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一直把頭背對着我,她不想讓我看到她的淚水。
“B隊的那三個傻瓜,”她啜泣的同時又苦笑了一聲,“他們說讓我們a隊先走,他們掩護。然後我就親眼看到他們被黑壓壓的坦克群活活碾了過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
“富蘭克林就更傻了,他讓我和林肯先走,他說他有辦法殿後。可他沒說……他沒說他殿後的方法就是去引爆油桶啊!最傻的是林肯,他是我們隊内的短跑冠軍,可是爲什麽,爲什麽你卻一直跑在我的身後?爲什麽?!”
譚雅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他們的隊長,要保護也是我保護他們,我不需要他們保護我——!”譚雅已經是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搖了搖頭,“可你畢竟是個女人啊!”當然我隻是心裏說道,并沒有嘴上說出來。
譚雅這時将頭轉向了我,大喊道:“你爲什麽要救我?爲什麽不讓我也一起死掉!爲什麽!?”
我徹底驚呆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脫口而出了一句話:
“你死了,那誰爲他們報仇?”
誰料譚雅一聽,立刻點了點頭,并用手狠狠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對,我要爲他們報仇,你說的沒錯,我要讓那幫混蛋血債血償!”
說完,她就試圖站起身來。我趕快拉住了她。
“就算報仇也不急一時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你現在又受傷,單槍匹馬無異于送死。我們先休息一晚,等天亮以後在做打算,可以嗎?”
譚雅一把甩開了我的胳膊,又坐了回去。
“我開來的多功能步兵車在那邊,”我向她揮了揮手,“你确定這麽冷的天要在這露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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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冷不防的,我從睡夢中被驚醒。
天已經蒙蒙的亮了,我揉了揉眼睛,晃了晃頭,打了個哈欠。
“阿嚏——!”
“你生病了?”我看着蜷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譚雅,并一邊脫下了我的軍服想給她披上。
“這點小病算什麽?”她向我推了推手,“我完全沒事……阿嚏!”
“就算你是鐵人……”我強行的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我現她在不停的抖。
“你燒了!”她的額頭滾燙,整個臉色煞白。我看了看表,現在是淩晨三點半鍾。
“我們的直升機是大概五點鍾的時候來接應我們對吧?”我向她問道,“可是他們在什麽地方接應我們啊?”
“愛因斯坦博士的實驗基地。”譚雅答道。
“什麽?”我驚歎一聲,“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博士的基地離這裏不遠,”譚雅又開口道,“但願他們現在沒事。”
“這樣吧,”我想了想,“我去那邊的蘇軍基地看看,看能不能搞到一輛車什麽的,然後在回來接你。”說完,我準備下車。
“等等!”譚雅把我的軍服遞了過來,“你穿着吧!外面冷。”
我剛想擺手示意不用,但當我邁出車門的第二秒就後悔了,我還是穿上吧!畢竟已經冬天了,外面還真的是有點冷!
“喂!”我剛走出沒幾步,譚雅又叫停了我,她從車窗裏向我扔來個東西,接住一看,原來是她的兩把魯格p85手槍。
“小心點,我的中士!”說着,她慢慢的向我點了點頭。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麻煩,前方蘇軍的基地由于是剛剛修建,所以周圍還沒有太多的鐵網護欄。不過由于這裏此前是盟軍的陣地,主要的設施還沒有被完全摧毀,現在又被蘇軍給占用了。遠遠望去,幾隊巡邏的動員兵,幾輛“犀牛”坦克。我又将目光移到了右邊,可那邊盟軍殘留下的圍牆卻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悄悄的潛行到了那片圍牆,通過一些破損的地方往裏面觀察,然後現了兩輛防空履帶車。
就是它了,我暗自說道。
防空履帶車周圍沒有什麽守衛,反而離它們不遠處卻分散着站了一排的動員兵。我仔細看了一下,現那排動員兵的背後是一片車庫。
“車庫?”我不禁疑惑,有什麽裝甲車停在外面好了,爲什麽要費勁停在車庫裏?而且還要專門有人把守?隻見單個車庫的門不大,不過高度很高,一般的坦克貌似不太适用。
由于現在是淩晨時分,那幫動員兵看來也因爲折騰了一宿,個個顯得疲憊不堪,有幾個已經靠坐在一旁睡着了。我又靜下心等了一會,又有幾個人6續倒了下去。現在貌似最清醒的就隻剩下了最靠近我這邊的那兩個。
就是現在了!我告訴自己。
我從後方破損的洞中進入,拿出綁在腿上的匕,緩步的走向了前面還站立清醒的兩個人。
一步,兩步,三步……
猛然我從後方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右手匕直接一刀割喉!
他旁邊的那個動員兵大驚,立刻想要舉起槍。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腳将他的槍踢掉,同時扔開手中的死人,又一把将他撲倒在地,同時右手的匕也直接插穿了他的喉嚨!
一瞬間,我感覺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鮮血“噗!”的一下飛濺到了我的臉上。
另一方坐在地上還在睡覺的動員兵此時咂了砸嘴,并緩緩的回過頭沖向了我!
不過他是閉着眼睛的,并沒有醒……
還好……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輕輕的擦了擦臉上的血,并站起了身。由于前面正好停了一輛防空履帶車,所以遠處的人并沒有現我。其他的動員兵還在呼呼大睡,我靜步的走到了那輛防空履帶車旁,剛想打開車門,卻瞄到了一扇并沒有關嚴實的車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