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洛基似乎是真的沒有什麽逃跑的餘地了,如果那一下子他被打中了,或許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然而我卻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現在的洛基其實隻有一條手臂,而剛剛馬爾翁所控制的正是他的那隻假肢!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因果輪回吧?當初馬爾翁廢了洛基一條手臂,如今這倒反而幫了洛基一個大忙。隻見洛基并不減自己的度,反而是加沖上了圍牆!
如此一拉一扯之間,那條假肢驟然斷裂,洛基掙脫了馬爾翁最後的控制,成功的逃脫。而馬爾翁卻是滿臉的詫異,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随即扔掉了手中的假肢,但此時的洛基則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相信如今的馬爾翁應該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了。他或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當初在德國奧德尼斯他遭到變色龍的暗算也隻能算是因爲自己的大意,而今天也讓我看到了自我認識洛基以來的他最強的一面。他的确有他張狂他的理由,也有他張狂的資本!
馬爾翁此時又一次的端起了他的巴特雷,然而他卻是在不停的往後退,同時眼睛瞪得十分大。他不停的向後面退去,一直退掉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不見了。
馬爾翁竟然走了!
他之前已經多次的從鬼門關裏死裏逃生,但他都沒有膽怯,如今卻……我認爲最關鍵的應該是當他現洛基竟然是個獨臂,而一個獨臂竟然就可以如此的厲害!他知道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對自己隻會有弊無利,所以他選擇了暫時的離開。
藍波此時過來試圖扶起我,但我向他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那輛救護車。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走到了救護車的旁邊。裏面的護士爲他遞過了紗布和藥酒,但他的眼中卻隻有林如雪。
片刻過後他走回到了我的身邊,竟然直接抱起了我,将我抱到了救護車裏,放到了林如雪的身邊。接着他坐到了駕駛座位上,并啓動了汽車。
旁邊的護士爲我包紮起傷口,我看了看旁邊的林如雪,她此時正靜靜的躺在那裏,似乎是睡的十分安詳。我長舒了一口氣,至少結果還不是十分的壞,至少我們都還活着,至少這樣,就足夠了。
目前的醫院裏已經是人滿爲患,但由于我們是搭乘救護車來的,又有藍波的“交涉”,所以很快便有醫生爲我們安排了治療。
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鍾,不知道馬爾翁還會不會找到這裏。
藍波的傷勢不比林如雪的好到哪裏去,可是他隻是接受了醫生簡單的處理包紮後便急匆匆的趕到了林如雪的病床邊。他緩緩的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慢慢的伸出了他的手,輕輕的握住了林如雪的小手,靜靜的看着她。
在旁邊的我清楚的看到,這個之前一言不的男人,這個内心中不知藏了多少秘密的勇士,他的滄桑的眼角此時已經滿含淚滴。他此時改用雙手緊緊的握住林如雪的手,然後低下頭隔着他的面罩吻了又吻。
我也艱難的從病床上起了身,其實我們三人的傷勢可以說一個比一個嚴重,但我們此時或許都已經将它忘記忽略了。我來到了他的身旁,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
“至少她現在沒事了,”我開口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他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悲傷,而我也清晰的看到他的肩上還在不斷的微微往外面滲血。
“藍波,你的傷還沒有處理好,這裏就交給我吧!你快點在去治療一下!”
然而他卻搖了搖頭,并輕輕的把林如雪的手又放了回去,同時又爲她好好整理了一下蓋在身上的被子。
“藍波,那輛防空履帶車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忍不住的問道。“你說的那輛車怎麽會……”
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站起了身,并将頭轉向了我。
“來不及解釋了,”他的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兄弟,這裏就交給你了!”說到這,他又回過頭看了看林如雪。“如果……如果我在明白天亮之前還沒有回來,她……她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她!”
我驚訝萬分,忙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去哪裏?”
他此時的目光還在林如雪的身上,并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做不到!”我此時無情的回絕了他。他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充滿了疑惑和怒火。
“因爲你才是她的守護神,你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去照顧卻丢給别的男人?!”我大聲的說道。“她已經遭受了這麽多的不幸,如果再失去你,你還讓她怎麽活?!你想過沒有?!”
藍波此時的情緒看似已經無法控制了。眼角的淚水也終于緩緩的流了下來。我用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堅定的說道:“有什麽事我們一起面對,一起承擔!如果你把我當成兄弟,就收回你剛才的話!好嗎?”
藍波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波動的心緒平靜下來。
“這是一個必死的任務,”他此時開了口。“是一個有去無回的行動,死一個人,總比死兩個人要強!”
話音未落,就見他一個箭步就沖到了門口。我一個機靈,也趕快跟了上去。然而他此時卻是已經人在門外,同時十分迅的“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我大驚之餘連忙想要推開它,但很明顯,藍波已經在外面把門給反鎖上了。
“藍波!你這是在幹嘛?快開門!藍波!”我大喊道。
“對不起,”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因爲必須要有人留下來!替我照顧好她,拜托了!”
我瘋狂的敲擊門面,同時試圖撞開門。但由于我的雙肩都已經負了傷,我目前根本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