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幸來的太突然了些,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寫下去了。就在我們正在享受這無比幸福的時光的時候,那熟悉的一幕,那熟悉的紅光又出現在了我的眼簾。我緊緊的盯着遠方,同時手裏緊緊的握住金燕兒的手。
“警報!警報!警報呢?爲什麽沒有警報?”我瘋狂的環視着四周,才發現整個海岸線居然隻有我和金燕兒兩個人清醒着,而其他的人居然都閉着眼睛在海灘上曬着日光浴。我發瘋般的奔向前沿指揮所,而金燕兒則大聲的招呼着其他人。當我氣喘籲籲的奔到了指揮所,卻發現指揮所一個人也沒有,雷達監控裏大片的閃爍的紅點正從四面八方向這裏襲來。
天啊,這一幕怎麽這麽似曾相識?難道!不,悲劇不能重演,我緊急的拉響了警報,刺耳的警報聲随即劃破天空。可是大家似乎都還沒有睡醒一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基地上已經亂作一團,我的心也焦躁不堪。金燕兒,我的金燕兒哪去了?我這時才發現金燕兒不見了。我用右手緊緊按住不停顫抖的左手,發瘋般的在混亂的人群中高喊金燕兒的名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無畏級導彈如約而至,我們的愛國者防空系統在這關鍵的時刻竟然失靈了!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任由導彈在我們的基地裏肆虐。我們的太平洋艦隊此時紛紛啓動,卻毫無指揮般的猶如一群無頭蒼蠅一起湧出港口,竟然能把港口活活堵住了!隻能絕望般的任由蘇聯的潛艇将他們一一擊沉,大批的将士葬身大海。
我登上了一輛廢棄的灰熊坦克上,遠遠眺望,終于發現了我的金燕兒!她半卧在一個愛國者防空炮邊,她好像受傷了!我飛奔着跑到了她的身邊,抱住了她。她的腹部大片的流血,像是被彈片擊中了。她已經非常的虛弱了,我緊緊的抱住了她,不,我不能讓她死,我不準她離開我!
她用着遊絲般的聲音告訴我,她,她隻能下輩子再和我環遊世界,下輩子再做我的新娘了,對不起。
她走了。
我哭的撕心裂肺,任由炮彈在我身邊爆炸,我心裏想的隻恨這個炮彈打的太歪,爲什麽沒有将我和我的金燕兒一起帶走!
後面的事我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隻有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而我,無疑躺在了病床上。我試着動了動雙手,還好,雙手還在,可是當我試着挪動雙腳時,我心頭一涼。我的左腿還能微微發力,可是我的右腿卻已經毫無知覺了。但我卻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我此時此刻隻想大聲的呼喊,我的金燕兒呢,我的金燕兒在哪裏?
第十五章1987年9月30日星期五烏拉爾山晴
不可思議的事情總是一件接着一件。
從我受傷到現在僅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主要的傷勢就是我的右腿被整個炸飛了。我本來已經打算做一個殘疾人了,卻沒想到在上周他們突然給我做了一個手術,等我清醒時發現,我的右腿居然恢複原狀了!而且僅僅又過了一周,我居然就能下地行走了!
我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世界上的醫療技術什麽時候這麽發達了?除非告訴我這是在拍電影。
我一直生活在這個獨立的單人間病房裏,每天都定時有護士給我打針送飯,我的行動自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門口24小時有蒙面士兵把守,他們不準我離開這個病房半步。也就是這一個月來,我根本不知道我身處哪裏!也不知道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幾次試圖從給我打針的護士口中得到什麽情況,但她卻沒有回答過我一個字。
我仔細思考過了,隻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我在美軍的醫院裏,但他們爲什麽要隔離我呢,沒有道理啊,所以,隻剩下一種情況了,我被俘了!我現在身處蘇聯的醫院中,如果這樣,那一切就說的通了。可是他們爲什麽要救我呢?更何況我記得當時在珍珠港那麽混亂的情況下,他們是怎麽發現我的呢?還有我的金燕兒,她,她的遺體呢?我不能忍受她的遺體被随意抛棄。
我告訴自己我要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居然安裝着四個攝像頭,三個在牆角,另外一個居然安在廁所裏!我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離開他們的監視。到底有什麽辦法呢?
直到今天,事情才有了點轉機。中午時分,我房間的門又一次開啓,而這次卻不是身穿白衣的護士,而是一個身穿紅色軍服的年輕女人。她的衣服證明了我的猜測。隻見她一進來就立馬開口道:“MM718,你感覺怎麽樣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嗎?”我不明白這個MM718具體是什麽意思,但很顯然,這是我目前的代号。
我象征性的點了點頭。她又說了一句:“現在跟我來。”我不知道她要我和她去什麽地方,我現在行走已經完全不需要拐杖了,隻是稍微有點跛腳。我跟着她走出了病房,這是我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走出這個屋子。我發現這裏原來根本不是醫院,來來回回路過的大多像是一些科研人員,而且他們不都是蘇聯人,還有西方白種人,有亞洲人,還有黑人。我跟随她來到了一間實驗室,裏面坐着一個我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的一個人。
“MM718到了,尤裏長官,”帶我來的那個女軍官向着座位上的人敬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