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臉上蒙着厚厚的黑布,同樣的和林如雪一樣背着一個黑色的背包。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從他的眼神中還是可以讀的出來,他的急切,他的痛心。
他快的握住了林如雪受傷的手,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受傷的手指。他的情緒很激動,很癫狂。他似乎是想喊,但又一點聲音也不出來。他慌亂的伸出手去他身後的背包裏去掏,去拿。在一個冰冷的槍口在剛剛露出個頭的時候,林如雪制止了他。
“好了!我這不沒事了嗎?”她說道。
但他顯然還是不能接受。他用手勢表達着,似乎是想問林如雪這是誰幹的?人現在在哪?他一句話不說,應該是一個啞巴。
林如雪也是心下有氣。雖然她和6言一樣,都沒有看到襲擊他們人的樣子。但同樣的,身爲一個目前歐洲的領導者,她太了解那個家夥了。
“我遲早要讓那個混蛋血債血償!”
啞巴的情緒稍稍的冷靜了一點,又用手勢表達了一番。林如雪皺了皺眉,道:“你是想讓我回去嗎?難道家裏出了什麽事?”
啞巴顯得很着急,不斷的揮舞着手臂。林如雪可以聽懂他的意思,但又很不情願,不想答應啞巴。可啞巴幹脆攔在了她的身前,好像是她不答應,就不讓她走了。
林如雪撅了撅嘴唇,雙手插肩的靠在了一邊的牆上,回道:“可是……可是我還沒有玩夠呢!”
啞巴搖了搖頭,又抓起了她受傷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林如雪縮回了手,道:“這,這隻是個意外!”
可啞巴還是不依不撓,用手使勁的抓住了她的雙肩,感覺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一般。
終于,林如雪還是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隻好答應他了。
“那我……那我先去和我姐夫說明……”
啞巴搖了搖頭。
“怎麽?我和我姐夫去道個别都不行嗎?”
他又搖了搖頭,并用手指了指林如雪的身後。那邊,一輛低調的跑車正停在了那裏。
“喂!我要是不辭而别的話,我姐夫會很擔心我的!”
啞巴沒有理她,低下頭,沖着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诶呀!真是煩死人了啦!”
林如雪是徹底的無奈了。最新不滿的甩了一下手。她最後的默默的看了一眼醫院的方向,留下了最後的一句祝福後,隻好走向了那輛低調的跑車。
6言後來找了整棟的醫院,都沒有找到林如雪。米琪兒還以爲是自己把她給弄丢了,也非常的懊惱自責。但6言後來還是想明白了,這丫頭定是回到了本該屬于她的那片天地了。他也希望日後還能再與她相見。
後來,米琪兒硬要6言和和她一起回家做客。6言經不住她的盛情邀請,也就去了。
米琪兒的家是一棟外觀上看去很普通的房子,進去後6言才會現裏面的陳設雖然簡單樸素,但卻非常的幹淨利落,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史密斯夫人,就是米琪兒的母親,6言看到她的時候現她正卧病在床。米琪兒告訴他她的母親得了糖尿病,爲了給母親治病,家裏已經負債累累。
她的父親在蘇聯人入侵的時候死在了亂戰之中。她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最大的一個現在才15歲,但卻已經能做飯收拾家務并照顧他們的母親了。
“你的生活真的很苦,”
6言淡淡的說道。“之前有想過你的狀況,但沒有想到會……”
“所以……”
米琪兒微笑着回道。“所以我才很看重錢,因爲錢對于我來講太重要了,沒有錢,我們真的活不下去……”
“大姐,昨天晚上你又沒回來啊!昨天的菜吃完了,本來我是想讓迪娜和我出去買的,”
一個黑頭的女孩子這時沖着米琪兒說道。“但是外面槍炮連天的,我們不敢出去……”
“對不起,是大姐的錯,”
米琪兒忙說道。“現在外面亂,盡量别出門。媽媽的藥還有嗎?家裏還缺什麽,統計一下,我現在就去買。”
那個女孩子後來用了很稚嫩的筆法寫了一個條子,上面羅列出了需要買的東西。都是生活的必需品,看來這個家裏的确是無米可炊了。
“你呆在着吧!”
6言從米琪兒手中拿過了那個條子。“你的家裏人還要你照顧,我去買吧!”
“呃……要不我們一起也行……”
他邊走着邊向米琪兒擺了擺手。“我盡量早點回來,你等我就好了!”
6言對這一帶并不是很熟悉。天色漸暗,路上的行人很少。走了沒多久,他就又聽到了槍炮聲,遠遠的看到了一隊盟軍的大兵正和一夥蘇聯人在激戰。
蘇聯人把“犀牛”坦克也開到了街上,盟軍部隊爲了躲避,紛紛退到了一旁的商鋪之中。然而下一幕讓他驚呆了,因爲蘇聯人不管不顧的竟然将坦克的炮管對準了那個商鋪!
砰砰砰!
三炮下去,那家商鋪被炸開了花,而裏面則是慘叫連連。蘇聯人卻并沒有罷手的意思,後續又開來了幾輛“犀牛”坦克,感覺他們像是要夷平這裏一樣!
難道蘇聯人要破釜沉舟了嗎?6言不禁歎道。知道聖路易斯馬上就要守不住了,所以在盟軍接手之前把這裏都給毀掉嗎?
幾輛“犀牛”坦克的炮管此時紛紛移動了方向。
“這邊!”
6言沖着那對盟軍戰士喊道。“快來我這邊!”
他們這時沒有猶豫,拼了命的沖着他這邊跑來。他指引着他們進了一側的胡同之中。進了胡同,他們又跑了很長一段距離,直到沒有再聽到炮火聲。
“可以停下了!”
6言對着他們說道。“你們是什麽番号?隸屬哪的部隊?”
“當然是聖路易斯的守軍了,”
爲的那個重裝大兵說道。“你呢?”
“我?我雖然不是本地的駐軍,但同樣也是盟軍的!”
“剛剛真是兇險!”
另一個大兵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