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怎麽了?究竟生了什麽事?”
“信中他竟然說我是個叛徒!說我無恥的爲蘇聯人賣命,說我豬狗不如!所以和我斷絕了父子關系……”
他用手擦了擦眼角,同時把信收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就爲蘇聯人賣命了?他爲什麽這麽說?”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們家從我祖父起就是個軍人,我祖父參加過二戰,後來我爸爸也當了兵。他從小就教育我以後一定要當個光榮的軍人,我也沒有讓他失望。可是,我無法理解,他爲什麽說我爲蘇聯人賣命,爲什麽說我是個叛徒?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開口道。“我相信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等到戰争結束,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的。”
“我聽他們說,蘇聯人有什麽心靈控制技術,可以控制一個人的行爲舉止,甚至心智,而這個人卻渾然不知……難道,我……”
“就算如此,也不是你的錯,敵人的科技很邪惡,這怪不得我們!”
“如果……如果真的如此,真的是我做了什麽叛國的事情……那我真不如死了好了!”
“振作點!”我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那我們的國家還有什麽希望!”
“可是……”
“現敵人!”
冷不防的,前方放哨的戰士回頭大喊道。
“現在就是證明你自己的時候!”我說道。“你究竟是個英雄還是個叛徒,證明給我們看!”
“恩!”他點了點頭,拿起了手中的槍,沖了出去。
遠遠的看到了蘇聯人的“犀牛”坦克,以我們現在的火力對付他們完全屬于螳臂當車,但就像諾伊爾說的一樣,總要有人去犧牲。
就在蘇聯人的先頭部隊馬上要進入我們的攻擊射程的時候,我卻看到他們突然間亂了陣型,繼而紛紛的将注意力移到了兩點鍾的方向。我不知道生了什麽,擔心有詐,所以讓我們的戰士按兵不動。
大概三分鍾過去了,蘇聯人的部隊已經差不多都不見了蹤影。
“生什麽事了?”剛剛那個小兄弟問道。
“難道見鬼了?”
“有情況!”另一個盟軍戰士這時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我們……我們在東南方的放哨點現了重要情況!”
“快說啊!”
“兩輛不知身份的多功能步兵車突然間從後方襲擊了蘇軍的部隊,雖然隻是兩輛而已,但卻是三星精英多功能步兵車,蘇聯人的火力都去攻擊他們去了!”
“什麽?!”
難道說……
我不敢相信,立刻奔向了我們東南方的放哨點。在那裏,我通過望遠鏡,的确是看到了兩輛多功能步兵車。隻見他們正在和蘇聯部隊戰鬥,他們利用自己射程和靈活的優勢,且戰且退,俗稱“放風筝”,将蘇聯人完全戲耍于股掌之上。同時,他們又似乎很是清楚蘇聯人的戰術套路,見招拆招,看似龐大的蘇軍現在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由于距離太遠,我無法清楚的判斷他究竟是不是唐斯的那輛多功能步兵車,但我覺得八成差不了。但他們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幫我們?
對,他們并不是在幫我們,因爲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了。
“隊長,我們現在怎麽辦?”
“不管他們是什麽人,既然蘇聯人的火力已經成功的被轉移了,我們還是立刻趕往比利亞山谷爲妙!”
後來,我們和弗裏德的隊伍成功的在比利亞山谷會師,他們那裏損失并不是很嚴重,我們利用了剩餘的部隊,将山谷設好了埋伏,同時将大量的平民也安置了下來。
我并沒有向弗裏德提到多功能步兵車的事,因爲就算向他說起,他也未必會信,同時還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諾伊爾上尉,”弗裏德閉上雙眼并仰望着天空說道。“對不起!”
“他是好樣的,你以前以爲他是年紀大所以膽小怕事,但事實上,正好相反!”我說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清楚的看到了弗裏德眼角已經朦胧,看的出來,雖然他之前總是和諾伊爾生争執,但畢竟戰友之情深似海。
“諾伊爾不會白死的,”弗裏德說道。“看我怎麽爲你這個老家夥報仇的!”
“城裏的蘇軍現在已經不成氣候了,我們現在已經換了個更危險的敵人!”
“你說什麽?”
“有情況!”
一個戰士這時跑了過來。
“我們……我們在山谷西側巡邏的兄弟現了……現了……”
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現了什麽?!”弗裏德暴躁的喊道。
“現了……現了大量的白骨!”
“什麽?!”
我和弗裏德馬上趕往了那裏,那裏已經圍觀了很多我們的戰士,我們兩個人擠了進去,眼前的一幕着實讓我驚呆了。
一個山坑裏面,幾乎是堆滿了白皚皚的屍骨!在屍骨旁還有個大坑,裏面則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
所有的盟軍将士無不悲憤涕零,弗裏德更是直接呆呆的單膝跪了下去!
有的戰士已經認出了雜物中自己家的東西,試圖瘋般的想沖下去。有的戰士已經昏倒在地,有的人則是泣不成聲。
這應該就是巴菲特之前提到的,我心道。想要試圖出城逃難的平民,結果全部在城市邊界慘遭蘇聯人的屠殺!
但問題是,爲什麽他們都變成了白骨?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
“啊!”
“呃!”
我猛的一回頭,隻見好幾個盟軍的戰士這時紛紛的痛苦倒地,随之身上竟然開始慢慢融化,繼而轉化成了一堆白骨!
和我想的一樣!
“快走!都快點離開這裏!快!”
我沖着大家大喊道。戰士們見此情景,也都紛紛慌張的離開了。我拽起了還在呆的弗裏德,強行的将他帶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