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似乎是在大口咀嚼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過來,緊接着就聽到剛剛的那個男人說道:“你确定嗎,尤裏先生?你們相信他說的話的嗎?寶貝們?哈哈!”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女人嬉笑的聲音。
尤裏緊緊的握了握拳,不過嘴上卻還是依舊的溫和語氣,“拉什迪先生,您難道不相信我了嗎?”
“尤裏啊!”對面的語氣總算是有點“正常”一點了,“當初我們談的好好的,我們利比亞天蠍部落和你們蘇聯軍隊結爲聯軍。我們負責歐洲戰場,你們負責美國戰場,對不對?現在呢,歐洲已經幾乎被我們全都拿下了,而你們所負責的美國呢?哼哼……哈哈……”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庫可夫,我們早已經……”
“那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呢?這是你們蘇聯人自己的事,内部矛盾我們外人不便參與吧?對不對,我的寶貝們?哈哈……!”
女人的浪和氣喘聲源源不斷的從聽筒中傳出。尤裏的臉色卻也是越來越難看。
“我現在隻需要二十億!”尤裏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隻需要在借給我二十億,我保證力挽狂瀾!我尤裏可以發誓……”
然而對面卻是十分無情的打斷了他。
“省省吧!我的老兄!呃……寶貝們輕一點……哦……尤裏啊,你說我們給你的贊助……呃……都有多少了?你還好意思……哦……好意思再接着要?”
尤裏此時的臉已經青一塊白一塊,額頭上青筋甚至都暴露了出來。
“當初你一意孤行的想要做掉羅曼諾夫那個老鬼,結果卻又做的不幹淨。讓庫可夫給抓到了把柄。現在你還想要什麽稱霸美洲?哈哈!我看你還是先自求多福吧!”
放肆的奸笑似乎就像是來自尤裏的面前一樣。此時的尤裏倒反而顯得十分的平靜。
“不瞞你說……呃……”對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已經派我的兄弟和庫可夫進行談判了。識時務者爲俊傑嘛!沒準倒時總攻莫斯科的時候,你沒準會看到我們利比亞天蠍的兄弟也不一定呢!哈哈哈!”
女人的尖叫聲已經完全的蓋過了他的聲音。尤裏慢慢的挂斷了電話,并将電話機直接砸到了地上。
“你會後悔的。”尤裏望着地上已經被摔得粉碎的電話淡淡的說着。“總有一天,你們所有人都會後悔的!”
陸言後來被安琪兒安排在了休息室裏睡覺。那裏自然是沒有床的,隻有一個連腿都伸不直的沙發可以用。不過安琪兒倒還是蠻關照陸言的,她在和那些醫生吃夜宵的時候,也順帶給陸言帶了一份。
陸言當然不會知道那其實是他們買多了吃不了所以才給他拿來的……
而後來安琪兒也看到了陸言胳膊上的傷勢。由于當初包紮的很匆忙而且不專業,陸言的胳膊此時又開始往外滲血了。
安琪兒冷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從邊上拿出了紗布繃帶和藥酒,走到了他的身邊。她依舊還是帶着一點情緒的抓起了陸言的胳膊,幫他解開了繃帶。
邪魅的微笑拂過了陸言的嘴角。正如紅樓夢說的一樣,每一個女人都不會是真的狠心,她們畢竟是水做的,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這也正是她們讨人喜歡的一個地方。
“你别誤會……我隻是……隻是怕你死在我們診所,對我們的影響不好。”安琪兒忙解釋道。
“放心,這點傷還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是嗎?那好啊!”說着安琪兒就準備起身不在管他。陸言忙輕輕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此時在陸言的眼中,安琪兒就像是一個野蠻女友一樣。瘋起來時幾輛車都拉不住,而溫順的時候卻又可以把堅冰都融化了。安琪兒發現陸言又在癡癡的看着她,于是直接用了她的那雙明目狠狠的瞪了一下陸言。陸言隻感覺突然間自己的腦袋非常的痛,似乎是有一道激光在自己的腦中劈了一下。
他連忙晃了晃頭,并避開了安琪兒的目光。
“你這傷的也不輕啊!”安琪兒一邊幫陸言上藥酒一邊說着。“你和門羅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把你們傷成的這個樣子?”
陸言長歎了一聲。他要怎麽和她解釋呢?三言兩語根本是說不清的,而現在的時辰的也不早了,也隻能明天在和她好好的說明一下了。
“這些事我們明天再說。看的出來你也累了,我們還是早一點休息吧。”陸言輕聲的說道。
包紮完成後,安琪兒瞥了他一眼,接着把嘴唇一嘟,靠坐在了一邊。
陸言又一次的心下所動。他疑惑自己明明之前對她這麽的憤怒,甚至不惜暗自立下毒誓想要将這個“瘋妞”制伏。可此刻不但這種想法蕩然無存,同時自己竟然有着一種想要過去安慰和憐惜這個女孩的想法呢?
還有剛剛的突然頭痛又是怎麽一回事?這會不會有點太詭異了?
“對了,”安琪兒此時又開了口。“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陸言,你可以直接叫我言。”
“陸言……陸言……”安琪兒一字一句的嘟囔着。
“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聽?這個陸言在中國是有特殊含義的。它來自于……”
就在陸言興沖沖的準備和她講一講關于自己名字淵源的時候,卻見安琪兒根本沒有鳥他的意思,并且已經站起了身。
“知道我爲什麽要問你的名字嗎?”她幽幽的問道。
陸言感覺氣氛貌似有點不太對勁,遂緩緩的開口道:“你……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放他麽屁!”
誰料白天的那個“瘋妞”此時貌似又回來了。“姐姐我是想要告訴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混蛋陸言!”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鬼魅的詭笑又一次的劃過了陸言的嘴角。