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裏面有人怎麽辦?我現在這個樣子,誰會信我呢?更何況等待我的可能又是一個闆凳或是一個扳手!
我轉過了身,又是一陣猛烈的寒風拂面而過,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肩膀的傷勢再加上低溫使得我的左臂幾乎都沒有了知覺。
沒有别的選擇了!我告訴自己,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要追究,我以後慢慢承擔便罷!
砰砰砰!
我用力的敲擊着大門。
有人嗎?
砰砰砰!
看來果真沒有人。我來到了窗戶旁邊,用力的往上一擡,窗戶沒有從裏面鎖上,我很輕易的便進入了房内。房裏非常的昏暗,我來到了門邊打開了燈。真心的不想這樣,可又能怎麽辦?每個人的生活都不易,且行且珍惜……
房間裏沒什麽特别的,隻是有點亂。我來到了廚房,打開了冰箱,從裏面拿出了一些香腸和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我又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裏現了一個電鑽,于是我将它通電,将我手上的手铐給打開了。我到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給我的傷口清洗了一番。我對着鏡子看了看,傷口有點要炎的意思,彈頭還留在裏面畢竟充滿了隐患,但要我像譚雅一樣自己取出彈頭嗎?
我猶豫了一下,突然腦中似乎傳來了一個聲音:你不是想要征服我嗎?怎麽連我都敢做的事情,你卻不敢做?
我使勁的晃了晃頭,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仿佛感覺到了譚雅就在我的身邊。
對,我自言自語道,譚雅都敢做的事情,要是我不敢,還說什麽保護她?
豁出去的我将剛剛取下來的布咬在了嘴上,拿出了廚房裏的水果刀,灑上了些酒精,然後在點火的爐竈上燒了燒。之後又回到了衛生間。
我經曆了那麽多的傷病折磨,這一次又算得了什麽?我告訴自己,同時深深的吸了口氣。
哎!
刀尖在即将觸碰到我的皮膚的那一刹那,卻停在了那裏。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鏡中的我手臂竟微微顫抖,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處滴下來。
遲早要經曆過這關的!再晚一點有可能整個胳膊都廢了!要是真成了廢人,那我還怎麽去救譚雅他們?!
對!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着我呢!
呃。。。!
叮當!
随着一聲清脆的金屬落地聲,我松了口氣,将刀扔到了水池上,用紙巾擦了擦傷口邊的血,然後用幹淨的毛巾重新包紮了起來。
對不起,給您弄髒了。。。
我也不知道再和誰說話,隻是感到全身無力幾乎虛脫的我仍然要堅持的把剛剛被我弄髒的衛生間收拾好,還包括廚房,将我用的水果刀和酒精放回了原位。
我已經對這家裏的人不敬了,不能再過分了。。。我對着自己的内心說道。
我緩步來到了東邊的一個卧室,現牆上挂着一張婚紗照,照片裏的兩個人幸福的緊靠在一起。床頭櫃上放着一張照片,裏面是一個正在微笑着的小男孩。我輕輕的拿起了它,看着那個男孩,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我。。。以前的我也是那麽的。。。
我不敢在往下想了,因爲淚水有點要往上湧的意思。我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相框,離開了房間。我本來是想在這家的沙上寄宿一宿的,但卻現這家裏根本沒有沙。
住在别的夫妻的床上畢竟不妥,于是我又來到了東南角的房間。推門進入後我看到這裏擺放了很多的玩具,有卡車模型,有機器人模型,還有些玩具槍。不用多想,這肯定就是那個男孩的卧室了。
那我就在這裏睡一宿好了。
明天早點起床,離開這裏。我自言自語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1987年12月1o日星期四聖路易斯晴(11)
夜,靜的出奇。
我一個人躺在那個男孩的小床上,呆呆的望着窗外。透過微弱卻又皎潔的月光看到,零星的小雪在随風飄舞。
由于沒有在房中生火,我感到了陣陣的涼意包圍了我的全身。我用手緊了緊領口,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本來甚是疲倦的我此時卻怎麽也睡不着,腦中出現的全部都是她。
譚雅,你現在過的還好嗎?你究竟在哪裏?如果上帝能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允許你來聖路易斯!
铛——铛——铛——
意識模糊中的我聽到了幾聲輕微的鍾聲傳進了我的耳中。。。
吱嘎——
快點,傑斯!都這麽晚了,快點!
我猛的張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客廳那裏傳來了開門聲,零亂的腳步聲代表了不止一個人。
快點去洗漱。。。這麽晚了,不要在想别的了。。。然後趕快睡覺!
是個女人的聲音。音量不大,而且從她的語氣中感到了她竟然略帶悲傷。不過顯然,是這家裏的人回來了!
我趕緊從床上跳下,簡單的堆了堆被子,然後準備從窗子處逃走。但當我準備開啓窗子的時候才現,這個小窗戶竟然從外面安裝了一個“十”字型的護欄!
别的窗戶都沒有這個護欄,偏偏這一間。。。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門外的聲響越來越接近,我隻得暫時躲在了窗簾的後面。
門打開了,那個男孩走了進來。我猜他今年大概九到十歲左右,他并沒有開燈,而是徑直撲倒在了床上,看來他也是累壞了。
孩子,緊接着,那個女人也跟了進來。她把那個男孩摟在了懷裏,啜泣了一下。那個男孩反而拍了拍那個女人,說道,媽咪,我沒事,你也要挺住!
恩,好孩子!媽咪。。。媽咪沒事的。。。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透過縫隙我看到,她的眼睛已經紅腫,看來之前是已經痛哭過了。
早點睡吧,傑斯!
好的,媽咪!晚安!
門又關上了,房子裏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準備等他睡着了,再等到自己可以悄悄溜出去。
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