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天我在報社看到那個斯特爾思!棕色的頭,棕色的眼睛,還有棕色的皮膚,沒有想到我竟然淪落到要向這麽個人渣請求幫忙的地步!
“你們就是今天下午要找我幫忙的人?”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的傲慢。米妮洛卡向他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坐到了他的對面。
“要喝什麽,自己去點!”他開口道。
“不用了,”米妮洛卡答道。“我們時間很緊,所以……”
“我的時間比你們還緊!”斯特爾思開口道。“所以,有什麽事,有多少錢,快點說,别浪費我的時間!”
“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聯系到城外的人?比如電話什麽的?”
斯特爾思這時稍稍擡起了頭,她看了看米妮洛卡,又将頭轉向了我這邊。
“你們想幹什麽?”
“别誤會,”米妮洛卡忙說道。“我隻是想給我在華盛頓的母親打個電話。”
“哼哼,”斯特爾思笑了兩聲。“聖路易斯全城都封鎖兩個月了,軍方明文規定,任何人都不準私自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系,違者立即槍決!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可是……”米妮洛卡這時竟然飽含淚珠。“可是我的媽媽得了重病,兩個月前我們剛剛通了電話……我真的,真的太想她了……我哥哥昨天特地跑到了這裏,告訴我媽媽快不行了,她希望能見到我的最後一面……”
說到這,米妮洛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接着說道:
“你知道嗎?斯特爾思先生,我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過我的媽媽了,兩個月前本來想回家看她的,可是……可是偏偏趕上了封城……我的媽媽是真的不行了,不然我也知道這是禁令,但是……但是……”
她用雙手掩面,低頭哭了幾聲。接着,她站起了身,坐到了斯特爾思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斯特爾思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她。
“咳!”他咳了一聲。“你……你都準備好了?”
“恩,”米妮洛卡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們……我們換個地方談!”
說着,他一隻手牽着米妮洛卡的手,站起了身。米妮洛卡手裏拎着皮箱,然後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跟着他走向了門外。
我靜靜的看着他們的所作所爲,等到他們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視野後,我向吧台點了一瓶白蘭地。
一瓶酒直接下肚,我整個人也變得狂暴不堪。
沒錯,這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米妮洛卡用她的出色的演技試圖打動那個家夥,但很顯然,這招根本不奏效。單單靠錢也不足以讓他铤而走險,所以……就隻剩下……
必須承認,我是真的反對這麽做的。我與米妮洛卡萍水相逢,她沒有必要爲了我做這麽大的犧牲。可是……沒錯,我向她坦白了,我向她說明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包括門羅去炸掉心靈信标的事。我同時告訴她,隻要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了城外的人,我們盟軍的部隊就會攻進來,整個聖路易斯也就會解放了。
其實,我根本不指望她能相信我,但我也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她說她雖然并沒有完全聽懂,但還是同意幫助我,不爲别的,至少爲了我在早上爲她對門羅說的那些話。
“可是……可是那個家夥他明顯就是卑鄙之徒!我怎麽能讓你……你去和他做那種交易……”
“沒關系的,”米妮洛卡微笑着答道。“如果真的可以拯救全城的話,那我這點犧牲算什麽呢?”
她和斯特爾思離開酒店時的背影在我的腦海中久久不能褪去。她剛剛的眼淚是那麽的動人,那麽的悲傷。我不相信她是裝出來的,因爲女人的淚水從來都不會白白的流。
我略帶着醉意的走出了酒吧的門,外面的天空顯得格外的美。我走到了汽車的旁邊,一隻手搭在了車門上。
哼哼,都什麽時候了,我竟然還會在意要不要酒後駕車……我連的我的駕照放到哪裏都不知道了呢!
開着車,嘴裏自然而然的哼着小曲,冬日的夜晚也可以這麽的惬意。慢慢的,我看到前方逐漸有紅光顯現了出來,越靠近越亮。難道天都快亮了?
“什麽?”
那個紅光不是别的,正是一棟建築起火了!滾滾的火焰直沖雲天,把天空照的通亮!
邁克的維修廠!
我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街道邊站了好多的人,我清楚的看到了三輛警車,同時還有一些警察站到了一邊。幾名消防隊員正在對着失火地方噴水,另外幾名消防隊員則沖進了倉庫之中。
我把車停到了一邊,連忙下了車。怎麽回事?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起了火災?
“邁克!小泰迪——!”
我來到了近處,警察已經對現場進行了封鎖,我隻能眼睜睜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我連忙向旁邊的一個大叔問道。“裏面的人呢?裏面的那對父子他們出來了嗎?”
“诶,”那個大叔歎了口氣。“大概半個小時前,一波警察來到了這裏,進入了這個維修廠。聽說是因爲白天在聖路易斯大學棒球場的案子的事。有人在今天早上拿着石油巨頭金氏家族的支票去取錢,而那張支票開具的時間又正好是昨天。所以警方就懷疑他和這個案子有關,就找到了這裏。
誰承想,剛進去準備抓人,就見到一個多功能步兵車這時開了過來,對着倉庫就是一頓亂炸!”
“多功能步兵車?!是黑色玻璃的嗎?”
“那我沒注意,倉庫緊接着就起火爆炸了……到目前爲止,我沒有看到有人能夠活着出來過!”
這時的火勢已經得到了控制,剛剛沖進去的消防員此刻66續續的出來了。他們的手中無一例外的擡着一些幾乎燒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