柔軟的詞語。
一個讓她恨不得羞怒yu死的詞語!
可……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如同最廉價的女人一樣,扯開大腿,讓他,一寸一寸的侵蝕自己!
公司?
正如它的名字一樣,一個黑暗的屠宰場,而她們,則隻是一件件商品而已。
一件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白皙水嫩的皮膚是那樣的刺眼,在昏暗的大橋燈光下,仿佛晶瑩剔透的水晶,卻又好像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而她的命運,也隻能成爲一件“藝術品”,被那個男人當成玩物,收藏在他那讓人作嘔的寝.宮之中。
可她又能如何?
公司巴不得能夠和他修複關系!經紀人恨不得親手将她綁去!隊友們一個個曾經私下說過,将來就要找一個像他一樣的老公!
可……有人問過她的意願嗎?
成爲那個男人懷中的收藏品,成爲那個男人珍貴瓷器中的一個?
然後等到人老珠黃,再被人狠心遺棄?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未來!
她的未來,是要站在那世界矚目的舞台上,盡情的唱歌!
當一位真正的歌手!
瑣碎的思緒仿佛被這狂亂的風一縷縷帶走,瞳孔中,是那抹對待未來的不甘,是那抹難言的惆怅。
如果,如果那個男人不是那麽花心的話,他,的确是一個很好的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對仁靜姐的不離不棄,對那些身邊女人的照顧,這些,泰妍都看在眼中,可隻要一想到,那個男人除了自己以外,還有着其他女人,那股仿佛吃了一隻蒼蠅般的惡心感,怎樣也揮之不去!
爲什麽前些天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她能夠那麽平淡的度過?爲什麽當姐妹們抱在一起痛苦時,是她站出來安慰?
很簡單,她,即是隊長,又是最大的姐姐,而最關鍵一點,那就是她并不擔心。
是的,并不擔心。
哪怕公司爲了她們組合的名氣而刻意制造绯.聞,刻意去煽風點火,她都沒有擔心過,因爲她知道,哪怕這一切搞砸了,哪怕組合被迫面臨解散,他也能力挽狂瀾!
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沒有任何理由的堅信!
雖然已經半年未見,雖然這半年來,他的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她,可泰妍卻知道,不是那個男人放棄了,而是那個男人在……釣魚!
釣她這條傻傻的魚!
等待她看到那對于任何一名藝人而言都足以緻命的“誘餌”——他的才華,他的一切,他的……人!
而她,自己哪怕心裏再不甘,再不怨,可她的身子卻好像出賣了她,忍不住去搜集他的一切,忍不住去關心他的一切,爲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感到難過,爲他燦爛的笑容而感到開心。…
她……這是怎麽了?
難道……她已經吃下了那枚香甜的“誘餌”了嗎?
難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等待那個男人撈起魚竿,将她這條傻魚,裝進口袋?
她……
不甘心啊!
“啊——”一聲聲絲毫沒有在意撲面而來的狂風拍擊在臉上,吹進喉嚨裏而發出的呐喊,是泰妍心中的不甘,是泰妍心中的彷徨!
正當少女好像要将身體裏那一切的一切負面情緒發洩幹淨的時候,突然間,耳邊傳來了弱不可聞的一聲輕響。
“吱——”
沒等少女反應過來,少女一直倚着的護欄突然搖晃了兩下,在少女一聲足以震碎玻璃的高音中,徹底破碎!
想要掙紮,可讓少女恐慌的是,剛才爲了固定好身體,她将雙腿塞進了護欄的孔洞中,而此時,因爲驚慌失措的緣故,雙腳正好卡在護欄的孔洞中,怎樣也掙脫不掉。
同時,雙踝火辣辣的疼痛讓少女原本就已經沉下來的心,更加絕望!
她……這是要死了嗎?
她……這算是自作自受嗎?
明明隻要妥協,明明隻要服從,就可以輕松得到更多的資源,就可以輕松得到别人羨慕不已的榮華富貴,可偏偏她卻想要逃離,想要所謂的“自由”!
而如今……
别了!我那即将消失的一切!
别了!那個一直糾纏在我夢中的夢魇!
别了!那一個個離開我之後,仍舊繼續面對指責、謾罵的隊友們!
别了!我的父母、家人以及那些喜歡我的粉絲!
看着漸漸即将接觸的波濤洶湧的江面,泰妍默默地放棄了掙紮,雙手張開,靜靜等待那一刻的降臨。
那一刻,死亡的降臨……
張政勳在不知道闖了多少次紅燈之後,終于來到了漢江大橋。
“該死!你在哪?”重重地打了一下方向盤,張政勳以一個幹淨利落的漂移停下車,剛想找個人問一下有沒有人見過泰妍,卻聽到一旁的一位被抱在女人懷裏的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問道:“歐媽!剛剛那位姐姐好吓人!”
“噓!别亂說話!那位姐姐隻是發洩一下郁悶,聽得出來,那位姐姐好像有什麽心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